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先后臣服秃发乌孤和乞伏乾归，吕光走上人生巅峰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09篇

两晋时期，鲜卑族是北方游牧民族中最为强大的，又分为很多个部族，最为著名的当属拓跋部和慕容部。

拓跋部和慕容部崛起之前，有一个部族也曾给西晋造成极大的麻烦，这就是秃发部，最为著名的首领是秃发树机能。

秃发树机能鼎盛时期，几乎和西晋的名将打了个遍，先后有四位封疆大吏和几万人死于他手，让司马炎头疼不已。

最终，秃发树机能败于名将马隆之手。之后近百年，秃发部一蹶不振。直到秃发树机能玄孙秃发乌孤的时候，秃发部才重新崛起。

秃发乌孤勇武雄健，胸怀大志，想要恢复祖上的荣光，重新夺取凉州。在和大将纷阤商议时，纷阤道：“如果您一定要夺取凉州，就应该先推广农耕，讲习武事，再礼贤下士，治理纲政与刑法，然后才可以采取行动。”秃发乌孤听从了他的劝告，国力由此大增。

太元十九年（公元394年）正月，吕光注意到了这个曾经强盛的部族，派使节任命秃发乌孤为冠军大将军、河西鲜卑大都统。

秃发乌孤和部下商议道：“可以接受吗？”部下都道：“我们士马众多，为什么要臣服于别人！”只有大将石真若留保持沉默。

秃发乌孤问道：“石真若留，你是害怕吕光吗？”石真若留诚恳道：“我们的根基尚未稳固，与吕光相比，力量太悬殊。如果吕光一定要消灭我们，我们如何抵抗？我看不如暂时接受他的加封，使其骄之，我们再待机而动。”秃发乌孤听从了他的劝告，接受吕光的加封。

如此轻易的臣服秃发部，吕光果然志得意满，自以为高枕无忧，开始图谋西域，开疆拓土。

七月，吕光以儿子吕覆为都督玉门以西诸军事、西域大都护，镇守高昌，并命令大臣的子弟一同前往，共同开发西域。

十二月，乞伏乾归自称秦王，西秦政权正式出现在世人面前。

太元二十年（公元395年）正月，乞伏乾归以太子乞伏炽磐领尚书令，左长史边芮为左仆射，右长史秘宜为右仆射，设置的文武百官等都按照魏武帝和晋文帝时的旧例，但还依然称大单于、大将军等。边芮等人也都还像过去一样兼任大单于府、大将军府的官职。

当初，杨定战死时，天水人姜乳袭击并且占领了上邽。四月，乞伏乾归派乞伏益州率领骑兵六千前去讨伐姜乳。

左仆射边芮、民部尚书王松寿劝说道：“乞伏益州打了几次胜仗就开始骄傲自满，不可以单独领兵，他一定会因为轻视敌人而惨败。”

乞伏乾归不以为然：“乞伏益州骁勇善战，诸将莫及，给他派几位得力助手就可以了。”于是，以平北将军韦虔为长史，左禁将军务和为司马。

兵至大寒岭，乞伏益州居然不按编制约束部队，听任将士们到处随便打猎，开怀痛饮，并且下令道：“敢言军事者斩！”

韦虔等人苦苦相劝，乞伏益州拒不听从。果不其然，姜乳趁机带兵迎头痛击，乞伏益州大败而归，乞伏乾归肠子都悔青了。

就你这样儿还敢自称秦王？乞伏乾归的妄自尊大让吕光很不满，乞伏益州的失败更让他见识了西秦的战斗力不过如此，决定征服他们。

七月，趁着西秦新败，吕光统领十万大军前来讨伐，西秦人心惶惶。

西秦左辅密贵周、左卫将军莫者羖羝劝乞伏乾归向吕光称藩，并把儿子乞伏敕勃送去作人质，乞伏乾归勉强答应了，吕光满意而归。

但吕光前脚刚走，乞伏乾归后脚就后悔了，我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这么投降了，对得起自己的雄心和壮志吗？他越想越窝囊，越想越生气，最后杀了密贵周和莫者羖羝发泄心中的怨气。

吕光讨伐乞伏乾归的同时，秃发乌孤也在开疆拓土，率兵攻打乙弗、折掘等部落，全部攻破并收降，修筑廉川堡作为都城。

有个叫赵振的广武人，从小喜欢奇谋异计，自诩为大才。听说秃发乌孤在廉川，他便抛家舍业，前去做秃发乌孤的幕僚。

秃发乌孤和他一见如故，喜不自禁道：“吾得赵生，大事济矣！”加封赵振为左司马。随后，吕光加封秃发乌孤为广武郡公，以示奖励。

太元二十一年（公元396年）六月，吕光即天王位，定国号为大凉，大赦天下，改元龙飞，后凉政权正式开张营业。

随后，吕光设置文武百官，册立长子吕绍为太子，封二十个子弟为公侯。以中书令王详为尚书左仆射，著作郎段业等五人为尚书。

接着，吕光派使者授予秃发乌孤为征南大将军、益州牧，封左贤王。

不料，秃发乌孤对使者道：“吕天王的几个儿子全都贪婪淫邪，三个外甥凶暴狂虐，远近百姓无不忧愁怨恨，我怎么可以违逆民心，接受这不义的官爵呢？我应当做帝王之事了。”

于是，秃发乌孤留下吕光赏赐的鼓吹和羽仪，将使者送回。

听完使者的汇报，吕光一肚子火，你这话几个意思？是想跟我叫板吗？吕光很不爽，暗存讨伐秃发乌孤之意。

十月，西秦凉州牧乞伏轲弹与秦州牧乞伏益州二人发生冲突，乞伏轲弹一气之下投奔后凉，吕光欣然接纳。

同年，越质诘归率领部属二万户，背叛了西秦，向后秦投降。后秦把他们安排在成纪地区，以越质诘归为镇西将军，封平襄公。

前面说到乞伏益州讨伐姜乳大败而归，给了吕光可乘之机。其实，此事带来的连锁反应不止如此，它还便宜了后秦。

是年，后秦陇西王姚硕德在上邽进攻姜乳，姜乳率众投降。后秦以姚硕德为秦州牧，镇守上邽，并以姜乳为尚书。

总而言之，此时的秦州和凉州很热闹，吕光看似气势正盛，但无论是乞伏乾归，还是秃发乌孤，都对他阳奉阴违，一旦有机会还要上来咬一口，更何况还有后秦在虎视眈眈。

乱世创业，如同逆水行舟，稍有不慎就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后果是极为惨重的，万一失败就是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