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 送瘟
送瘟
很早以前,神医李时珍让人们把熬完的药渣倒在路上,若他从此处经过,发现假劣药,便会找上门去告知。于是从古到今药渣倒在路上的风俗就这样盛行起来。
有个人叫张幺,平素十分吝啬,就连生病了也不愿意去找医生看病,只是寻了沿街摆摊售卖药草的贩子那里去买一些药草,拿回来熬药吃。那些贩子哪里懂得治病,只要那药草不是毒草,卖给人吃也不会死,可是病也是治不好的。
偏偏张幺身体特别差,隔三岔五就生病,遇到街市上有个贩子长年摆摊,也就认准了在那个贩子处购买药草。
那小贩是个坏心眼,把萝卜糊上泥巴冒充何首乌,把酸枝木头雕成灵芝的模样,还把一种长藤做成乌梢蛇卖给人泡酒,反正怎么作假怎么来,赚了不少黑心钱。还常常搞些鬼名堂捉弄人,比如,他告诉张幺:你回去熬完药后,就把药渣倒在最近的一家门口,这样,你的病就可以离开你的身体,到他们家去了。
张幺深信不疑,回去后熬完药就偷偷把药渣倒在了邻居老赵的门口。那老赵是个村医,治病有一手,张幺怕看病花钱,从来不在老赵那里看病,老赵说张幺对自己都那么抠门,以后得了不治之症可是后悔也来不及。张幺为了老赵的这句话气了半年。
隔天,老赵来敲门,张幺心虚不敢开门,隔着门在里面问什么事。老赵说:我在我家门口发现药渣,找你说个事。
张幺说,关我什么事,我还没起床,你别闹了,走走走。
老赵走后,张幺觉得很生气。这个咒他得病的老赵竟然还没生病,那药渣是倒少了不成?于是当夜又去赵家门口倒了更多的药渣。
第二天,老赵又来敲门,张幺正好开门倒尿桶,被老赵捉了个正着。
老赵问:我问你,我家门口那药渣是不是你倒的?
张幺不会撒谎,面红脖子粗,支支吾吾道:是又怎样,药渣想倒在哪里就倒在哪里。我觉得那地方方便,就顺手倒在那里了……
老赵说:我并非要追究你什么,只是你那药渣有点问题。说完从身上取出一个药包,打开一看,全是张幺的药渣。
老赵指着里面一种药材说:你看这是什么?
张幺瞅瞅:苍耳子吧?
老赵说:错,这是洋大麻子。我问你,你今日是否浑身燥热,脸上发烫,口干舌燥,神魂不定?
张幺点点头:我头晕目眩,这会儿感觉要倒了!
村医老赵说:洋大麻子充苍耳,不知那药贩子是心坏还是真正不懂行?你知道吗,洋大麻子过量会中毒,你现在是已经中毒了。我给你开了几副药,已经帮你熬好了,你赶紧喝下去,救命要紧!说完让他家女儿端出一碗药汤来,张幺接过去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老赵说:此药是用绿豆衣,银花,甘草熬成的,也不知你这种症状能否救得了,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唉。
张幺听了心知此次凶多吉少,扑通一声给老赵跪下了:请赵先生救命,今后我再也不轻信那小贩的话了。
老赵扶他进屋躺下,命家人按时给张幺服药。张幺命大,在老赵的精心看护下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决定不再干那乱倒药渣的缺德事。可老赵却说:药渣得继续倒,否则买到假药没人识辨,死在家里都无人知啊!张幺惭愧地拜谢,从此以后倒药渣只倒在自家门口。
后来那个地方流传着一个故事:说那悬壶济世的村医就是转世的李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