红花一枝-扶桑
相比什么都要讲求个有名有姓的纠结者而言,我们这里的人显然睿智且简单得多。以至于只需看一眼花色就能立即给定个名字,比如这红艳艳的扶桑——大红花、比如红艳艳的大丽花——大红花、又比如红艳艳的天竺葵——大红花,诸如此类实用且糊涂着。
即幽了默又符合了实际,哪里管你还给它取了什么憋足的美名,有什么比大红花更叫人喜欢呢?自小学的小红花的年代就有的向往,如今只需掐一朵来往胸前一挂就可以喜气洋洋了。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惹眼的颜色;怪我不懂欣赏,或许是从“小红花”的童年走来对大红花有了芥蒂吧!毕竟在那个只比淘气不比学习的曾经里,这玩意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后来彻底去理会了(放下了)也就不再感兴趣。
细想想自己的童年也曾有过在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一排小红旗,然后十面小红旗了又成了一朵小红花、十朵小红花了又变成一朵大红花。
这是孩子们喜欢的鼓励方式,总喜欢争先恐后的去努力着拥有一朵又一朵的小红花、然后变成大红花、又变成一堆大红花;我们总是乐此不疲着。
后来想想也真是滑稽,喜欢花自己摘一堆来不就好了吗?于是就不再执着于那样的争抢。你要?给你就是······
现在想想又觉得有点意思,有人给你画一个圈,并告诉你在这里面转,转得漂亮了就给你小红旗、“漂亮”集得多了就能变成一朵朵小红花了······然后又可以变成大红花······
于是我们就开始滑稽的表演,争着变成小丑,撅起腚开始寻找一切可以取悦于人们的事情。不知道愿不愿意、喜不喜欢的做起最适合别人眼中完美的那个并不那么讨自己欢心的自己。
绿化带里的花木也难为自己而绽放,就连开春的新芽也需要小心翼翼的;或许它们始终没明白——将它们种在花坛里并不是喜欢,而是为了这里需要些绿树红花。
而这种需要也是有条件的,得长得整整齐齐;不许旁逸斜出、不许突兀而出、不许叫人们觉得你越过了那一道道似有似无的界限。
你要做的就是要死不活的谨慎的活着,并小心着那些一不注意就会舒张开来的枝丫;小心着因开出过于美丽的花朵儿惹来太多好奇的孩子——孩子们总愿意将花摘下又凌乱了本该整洁的路面·······
稍有不慎就该被修剪、就该被挖出来换上其他“安分守己”又“并不张扬”的。平庸、听话才是我们需要的呀!曾经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只有野了、无人在意了这些美才能随意——随意的花朵最美;就像随手画的涂鸦,没经过设计和千思百虑的随意才是真。
无人在意了就该为自己而开了,或许只是单纯的开朵花、或许是在流露自己的情怀——你若不来,我便在满满的恋意中默默地颓败。
绿嚷红起又一程,枝上娇花惹人怜。
为君开却盼中谢,残花一地无蝶恋。
袖撵雾散枝头空,举目寻遍尤未见。
泣首垂面足下踩,一摞惦念缈红尘。
花也好,叶也罢;你要?给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