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博弈 01》:当博弈论遇到了爱情

前几天又刷到了一本书,《爱的博弈》,作者是两个美国人,叫约翰·戈特曼和娜恩·西尔弗。

看书名,好像爱与博弈论有关,但博弈论也并非只有“零和博弈”,作者的想法与我之前的想法一致,即“爱情并不是零和博弈”。实际上,婚姻也并非零和博弈。

什么是零和博弈呢?

简单来讲,就是你死我活,我活你死的非黑即白状态。在零和博弈中,双方都希望自己能够获取最大收益,阻止对方获得任何收益。比如,各类比赛就是零和博弈,以一场中国队对阿根廷队的足球赛为例,阿根廷队的胜利必然带来中国队的失败。这就是,你有了,我就没有了,我有了,你就没有了。

但是,现实生活中,真正的零和博弈可谓是少之又少。比如,在公司中使用零和博弈的策略是极其愚蠢的,尽管两个同事竞争同一个岗位,他们仍然需要为了业务而彼此合作,因为工作的成功对他们自己至关重要。

现在很多情感类博主都将男女割裂成一个个个体,似乎我损失一点,你就会多拿一点,彼此双方就是一场零和博弈,这在我看来,是不对的。

感情是一个整体,男女双方应该被视为一个整体,这里并不存在“你若获利必然带来我损失”的情况。在非零和博弈中,重要的也并非单个人的利益得失,而是整体的利益得失。

比如,以做家务中的扫地为例。假设现在有一对伴侣,男的叫大柱子,女的叫翠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能同居,也可能已经结婚。

一般来讲,对于家庭卫生的容忍度,女人会比男人更敏感一点。作为理性博弈者,这一对情侣有四种可选择的方式:两个人一起做、两个人都不做或其中一个人做。

翠花并不想生活在猪圈中,因此如果双方都不做家务,那么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收益,我们给个0分。如果将家务都交给她一个人做,她会获得“一个整洁的家”的收益,但同时,她必须得一个人去面对琐碎的家务,而且她可能并不喜欢,因此,我们给这个选项2分。如果是大柱子做家务,而翠花不做,这个选项对于翠花来讲应该是最爽的了吧,应该是最高分了吧。其实不然,因为大柱子可能打扫地并不干净,因此这个选项我们给4分。最后一种情况,就是两个人一起做家务,大柱子分担翠花的一部分劳动,这样,既能获得一个干净的家,也不会让翠花承担过多的家务,我们给这个选项10分。(一般情况)

用四象限画一下,我们可以得到下面这张图:

从博弈论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不管翠花做出什么选择,她的最高收益都必须要有大柱子参与,至少需要他分担一部分家务。如果大柱子做家务,翠花的总收益是14分。如果不管翠花有多累,大柱子连扫帚都不碰一下,那么翠花的收益会直降到2分。换句话说,大柱子的行为可以给翠花的收益造成12分的差异。这个差距是巨大的。要让翠花获得最大收益,最重要的就是,她必须让大柱子和她一起做家务。

好,我们接着来看一下大柱子的视角。

和翠花一样,大柱子也不想看到家里一团乱,袜子总是床上一只,厕所一只的,但大家都懂的,男人比起女人来,更不喜欢也不擅长做家务。如果翠花不打扫,他自己也不打扫,这种情况虽然难受,但也马马虎虎,我们给个2分。如果翠花不打扫,他自己去打扫呢?结果情况可能也和不打扫差不多,我们还是给个2分。如果翠花打扫,自己在一旁看球赛呢?这种情况是不是很爽呢?看上去是如此,但却不是最高分,我们给个7分,为什么呢?因为让翠花一个人打扫,她会不开心,可能会唠叨,在其他地方引起矛盾。如果两个人一起打扫,其实是最高分,我们给个8分吧,因为男人对整洁的敏感度很低,因此,同样一种情况,在男人和女人心中的满意度也是不一样的。(一般情况)

用四象限画一下,我们可以得到下面这张图:

从这张图中我们发现,大柱子的两项最佳选项都是翠花打扫,造成大柱子收益差距的根源在于翠花是否打扫,和自己打不打扫没有太大关系。翠花干活时,大柱子给出15分,翠花不干活时,下降到4分。但是,如果他改变自己的行为,则只改变了1分,相反,如果改变翠花的行为,他就能多得11分。

站在翠花的角度看,只要大柱子参与打扫,就能获得最大收益。

站在大柱子的角度看,只要说服翠花去打扫,就能获得最大收益。

站在零和博弈的角度去看,这是一场战争,且会引发更多的矛盾。引发矛盾的根源在于,双方之间没有信任感。

作者给信任下了一个定义,他说,信任,不是一种在两个人之间生长的模糊不清的品质。当双方愿意为了对方的利益而改变自己的行为时,信任就产生了。亲密关系中的信任越多,对彼此的关爱就越多。

从上面做家务的例子来看,如果彼此都只考虑自己,那么感情之间就必然带来“你干还是我干”,甚至碰到直男一点的大柱子,会拿着我这篇文章去跟自己的翠花说:“看,你干家务,是理性的最优解。”

如果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那么不论是大柱子还是翠花,都会陷入“囚徒困境”,而“双方都参与家务”才是他们的“纳什均衡”。

在“纳什均衡”中,双方最终会停止在一个点上,这时他们的收益均达到最大,和典型博弈者不同的是,大柱子和翠花彼此信任,他们是在试图增加对方收益的情况下达到“纳什均衡”的,而不是仅仅考虑自己。

我有个朋友,已经结婚,婚姻也很幸福,有一次我们闲聊时,正巧也讨论到了“谁做家务”的问题,他说,一起做。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但他接下来说的话着实让我为此深思了一番。

他的原话大概是这样的,做家务这事,其实男人做不做家务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与得到。就比如,收拾一下碗筷,洗一下碗,拖一下地等等,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如果独自一人居住,那么一个星期扫一次地,也不奇怪。但女人不一样,女人对这种事的敏感度远远高于男人。退一万步讲,如果谁都不做家务,那么男人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下去,而女人却不行,但如果将家务都让女人来做,一定会在女人内心种下“抱怨”与“争吵”的种子,长期是对双方关系的损伤。

最后,他得出结论,无论如何,自己要做家务,因为这是最优解。

当然,感情并非“做家务”这么简单的抽象化,但其中的道理是差不多的。为对方考虑,其实也就是在了解对方的“阈值”在哪里,对方容忍度的底线在哪里,并为此改变自己的行为。

很多人说,人最难的就是改变,但是,真的如此吗?有些小小的举动,不是让你改变自己的性别和性格,而是花点时间与精力去做一些可以让对方感到满足的事情上,真的会要人命吗?

一部分女人讨厌男人的功利,因为比起女人来,男人更会算计,也更现实。可能真实情况的确如此,但,既然要算,为何不多走一步,算一算长远的利益,而不是眼前的得失呢?

有些事情,成本很低,收益却很高,比如下班路上顺道买一个对方喜欢吃的东西或一束鲜花,或者,晚上睡觉前一个拥抱,一句安慰鼓励的话。

这种事情多做做,感情的幸福感也会上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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