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 母亲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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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牵挂
山东 袁荣爱
夏日三伏天，天空真是瞬息万变。刚才还烈日当空，转眼就风起云涌，乌云密布，天空平地生出一片片铁青色的云，从东北方向层层涌来。凉风夹杂着震天动地的雷声，闪电同时划破燥热的大地，雨点很快“劈头盖脸”地倾泻了下来。雨水飞溅，我望着眼前的一切，思绪一下回到了前几天……
也是在一个天气突变的傍晚，难得和父母吃一顿不急不躁的晚餐。屋顶突然滚过几声闷雷，如果不留宿，赶快回家，按照母亲的意愿急匆匆地收拾东西。
“到了家，先记得回个电话。”这是母亲一贯的嘱咐。
没走出多远，一大片一大片乌云张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不一会儿，天空全被染黑了。风追着雨，雨追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黑蒙蒙的世界。一瞬间，感觉到阵阵凉风袭来，风夹杂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乱撞着。路上行人和车辆都显得行色匆匆，急刹车，鸣笛声，雷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我拉了拉上衣，害怕即将来临的倾盆大雨把我吞没，用力地往家的方向奔跑。
开门的功夫，身后钻了空子的风便四处流窜，幸灾乐祸地抽打着我的狼狈。几道闪电再次划空而过，哗哗哗，雨下大了。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我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站在窗前，看密密的雨点驱散着都市的喧哗，嘻杂和沉闷。或沉思或惬意，打开手机刷起抖音，朋友圈……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促的电话铃声吓我一跳。“到家了吗？淋着大雨了吗？”电话那头是母亲急切的询问。
“孩子啊，没淋到大雨就中，可把我急死了。人老了，眼也花得厉害，手指头又大，摁电话经常会一次摁上俩数字，急急忙忙也打不通电话了……”母亲着急地像个带着哭腔的孩子。
想起母亲那双饱经风霜的手，想起母亲斑驳的银发，沧桑的面容以及心脏不好而又无奈何的单薄身影。我在刹那间感到，在母亲眼里，我其实永远没有摆脱孩子的感觉，我永远是母亲怀里那个始终放不下的孩子。
那一刻，我泪如泉涌。
母亲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我说起话来最肆无忌惮的人。在面对朋友时会顾念交情，在面对领导时会把握好下属的分寸，唯独对最亲、最挂念的人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没有任何顾忌。
母亲的爱，是我们一生割舍不断的牵挂，是血浓于水的不求回报的伟大
的爱。
听父亲说，母亲生我时严重难产，是母亲一次次的拼命挣扎，不顾医生的劝阻，冒着生命危险坚持生下了我，从而留下了终身的心脏病。母亲生下我后，导致身体极度虚弱，有的人提出“天价”抱养。而母亲每次恢复微弱的意识后，第一眼总要看看我，嘴里近乎喃喃的哀求“这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要是抱她走了，我很快也就跟着走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牵挂是有味道的。这种味道特别亲切，独一无二，深入骨髓，难以忘怀。
小时候的我非常爱哭，两只眼睛就像两只深不可测的水井，一不小心触动了它，就没完没了地流个不止。每次睡前，睡醒总是让母亲抱着，而且一刻也不能离开，离开多久哭多久。母亲烧火、做饭、担水总是一只手抱着。每天面对这样一个哭哭啼啼特别难缠的孩子，母亲依旧任劳任怨，付出了太多心血！只能无可奈何地宠着、疼着、呵护着，而且从来没有打骂过一次。
母亲的牵挂还在那袅袅的炊烟里。每当暮色向晚，那缕缕炊烟升腾在空中，弥漫在房顶的上空，深深地吸一口，就能闻到经母亲那粗糙的大手做出的大锅馒头，蒸地瓜，高梁粥。还有母亲站在胡同口那一声声亲切的呼唤。母亲的呼唤，从人生的最初记忆，随着岁月的流转慢慢沉淀。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身在何处，都能凭借这一亲切的声音让疲惫的身心得以安放，总能找到一种久违的暖心。
母亲的牵挂更在工作回忆录里。一次偶然的误会，工作中遭到领导的惩罚，整个人一下子沉到低谷。“困境中，更加刻苦工作，一步一步认真走，慢慢地熬过去，时间自然会证明一个人的为人处事。”母亲没有多少文化，一生中经受的苦难真是难以尽述，却腔调平缓，使我陡然间获得了一种安全感和对未来的希望。多少年以后，当我回忆起这句话时，心中充满了感动，这是一个母亲对她的忧心忡忡的女儿做出的庄言承诺。
母亲，给了我生命的起点却无法陪伴我走向生命的终点。这是何等的寂寥和无法改变的事实，对您不顾一切的付出和牵挂，真正有所体会时，我也进入了为人母的年龄，一切的一切，我拿什么去偿还您呢？
母亲的牵挂，是一本书，让我永远读不尽。悲伤时，她是慰藉；沮丧时，她是希望；软弱时，她是力量。无论在远行或者是在离别中，我从未离开过母亲的视线，更从未走出母亲的牵挂！
袁荣爱，山东潍坊滨海开发区，现供职海化集团 一个在文字和绘画里陶醉的女子 多有诗歌、绘画、散文发表在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热爱公益事业，多次参加抗洪救灾志愿活动。
附：【大赛公告】 ‖ 关于举办首届“天津散文杯” 全国乡情散文大赛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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