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经念叨
世间很多事,说不清其中的机缘巧合。
北京人有句“口头禅”叫,有些话,不经念叨。一旦说了,说不准就会出事。
比如,某人说,我好像不怎么生病。没几天,他就病了。再如某人说,我没有交通违法,过几天,他就收到了罚款通知单。
记得那次从青海开车回来,半路上真的困得难以控制,无论是可乐、红牛,外加抽自己耳光,好像都驱散不掉困意。我就跟老婆提议,我们讲鬼故事吧。
当时正值凌晨三点来钟,我们一辆车在高速上走着。我率先讲了一个鬼故事。故事刚一说完,我们都不敢再出声了,因为,我们感觉真的遇到鬼了。
高速路被大雾完全笼罩,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路况,一点也不算夸张。一辆车被大雾团团包围,我们在黑暗中往前慢慢地开着,只有远光灯,在车头还能照出白蒙蒙的一片。
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迎头飘来,砸在挡风玻璃上,眼前瞬间一片黑暗,过一段时间后,眼前再次恢复白蒙蒙的状态,立即,又是一团黑雾砸过来。当时,我们心里都只有一个感觉,那是真的遇到鬼了。
我们不敢说话,只能在黑黑地路上,慢慢地往前开,大约到了北京界后,大雾突然散去,天虽然还是黑的,那是自然的黑,我的远光灯能穿破的黑。
从那以后,开车时,我绝对不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不是我迷信,不说总比说了好。
今天,我们从东北开车回来。虽然艳阳高照,可我们坐在刚修好空调的车里,车上备足了食物和水分,路上倒也很惬意。
老婆和女儿在车里闲得无聊,不知道怎么就说起,当年我们开车去泰山,然后在泰山的宾馆里发现车胎被扎,我们俩在别人指导下换车胎的事。
那是非常折磨人的经历,我们俩拿出千斤顶,鼓捣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用,后来在别人的指导下,我们知道了千斤顶的使用方法。车子顶起来后,我使出吃奶的劲,也拧不动螺丝。后来又遇到一个有经验的人,他告诉我们,拧之前,一定要用脚踹一下扳手,松动了再开始用手拧。我们试了一下,果不其然。
一通汗流夹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车胎换好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换车胎。后来,又看别人换了很多次车胎,感觉自己很熟悉了。
转眼之间,车子就过了山海关,我计算了一下时间,基本是正常速度,一个小时一百公里。
心里刚刚有点满意,突然,感觉车子有了异样,当仪表盘显示车胎压力低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车外非常不好的声音,我赶紧将车停到应急车道。一看傻眼了,右后轮完全瘪了。
我叫女儿赶紧下车,我要危机自救了。
我拿出三角牌放到了估计有50米远的地方,我知道这个距离其实是不够的。但是,当时我能做的就是这样。老婆说打救援电话,我当时想着,就是换个轮胎而已,我熟悉一下应该没问题。
我将后备箱的东西都搬空了,笨拙地取出备胎、千斤顶、扳手等物件。
在烈日的炙烤下,用身上被晒出来的油摸着涂着黄油的千斤顶。也许有十分钟,也许有半个小时,我不停地摆弄着千斤顶,终于会用了,也算是找到了千斤顶要顶的位置。
正在我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一辆黄色的高速巡逻车来了,他们停在我的车后,算是给我们一些屏障,他问我是否需要帮忙?他也比较痛快,在我还没有回答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们帮忙是收费的,换备胎200元。
感觉有点坐地起价的意思,可是我们确实有点应付不周。老婆立即替我答应了下来。师傅三下五除二,不到五分钟,备胎就给我换上了。
好在他给我指了明道,不要去服务区的修理厂,贵且不一定能配到货。
我带着小了几圈且异常单薄的备胎去了几十里外的秦皇岛城区,非常幸运的是,找到了一家专业经营倍耐力的商店,老板要价800元,给我换了备胎。
我重新回到高速上。也许我是被吓着了,我很少再把速度踩到一百以上,当时的路况也不允许我把速度踩得那么高。
我几乎不敢再说跟车有关的话题,因为,我真的怕再有别的意外。有些话,真的不能念叨,我记住了。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