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些'经典'的世界名著,几乎都绕不开一个事实,那就是:欧洲小说,长期占据着世界文学的首席。
以人们最熟知的著作为例:
法国:
《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红与黑》
英国:
《哈姆雷特》《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
俄国:
《战争与和平》《死魂灵》《罪与罚》
至于《飘》《老人与海》这些美国的著作,那是后来才加入的了。可以说,文学圈的人物们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尽管歌德提出了世界文学的概念,听上去是天下大同,但实际上还是有个无形的标准。然而,到了20世纪后半叶,世界大势开始风起云涌,变局迭起。最显著的现象之一就是,西方的全球殖民体系瓦解了,原来边缘的、无声的地区终于站了起来,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们知道,文学的影响力,往往和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权力密切相关。作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我们能不能在现代世界里讲出自己的故事?我们是主动的讲述者,还是被别人任意描述的一个对象?这背后的意义,绝对是非同凡响。因此,随着世界局势的变化,对文学感知敏锐的人,他们的书架上都出现了这些与众不同的书:来自土耳其的《我的名字叫红》,来自南非的《耻》,以及出自印度裔英国作家奈保尔之手的神作《米格尔大街》······令人不得不赞叹的是,这几部书的作者,还都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集合这些文学巨匠、以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著作,就成了三联策划的这门精品课:如你所见,这门课要谈十位作家,分别是阿特伍德、巴恩斯、奥兹、麦克尤恩、村上春树、奈保尔、石黑一雄、帕慕克、门罗和库切。比起三联上一次策划的文学课,这门课更有意义的地方在于,这十位作家不光是当代的文学巨匠,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至今还活在我们身边:村上春树还在每天跑步,麦克尤恩今年还来过中国。只有奈保尔和奥兹两位,刚刚在2018年去世了。也就是说,这门课里所选的都是与我们同时的作家,他们与我们经历、分享着共同的世界背景。这十个作家大部分来路复杂,十个人加在一起,真正的欧美作家只有两个,巴恩斯、麦克尤恩,都是土生土长的英国的,美国的一个没有。不是说美国没有好作家,也不是说欧洲的好作家都出在英国,英国还在拼命脱欧,这样的选择当然是有意为之,是为了凸显近几十年来的世界文学的一个大趋势,那就是传统上被认为是小说边缘地区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重要作家。可能有人会好奇,门罗和阿特伍德可是加拿大作家,难道加拿大不是西方阵营的吗?我们看新闻,西方七国首脑会议,就有加拿大啊。但其实,加拿大在那里也是边缘的,是跟在后边的小弟,我们看阿特伍德的作品,其中一个主要的牢骚,就是作为一个加拿大作家,老觉得自己是美国的附庸,加拿大的文化以美国为中心,而美国呢,阿特伍德自己说,对美国来说,加拿大只是一个在谈论天气时才会想到的地方,今天冷空气正在加拿大聚集。然后,村上春树是日本作家,日本在西方体系里其实也是边缘。剩下的就更远了,奥兹是以色列作家,库切是南非作家,石黑一雄生在日本,但五岁时就跟着父母移居英国了,奈保尔是英国印度裔作家,而帕穆克恐怕也是大多数中国人唯一知道的土耳其作家。在这门课里,当今的世界局势、文学趋势,都将在你面前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令人惊喜的是,这门课的主讲老师,集齐了一部分现在中国文坛上的作家才俊,这也是三联团队下了大功夫的地方。为什么我们没有邀请高等学府里的教授、学者来讲呢?他们来讲当然很好,只是不可否认作家讲却有另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好处。作家的工作是写书,但其实,作家的工作还有另外一个内容,就是阅读,可以说,几乎所有的作家,他们同时也是专业的读者。而且作家的阅读和我们一般读者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他们是作为同行在读,郭德纲说,只有同行是赤裸裸的仇恨,这当然是开玩笑,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在远隔重洋、八杆子打不着的情况下,同行之间的欣赏、赞叹和倾慕可能也是世上最真诚的情感,同行之间的分析和领悟也可能是世界上最准确的理解。现在,我们选择了十位中国作家,把名单给他们,请他们自选:你喜欢谁,你想讲谁?邱华栋选了阿特伍德,苗炜讲巴恩斯,梁鸿讲奥兹,鲁敏讲奈保尔,小白讲麦克尤恩,路内讲村上春树,笛安讲石黑一雄,徐则臣讲帕慕克,张悦然讲门罗,李洱讲库切。可以说,他们都选得很对,都选了他们最有感觉的一位。这门课将会告诉你,从这些作家的写作中你会看到,他们是如何思考自我的。我是谁,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什么样的话语才是我真正发自内心说出来的。我们都知道,西方殖民主义体系很重要的一个文化装置,就是把世界分为主体和他者,他者这个词很学术,是你我他的“他”,就是说要让你失去自我意识,你自己说不出自己的话,当然你可能一直再说,但是你一张嘴说的都是别人的话,都是人家不知不觉地灌输给你的话。所以,你在本质上是无声的。因此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思考,一来是保证自己思考的独立性,成为一个更加聪明、更加自主的人;二来看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对一个个人施加影响的。以阿特伍德为例,她的小说几乎一直在表现女性的命运,那些被遗忘的、被无视、被彻底他者化的沉默无声的女性如何获得自我意识,如何争取主体的完整性。她最著名的,可能也是大家最熟悉的作品,是《使女的故事》,还被改成了很热门的美剧。这是一个反面乌托邦的故事,她虚构了一个国度,在那里,无所不及的专制暴力,最深刻地落在女性身上,女性是“使女”,曾经被翻译成“女仆”,这不对的,女仆虽然有被动的、被驱使的意思,但我还是更倾向于使女,被使用的女人,女人完全被工具化、他者化了,被使用的女人是没有自己的故事的,就像你不能想象你的汽车有自己的故事,但阿特伍德讲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如何在男权的暴力下讲出自己的故事,获得主体性。我们面前的这批作家主要属于21世纪,他们必须写出新的故事,关于人类、世界、关于他们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古老的主题重新浮现:认识你自己。作为一个以色列人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土耳其人或者一个南非布尔人的后裔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等等,而这也是我们阅读他们的理由,因为我们在同一个世界上,我们也会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主讲人在讲课的过程中,会穿插进自己精选出来的重点情节,并对它进行还原、分析、讲解,帮你构建起一个声音“剧场”。不管你对原著熟悉度如何,你都可以听着主讲人的讲解,顺利进入文中的第一现场,开启你的当代文学之门。主讲人或与文学巨匠有过面对面的深度交流、或是神交已久,有别于从网络、镜头、媒体中仰望这些当代文学巨匠,这一次你可以了解到一个更真实、更全面的他们。你将从一个更高、更完整、更深入的视角去探索这些属于21世纪的热门话题,原生家庭、女权觉醒、现代人的权利.....相信很多人都看过知名电影《别让我走》,鲜有人知的是,它正改编自当代文学巨匠石黑一雄的同名著作。克隆技术该何去何从?人类的权利是否就是至高无上?要想揭开困扰我们的现代性迷雾,还是要往这些巨著里寻找。在你忽略的世界一角,也有瑰丽的文学图景,以色列、加拿大、土耳其、南非、日本......我们与他们共享着新时代、新科技与新思想,在我们感知当下生活的同时,他们也在用一个非霸权、私语化的语言描述着我们共同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