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桥头 || 周玉林
从家里出来,散步向大闸口,七、八分钟便可到。白天也好,晚上也好,空闲的时候总喜欢到河边走走。如今这里已是里运河文化长廊,国家4A风景区。游人如梭,水上画舫不断来去,岸上儿童乘坐的遊玩小火车,一路欢歌。现在的大闸口歌舞升平,时有外地的旅游团队,剩车专程来遊玩。好一派热热闹闹景象。
我站在桥头,过去的影子已经很难寻觅了。
古大闸口,可是另一番的热闹非凡。从地理方位上看,应以清江闸和附近的越河闸为中心,是南来北往的要塞,更是水上交通的节点,拉纤船夫搏浪呼号,南船北马於此交会中转。这里便是水上陆上互通的集聚高地。
解放后,淮河治理得到控制,奔腾的河水改道而去,水上的运输从而不经清江闸了。大闸囗退出了繁华的历史舞台。
眼下已是人非物也非了。闸口上的桥扩宽了,变漂亮了。桥两头的路面旧貌换新颜,西头置立了高大雄伟的门头,中洲岛变成了水上小公园。唯一找到的旧貌,是闸口桥的下面以及两侧的护堤大条石,一层层地垒砌在岸边,形成"铜墙铁壁",可见过去的形象。再有,那闸口桥面下的桥洞西头,大条石砌成的收放闸门用的二道凹槽,清晰可见,近水面那儿,还有一道横的损伤,给人一种悲怆感。儿时,经常坐船随父去杨儿庄船厂上班,天天经过闸口桥下面,都不曾看到。
徘徊在大闸口,抚摸着护栏石,光洁的岩面,手感无比细腻,每一节都如此这般,早先那种大青石凿刻出的立柱,几乎不见踪影。随着慢不经心地悠闲走着,忽见“若飞桥”那儿的护栏,暗淡无光,有些“老态龙钟”。难不成是光线背的原因?走近观看,确是青石凿刻出的柱体,四角见方,表面经岁月的风吹雨淋,留有小孔窝,直立在两侧,静静地守护着此地的安全。所不同的是,现在的立柱之间是铁链穿连起来的,而我小时候在闸口玩的那年月,却是用铁棍穿连起来的。那每一根铁棍都好似现在我们家家阳台外的,凉衣架上不锈钢管子般粗细,目数一下,左侧边有6座立柱,右侧边有11座立柱,它们与“若飞桥”的碑壁应为同一类石料。
我站在桥头,轻风佛面,河水东流,而脑海中思绪在任意飞扬,这段平静的河水,也曾沸腾过,咆啸过……
那是河水上边的盛大游行。几千人的队伍,列成一个个的方阵,从水门桥那边游向大闸口,每个方阵都要有百人组成,每排10人,每行也10人,前面第一行,在水面上架设横幅标语,队员一手推向前行一手游泳,阵列之上飘扬一面大旗,旗面上印刷着各个方阵的单位名称,每个方阵的队服都不一样。但是,每个方阵的队员,全都精气头实足,口号声彼起此伏,嗓音燎亮。一河之水,变成了人的海洋。我们站在河边观望,也都跟着热血沸腾,这满河的水,亦似乎成为人们动脉里流动的血液。这便是文化大革命的年代,紧跟毛泽东主席畅游长江的壮举。后来7月16日也成为全国的游泳纪念日,而那首"水调歌头.游泳",更是传金句: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
在河水的北岸上边,有一座我心随所动的殿堂,那就是一一人民剧场,我在那儿看过不少的电影、戏剧。场内的后部分建有二层楼,站在楼上前排栏杆旁,观看特别清楚,杨子荣手挥鞭子,夸个马步 ,在舞台上转了几圈,就跑了百拾里。
有一回晚上,在人民剧场刚刚看完,场子还没散尽,就听外边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原来是刚刚毛泽东主席发表了最新指示,人们当即就组织起来,锣鼓家伙搬上汽车后边,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锵,敲得响彻云屑,都晚上9点钟了,人们却热情如火。记得当时公开的毛主席讲话,应是“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那时候的市政府办事处,在西大街的西头,游行的汽车队伍从北门桥转向东去,在市区的主干道上游行高呼。那时路边下的河水,都被惊醒了。
想想这段难忘的岁月,就像我站在桥头下面的,那层层垒起的水岸壁石,巳都成历史见证了,今日回忆起来,权作凭吊吧。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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