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行诀思路初探 (注:有参考价值)(转)
学习伤寒论的人,都会有一种感觉,就是张仲景的用药非常严谨。大多数病症的用药都不超过七味,有的甚至只有一味或两味药。而且有时两个方剂只差一两味药,但却用于治疗不同的病症。很难想象他的用药是根据临床,通过一味味药慢慢组合试出来的。合理的解释是,他的用药必然存在某种内在的规律性,他是根据这种规律性来创造使用这些经方的。不过,在他之后的近两千年中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成功破解这种规律,于是就不可能创造出相同或超出张仲景所创(收集)的经方了。
有人曾经试图通过加减法,来试图反推出伤寒论中每一味药的药性,然后再参照神农本草经,希望得出张仲景的用药规律。也有些人根据伤寒论中每一种证侯所具有的病症特点,及用药的种类,把不同的药来对应不同的病症。但这些方法对于一些简单的太阳病、阳明病来说,似乎还行的通,但复杂一点的太阳病、阳明病,及其他的几经病,在解释上似乎就略显牵强了。所以这些方法只能在一定范围内起到解释伤寒论的作用,但要用于复原经方的创作规律,以及创作新的经方,就几乎不可能了。关键的原因是其中可利用的信息量不足。
那么张仲景用药的规律性到底是什么呢?我们所了解的信息中所缺少的部分又是什么呢?在张仲景的时代,没有药物归经理论,药物的升降沉浮也似乎不是考虑的主要问题。
那么只剩下药物的性味了。但若从药物的性味出发,考虑到酸甘苦辛咸与寒热温凉平的所有二十五种组合,也无法重复出伤寒论的用药规律。例如,同样一类“苦寒”药,即可泻、又可补,还可平用。那么,在那个时代,必然还存在某种更细的划分药物的规则,用来指导用药的。
而汤液经法可能就是这样一本书。虽然汤液经现在已经失传,却可从辅行诀中看出部分端倪。在辅行诀中,每一种药物除了有各自的酸甘苦辛咸五味之外,又被进一步分为木火土金水的五行属性,这就给我们一个重要的思路,就是五行也可以细分。我们知道,在阴阳五行的理论中,阴阳是可以无限细分的,所谓,“数之可千,推之可万”。既然阴阳可以细分,五行作为一个二维的阴阳(个人观点),当然也可以细分。而且,这种五行的细分实际上在经络上,早就得到了应用,在黄帝内经中有明确描述,这就是每十二经的井荥俞经合。如果按照这种细分的思路,那么,酸甘苦辛咸,加上木火土金水,再加上寒热温凉平,一共就可以得到一百二十五种组合。再考虑到药物的上、中、下三
品(就是药物的偏性程度),就得到三百七十五种药物,与神农本草经中记载的三百六十多种药物基本相符了。

辅行诀中的另一个重要思路就是脏腑的补泻。它分别列出了每一脏的大小补泻法则,发现哪一脏出问题,就先去邪,再补虚,其思路简单明了。这种思路可能表明在张仲景之前的年代,用药的法则是主要针对脏腑来进行的。
我认为,这个应该就是经方的脏腑辨证了。脏腑辨证把古人对于经络和脏腑的认识统一了起来。而张仲景在这一基础上,看到了脏腑辨证的不足之处,就是对于外感病来说,仅仅对于各脏腑的条文式列举(例如大小阳旦汤、青龙汤、白虎汤等就是以前的经方对外感病的列举方式),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因为外感病的病症可以说是瞬息万变的,必须把时间尺度考虑进去,所以,他才会从六经传导的角度,通过一个以太阳病为主的伤寒,把外感病由表入里的整个传导时间序列,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脏腑辨证用于内因所伤,六经辨证用于外感所伤,一阴一阳,就构成了整个传统经方的基本框架。张仲景说“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有了这种阴阳结合的脏腑六经辨证,人体的大部分疾病都应该可以解决了。注:六经辨证同样可以应用到脏腑辨证
关于有人提出的辅行诀的版本混乱、内容错综复杂的问题,我想应该影响不大。其中的内容混乱与错误是在所难免的,但并不影响我们对其思路的理(当然,对于出书、各版本的当事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具体每一脏用什么药,每一个药什么属性,我们只需把辅行诀中的内容作为一个参考,并不需要直接去用它。而辅行诀告诉我们的这种五行分类的思路却是非常重要的。它相当于告诉了我们计算的公式,我们需要解决的就是解出这个公式中的各种变量了。而在解这些变量的时候,有伤寒论这样一个公认的较准确的系统做参考,应该是能得到较为准确的结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