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门弄书——《水浒》打戏之石秀

​勇救病关索

……张保不应，便叫众人向前一哄，先把花红缎子抢了去。杨雄叫道：“这厮们无礼！”正要去揪那抢缎子的人，却被张保劈胸揪住，背后闪出两个，拖住了杨雄双手。那几个都动起手来，小牢子们各自回避了。正闹间，只见一个大汉挑着一担柴来，见众泼皮困住杨雄，一阵拳打脚踢。大汉路见不平，便放下了担，分开众人，前来劝道：“你们为何打这节级？”张保骂道：“哪里来的撮鸟，休要多管闲事！”

那汉大怒，手起一拳，将张保打翻在地。那几个泼皮见了，一拥而上，却被那汉一拳一个，都打的东倒西歪。张保见势不妙，起身想走，却被杨雄劈胸只一提，掀翻在地。抢包袱那个拔腿便逃，刚跑出十步，一条扁担飞了过去，正中后心，扑地便倒。杨雄上前，夺了包袱。扔扁担的，正是那大汉。

戴宗、杨林看了，暗暗喝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壮士也！”正要上前邀约，只见十几个公人手持棍棒，飞奔而来。二人只好作罢，闪入人群中去。

一个公人道：“属下来迟，请押狱恕罪！”杨雄道：“无妨！”便将张保二人和包袱与众人交割。那汉挑起柴担，恰待要走，杨雄眼明，上前拦住，拱手道：“多谢壮士相救，不知尊姓大名？”那汉道：“小人姓石名秀，乃是江南建康府人氏。自幼好习枪棒，更兼性直，路见不平，便要舍命相护，江湖人称拼命三郎。因随叔父来北方贩马，不想叔父半途病故，折了本钱，流落在此蓟州卖柴度日。”杨雄大喜，喝退众人，却留下一个帮石秀挑担，自挽住石秀手，邀入一家酒店里。

马战病尉迟

……祝龙焦躁，喝叫放下吊桥，绰枪上马，引一二百人马，杀将出来。庄门下擂起鼓来，两边各把弓弩射住阵。林冲挺起丈八蛇矛，和祝龙交战。斗到二十余合，祝龙抵敌不住，拨马败走。祝虎见了，提刀上马，冲到阵前。宋江阵上早有一将出马，乃是没遮拦穆弘，手中朴刀，直取祝虎。斗了三十余合，祝虎力怯，亦败走。祝彪见了，勃然大怒，便绰枪上马，飞奔阵前。宋江队里一骑马，一条枪，飞迎祝彪，却是病关索杨雄。二马相交，双枪并举，四五十合，不分胜负。孙立见了，按捺不住，便唤孙新：“取我枪来！”自去牵马，这匹马，号“乌骓马”，当年张飞、尉迟恭，都以此马为坐骑。孙立备上鞍子，扣了三条肚带，从孙新手中接过虎头金枪，翻身上马。杨雄、祝彪各自归阵。宋江阵内鸾铃响处，一骑马飞出。众人看时，乃是拼命三郎石秀，使一条铁扁担，来战孙立。二马盘旋，四臂纵横，枪担相击，砰然有声。斗到五十余合，孙立卖个破绽，让石秀一扁担打来；却一闪身，轻舒猿臂，将石秀活捉过马，直挟到庄门撇下，喝道：“绑了！”祝家三子齐冲过去，把宋江军马一搅，都赶散了。

跳楼劫法场

……石秀听罢，大惊失色，急走到市曹，却见一座酒楼，石秀便来酒楼上，临街占了张桌子。酒保前来问道：“客官，是请人还是独饮？”石秀怒道：“废话少说！好酒好肉，只管上来！”酒保吃了一惊，便去打两角酒，切一盘羊肉端上来，石秀狼吞虎咽，不消片刻，吃的一干二净。坐不多时，只听得楼下街上热闹，石秀便去楼窗外看时，只见家家闭户，铺铺关门。忽听得街上锣鼓喧天，石秀在楼窗外看时，十字路口，数十个持枪军人，前排后拥，把卢俊义押到楼前跪下。铁臂膊蔡福捧着鬼头刀，一枝花蔡庆扶着枷梢，说道：“卢员外，不是我们哥儿俩救不了你，事办砸了！前面五圣堂里，我已安排下你的灵位了。你放心去吧！”说罢，人丛里一声叫道：“午时三刻已到！”一边开枷，蔡庆早拿住了头，蔡福早掣出鬼头刀。石秀见了，心一横，拔出腰刀，应声大叫：“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二蔡听了，撇下卢员外，扯了绳索先走。石秀从楼上一跃而下，手举钢刀，好似猛虎下山、蛟龙入海。众军措手不及，早被砍翻了十七八个。石秀杀散众军，拖住卢俊义，投南便走。怎奈他不认得北京道路，更兼卢员外惊魂未定，越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