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美刊】 我心中的桃花源 丨报春冷蕊(诵读:苡子)
我心中的桃花源
作者/报春冷蕊
诵读/苡子
编辑/紫烟
我最初参加工作的地方,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顺着屯瓦这条沟走到王家营后往西拐一直走到沟的尽头便是。一条河槽乱石翻滚,弯弯曲曲的爬坡山路通到山村。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往城里送废木材的四套马车。人坐上去,一路颠簸,几乎把五脏六腑都能颠出来。但在那时那也是一种高级享受,进城赶集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能坐这辆大车还的走后门哩!
沿着这条山路,越往里走,天越窄,人们见着头顶上的太阳没有几个小时,两山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百米。中间是一条潺潺的小溪,把个本来不大的村子分成南北两片,不到一百户人家分别坐落在两山的脚下。溪流水底沉淀的牛粪、羊粪厚厚地铺了一层,水面漂浮着桃花瓣儿。人们在溪水旁饮牛、饮羊、洗衣服,当然我们生活用水也是这溪水。一到夏天,洗衣服的妇女排满溪畔,溪流声、捣衣声、歌声、和人们的打闹声汇成一支动人的交响曲。我把这地儿称为陶冶心灵的桃花源。
教室在山脚下,院子的台阶又窄又高,足有两米高,我第一次去了,晚上出去时,就从台阶上摔下来,腰痛了好几天。再说那厕所,是师生公用的,用乱石垒的墙很矮,蹲在那里上半身还露着。教室里盘了一个很大的土炕,炕上摆满了长条炕桌,学生盘腿坐在炕上上课,老师站在满是鞋的地下讲课。学生下晚自习时,就把长桌子高高叠起,给老师留下晚上休息的空间。清早学生上早自习,来得早了人还得在院子里等老师起床了方能进来。
村里的人出地很远,一到春天,午饭都是带着干粮到地里吃,到了天黑的时候才回家。因此学生们在早晨到校的时候都带着干粮。那个时候,我做饭、学生取暖的柴都是靠家长轮流上山背回来的。有时候没有了,我就带着学生们上山砍柴,那些十一二岁的女孩们爬山特别快,砍柴也快,拿起镰刀唰刷几下,就是很大一堆,然后再把柴捆得结结实实地背下山,怀里还抱着一大把一大把的山丹丹花,都堆放在我的面前;有些俏皮的女孩还用山丹丹花编成花环戴在我的头上。
一过小雪,家家户户都要杀猪宰羊,辛勤劳动了一年,也该好好享受一下了,每家杀猪宰羊时都要把自己的亲戚朋友叫来大吃一顿。 这里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请先生,而且先生还要坐在首席位置上,如果请不到先生,好像是一种遗憾。如果你不去,他们就拉着拽着,吵着、叫着说你不给面子,提前预约排队,一排就是个整个腊月。过年从初五开始就又排上队了,这体现着对文化人特别的尊重,可能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教小青年们唱歌,表演文艺节目。
有一次我感冒了头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精神,一些大点的女生可着急了,村里没有医生,连个买药的地方都没有。她们就从自己家里取了生姜和辣椒给我做了一碗汤,然后让学生们在炕上腾了一块地方,用被子把我蒙好让我发汗,放学的时候有个大点的女孩凑在我的头跟前笑着说“老师,揭锅盖时小心地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渐渐远去了。我醒来揭开锅盖一看,又细又白的高粱面鱼鱼,里面是羊肉梢子,味道香美,这些都是她们从自己家里拿来的。我用筷子轻轻一挑,里面埋着六七个圆溜溜的鸡蛋,我不由得两眼润湿,淳朴的孩子们,你对他们一点点好,他们就给你满心的回报。米面菜总是源源不断地给你送来,每到放假时候,大人孩子黑黑的手拉着你不放,不想让你离开。
后来我就调离了这个小山村,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小山村还是否存在?但是这个村一直刻在我心中,我一直记着那淳朴的山民,记着天真清澈的眼晴,那漂满桃花的溪流一直在我心中流淌.......它,是我心中的桃花源。
作者简介
报春冷蕊 又名李全本,从事教育多年先后在怀仁、灵丘、衡水任教,作品有长篇小说四部,散文集、诗歌八百多首,曾多次获好作品征文大赛奖。
诵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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