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马新臣:怒放的秋菊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13】

怒放的秋菊

河南商丘         马新臣

我家院子里东墙的角落是个床单大小的花池。去年春初，我从乡下朋友那里弄来了几墩秋菊根，栽在了花池里。夏天，秋菊出芽抽枝，长得枝繁叶茂，十分旺盛，整个花池里满目葱茏，却不见花朵顶点儿的踪影。到了秋天，各种花草树木的叶子都黄了落了，秋菊一直是枝叶茂密，坚决不开花。很快进入了深秋，即或初冬，很多人都穿上了冬天的棉衣，菊花池里依然我行我素，青葱如初。

一天，我忽然发现花池里杏黄点点，一个个羞口欲开的花骨朵探着头，好奇地审视着这个新鲜的世界。不几天，菊花们比赛似的，一朵接一朵地盛开，整个花池都变成了金黄色的花海，其间点缀着朵朵玉白色的菊花，令人大为悦目。

整个夏天，甚至秋天，菊们都没有开花的迹象，我甚至确定秋菊不会再开了。就在各种花卉草木纷纷退却准备过冬的时候，菊花们相约好了似的，却在初冬来了个集体表演秀，个个鲜花怒放。花池里一下子变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赏心悦目，让我们一家人惊喜赞叹不已。

今年的菊花池内依然只有秋菊，因为我没有种其它任何东西。我知道了秋菊不会在春天开，也不会在夏天开，甚至于秋天也懒得开，我无心搭理她们了。花池原是两年前的鸡窝，肥料充足，我也就任菊们肆意生长了。每天瞥见那个青葱茂密的角落，我只以为茂密的秋菊绿叶。有了这个绿意昂然小小的花池，整个小院里就充满了无限生机。

一天，媳妇对我说，花池里长满了杂草，你去拔了吧。我说，青草和秋菊都是青绿色的，郁郁葱葱的，多有生机，反正菊花现在也不开。

一次，我在家里打扫院子，无意间低头看看葱茏的花池。一看，整个花池里只见杂草的叶子，却看不到几片菊的青叶。我蹲下身子，拨拉开密密的杂草，只见稀疏的几根细细的枝条，仅有几片薄小的菊叶。在这个杂草丛生的世界里，秋菊们则活得苟延残喘，廖无生机。这些杂草也太欺凌人了，竟把之前旺盛的秋菊压迫得几无生存之地。我甚至有些心痛秋菊们的处境了,后悔没有及时除草。

我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些霸道的杂草清除干净。杂草竟然有一尺多高，枝条甚至比菊枝还粗。我一根一根地连根拔掉，，连细小的草也不放过。整个花池里的杂草拔完，花池外竟然积了一大堆，足够一只成年羊饱饱地吃上一顿的。

今年的菊花盛开是无望的了。杂草清除后，整个花池只剩下光秃秃的十来根秋菊枝条，枝头上几片泛绿的叶子既薄又小，瘦骨嶙峋的，再也没有了往年的繁茂和勃勃生机。

看来，秋菊的盛花绽放，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准备了整个夏天和秋天，积蓄了大半年的能量，才会有最后的惊艳怒放。

我们的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没有充足的准备，没有大量的蓄能，没有努力的拼搏，哪里会取得令人羡慕的成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