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至
在众多的诺贝文学奖获得者中,鲍勃迪伦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作为一个摇滚艺术家,鲍勃迪伦的诗歌成就并不为人所知。
而实际上,他的音乐和诗歌可以说是影响了一个时代,甚至还在延续。
不过,国内的诗人作家知道的并不多,或者说,也不太关注,
回想起2016年,鲍勃迪伦获奖后,朋友圈铺天盖地都是谈鲍勃迪伦的,转载他的歌曲的,有关文章的。比比皆是。
其实有多少人去真正了解下迪伦呢?
此后不久,像很多网红一样,关于鲍勃迪伦的热议就罕见了。
鲍勃迪伦有首歌,很有名气,就是《答案在空中飘荡》,老顾会唱几句,喝多的时候,他会用英文哼唱几句:
第一句的英文是“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翻译过来就是“一个人要走多少路才能真正称作是一个男人?一个人要走多少路才能真正称作是一个男人?”
还是摘录下这首歌的全文吧:
一个人要走多少路才能真正称作是一个男人?
一只白鸽要翱翔多少海洋才能安息在沙滩上?
炮弹要飞行多少次才能永远被禁止?
我的朋友,答案在随风飘荡.
答案在随风飘荡.
一座山要生存多少年才能被冲进海洋?
一个民族要生存多久才能获得自由?
一个人要扭多少次头还是假装看不见?
我的朋友,答案在随风飘荡.
答案在随风飘荡.
一个人要抬多少次头才能看清天空?
一个人要长多少耳朵才能听见人们哭泣?
要死多少人才会知道太多的人已死去?
我的朋友,答案在随风飘荡.
答案在随风飘荡
而我觉得,鲍勃迪伦的音乐和诗歌就像预言,这语言直指靶心,因为它们总在说出真实的景象。
一场暴雨将我们的城市冲撞的七零八落,在抢险救灾之后,在死者已矣我们进行哀悼之时,对事件的本身应该进行反思。
于是就突然想起鲍勃迪伦的另一首歌《暴雨将至》。
恰恰是在2016年诺奖颁奖典礼上,获奖的鲍勃居然不出席颁奖典礼,而是让其好友,被称为朋克教母的老朋友女音乐家帕蒂·史密斯替其领奖。
一头白发的帕蒂·史密斯演唱的就是鲍勃迪伦的这首经典名曲《暴雨将至》。
《暴雨将至》是鲍勃迪伦写于1963年的作品,评论家称该歌曲不再是单一的诗歌语言,而是融入了当下时代气质,反映一代人的精神面貌,深入灵魂深处的剖析,因为迪伦描写了一个可怕的世界——刚出生的婴儿被一群野狼围住,一万个被割去舌头有话要说的人,拿着沾血的榔头的一屋子的人……
而这首歌曲推出后,肯尼迪就在国家电视台向全美宣布在古巴岛屿发现苏联核导弹。古巴导弹危机,再次让美国、让世界陷入到恐慌之中,一触即发,人类文明已经站在毁灭的边缘。“暴雨将至”,似乎就是一种“危险”的寓言,尽管迪伦明确表示“雨”不影射任何物体,但还是阻止不了人们将两个事件组合在一起的想象。对此,乐评家伊恩·麦克唐纳德指出,《暴雨将至》是“最为独特的抗议歌曲”。当然,“暴雨将至”的想象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它从深层次上道出了这一代人迷惘的、困惑的精神面貌。
但是我更赞同这句话:在诗歌《暴雨将至》中,迪伦思考着时代,“反思这一切的黑暗,使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其实不可能再写多余的话,看到那些被遮挡的菊花,我们发现就连花朵有时候也要被这个时代隐匿于暗处。
还是来看迪伦这首《暴雨将至》的歌词吧:
大雨将至
你去了哪里,蓝眼睛的小孩
你去了哪里,我亲爱的小孩
我穿过了十二座高山,浓雾笼罩着那里
还有六条高速公路,人们在那里拥挤
我走进灰暗森林的深处
面对连绵的死亡的海洋
我还曾走进一片坟墓
那坟墓仿佛有千万公里长
我感到
那大雨,那大雨
那大雨就要落下来
你看到了什么,蓝眼睛的小孩
你看到了什么,我亲爱的小孩
我看见初生的婴儿,被恶狼团团围住
还有空无一人的,钻石修成的路
我看见黑色的树枝,鲜血从上面滴落
我看见挤满了人的屋子里,人们手里的铁锤在流血
我看见白色的梯子,水覆盖在上面
我看见无数人在怒吼,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我看见钢枪和利剑,握在少年的手里
我感到
那大雨,那大雨
那大雨就要落下来
你听见了什么,蓝眼睛的小孩
你听见了什么,我亲爱的小孩
我听见雷声在吼叫,那一定是一个警告
我听见海浪在吼叫,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它吞掉
我听见很多人在敲鼓,他们的手仿佛都在燃烧
我听见无数人在低语,他们在说着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我听见一个饥饿的人在哀号,还有很多人在冷笑
我听见一个诗人的歌声,他在贫民窟里死去
我听见一个农夫的声音,他在山谷里哭泣
我感到
那大雨,那大雨
那大雨就要落下来
你遇见了谁,蓝眼睛的小孩
你遇见了谁,我亲爱的小孩
我遇见一个小孩,站在死去的马身边
我遇见一个白人,踏着一条黑色的狗
我遇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婴儿正在燃烧
我遇见一个小女孩,她给了我一道彩虹
我遇见一个男人,爱情把他伤害
我遇见另一个男人,仇恨把他伤害
我感到
那大雨,那大雨
那大雨就要落下来
你现在要做什么,蓝眼睛的小孩
你现在要做什么,我亲爱的小孩
我要回去,赶在这大雨来临之前
我要走进那最黑暗的森林深处
那里的人们两手空空
那里流淌着有毒的河流
山谷里的家园仿佛潮湿肮脏的监狱
屠夫的脸在人群中隐匿
到处是饥饿,灵魂已经被遗忘
黑色是那里唯一的颜色
我要讲述,要思考
我要呼吸,要歌唱
我要让所有的灵魂都能看到
那里的景象
然后,我要站在那大海上
直到我开始沉没
我会听懂我的歌声
在我即将沉没
我感到
那大雨,那大雨
那大雨就要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