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后悔药
有没有后悔的事?但我不需要后悔药。
昨天下课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自己离50岁,只不过20年的光景,而我离童年,已经有20+年的距离。人生的长度如果是一圈完整的闭环,我大约是行进了一半以上的路途。这个闭环里,重叠了好多影像,也曾和许多闭环碰撞,或激烈或平淡,或生生世世,或破碎重来。
许多经过的人的面庞,浮现在脑海里。有些人,我是真的忘记了,直到此时,我刻意回忆这些片段,才发现遗忘并非磨灭。
前几日夜里梦到了已经断交很多年的一个同学,当初闹得挺不愉快的。当然,现在反思起来,感到自己无比的幼稚和粗糙,周全事情的能力处在了一个满满溃烂的低谷里。她在夜里足足给我打了八十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我是有点自私的。在当时,我还充满委屈和怨气,坚毅地认为自己政治正确。
漫长的岁月已经轮转了很多圈,我和她之间不再有交集,飘渺孤鸿影。梦中,我们关系如常,她带我去参观她的居所。我们经过地铁,抵达她租在公司附近的房间,在一层,厅里是其他友善的人们。她的房间看起来是七八十年代广州的布局风格,一入门,直观地摆着床位,我经过床位,发现还有一间阳台,通透的阳台,直抵外部的草地湖边,湖上有一艘木舟,舟里的老人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看着我。
梦境真是绮丽陆离。
韩剧里有个浪漫的说法,梦里见到了谁,说明是对方在思念自己。这个说法显得单薄又荒唐,但很纯洁。生活中适时用这样的巧言安抚一些微妙的情绪驻扎,也是一种豁达的无妨之思。
近来还有件有趣又了然的事发生。
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看到归属地是家乡,便还是接通了。没想到是初恋的电话(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被存着)。
他要结婚了,一切就绪,没想到婚庆临时出了岔子,婚礼跟拍摄影师这一位置给缺了人,正着急,于是来问我有没有档期。
我已经很久不拍婚礼了,一方面是不擅长,另一方面是爱好不在于此。许是他的记忆都停留在了旧时,人们的步伐方向,需要时刻紧密的粘粘,否则都在风中飘散,再无所知。
距离和初恋的感情破裂,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岁月,最初复杂的情绪早早消逝于流水,我甚至记不得很多情节桥段。这些年来,他倒是主动联络过我几次,还在2017年的时候找我拍摄过产品,彼此之间建立了一段经济合作关系。
年轻时的抓狂,都成了眼下笑谈,他提出这个需求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忍住,在电话里就一直笑,不是嘲笑不是伪装,是真心觉得他可爱。倘是我答应去拍摄,见着他父母,还要寒暄几句;见着新娘,我得怎么介绍自己呢:
-嘿,我是他的前女友。
……
当然,我还是帮助他联络了几个不错的跟拍摄影师资源,像是老朋友。长大后最美好的地方就是能够轻松地面对和处理这些曾经缠绵悱恻、曾经撕心裂肺的关系,不会再因为道不同则必须树而为敌。
也不是所有的关系都适合时间修复,真心才能置换真心,我会一直向前走,抵达我的彼岸,并努力珍惜所有的相遇和回眸。
如果已经拥有了,是没法再说“如果的话,会不会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人体的记忆中已经抱持了这些明晰的闪回,准确地刻画了朝阳和傍晚,时光倒退也是无法进行同等比较的选择,不可能再说出如果再来一次,不会选择的话。有时候后悔药什么的,并不是最被渴望存在的,我想我更希望买到无忧面包,是即使明知道也感受得到,但也可以不在意了。
这是之前经历了一段略微狗血的感情后写下的一段话,我花了一点时间整理好自己,重新出发。我想,许多人和事都是会被扣上“后悔”的囚帽,在情绪的浪潮里翻滚跌撞,或悲伤或愤怒地找寻出口。这样的话,会永远都找不到的吧。但这必须是过程,而我们谁都不能忽略过程。
「过程是风景,结果是明信片。」
不冒犯自己享受风景的权利,最后的明信片要寄给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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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
来
山
未
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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