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鸟虫篆，罕见！ / 四六文摘

鸟虫篆印作为一种篆刻品类，源于战国，盛于两汉，复兴于明清，大盛于今，其华丽面貌和金石气息深深地吸引着众多篆刻印人。鸟虫篆是一种在汉字篆书中加入装饰性的鸟形、虫形等动物纹饰或者将篆书笔画盘曲缠绕使之如抽象的动物形象而形成的一种美术化的篆书文字。

鸟虫篆印可分为两个种：一种是仅具扭曲回旋特征，花、草、鸟、鱼之形的简化型（抽象型），一种是鸟首高昂，鱼形如生的典型鸟虫书（具象形）。辨别鸟虫篆书印的方法，是从字形主要笔画中找出结构，再从结构的形态中去体会字形，采取上下比较、左右对应的方法去释读。有关鸟虫篆书印的著作中，以徐谷甫《鸟虫篆大鉴》与韩天衡《秦汉鸟虫篆印选》最为重要。

△傅武

《说文》序中载：“秦书有八体，一曰小篆，二曰大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虫书即是鸟书，首形像鸟。当今湖北省博物馆所见到的春秋战国时期的“越王句（勾）践剑”及同期出土的部分戈、矛等青铜器铭文，多数是鸟虫篆。

鸟虫篆文字主要见于兵器，也有少量其他器皿。除了青铜器，也偶见于石器。鸟虫篆主要流行于南方，以先秦时期越、吴、楚、蔡、宋五国为盛。鸟虫篆印，流行于秦汉的文体在方寸之间蓄储了鸟虫的形态，其书体屈曲盘绕、千姿百态，将自然万象之态的鸟鱼虫在玺印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其构成的印面如同一幅禽翔虫鸣的肖形图案。

鸟虫篆文字的起源，学术界普遍认为其兴起于春秋，盛行于春秋战国之际，战国晚期又趋于式微，也有学者认为鸟虫书起源于殷商。现所见最早的鸟虫篆文字为春秋时期楚国器《王子午鼎》铭文。鸟虫篆印章发源于战国玺，这比鸟虫篆文字的产生稍晚了一些。鸟虫篆印兴盛于汉，这与鸟虫篆兴盛于春秋战国之际有了很大的时间落差。

现存的战国鸟虫篆古玺极少，且装饰手法相对单一，不如春秋战国鸟虫篆文字和以后的汉代鸟虫篆印装饰效果丰富。其构型手法汲取了春秋战国鸟虫篆的构型特点，首先保证文字结构的基本稳定，不增加额外的部分，以方便辨识。在此基础上，将部分笔画处理为鸟形。这种处理方法可能与玺印为凭信之物的社会功能有关（不能过于复杂，否则难以辨识）但同时又迎合了当时金文普遍追求装饰美的审美潮流。

战国鸟虫篆古玺虽然简单，但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其构型手法充分考虑到了玺印的特点，为后世的鸟虫篆印确立了典范。当今的鸟虫篆印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创作高潮，其中方介堪是公认的流派印以来第一位鸟虫篆印大家。后又涌现了一批以韩天衡、吴子健为代表的印人，他们大胆创新，为鸟虫篆印的发展做出了贡献，确立了“印从纹饰出”的鸟虫篆印独特的创作模式，创作出了大批鸟虫篆印精品。70年代以后，鸟虫篆印创作空前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