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镇城南吃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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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麦梢黄的时节,我和会芳、毛女、爱梅相约到南安地里吃杏。我们是老城里边的娃,老城杏少,比不得南安地的大片杏林,自然对杏稀罕嘴馋。
出了南城门,过了护城河,不远处就是我们上学的二完小(南街小学)。学校东墙外边有一条路,往前走就到了马泉堡子。
马泉堡子人不多,只有十几户人家,巷道不长。堡子西边有一个涝池,下雨天村子里的雨水就汇集到涝池里。到了雨季,池子里的水总是满满的,蛤蟆呱呱总是叫个不停,我们在学校上课时都能听见。贯通东西的陇海铁路就在马泉堡子南边。
夏天,铁路洞子很凉快,我们几个在铁路上拾了几个石头子,就玩起了抓子,还是毛女说:“吃杏来了还是抓子来了?赶紧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跑这么远是为吃杏的,贪耍的我们连本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杏树林就在杨段巷村子周围。村子里有我几个同学,杨会芳、王福来,成录、成福是弟兄俩个,和我都在一个班里念书。
我们几个手里都提着用竹子编的蛋蛋笼,笼不大,装不了多少杏。顺着竹园往南看,满眼尽是杏树。黄黄的瓷梆子杏、大结杏,还有只能吃核的疙拉拉杏。瓷梆子脆,有点酸,核是甜的。大结杏软甜,杏核倒是苦的,疙拉拉体积小、皮薄,却能吃核。
崖下边一颗大结杏树,杏熟透了,地上落的杏很多。我们几个连吃带摘,兴奋极了,差不多有半笼笼了,忽然一声:“谁偷杏哩!”我抬起头来一看,吓死了!第一次偷人家东西啊!天哪!我们是在偷杏。会芳、毛女和我叫看树的人逮住了。
那个人叫我们往他村子去,我们都吓哭了,跟着那个人往他村里走着。爱梅当时离得远点,她往旁边的麦地里一圪蹴,就没被发现。
我不放心爱梅,就给那个人说那边还有一个娃,于是,爱梅也叫逮住了。就这样,我们几个“偷杏”的连同那个人来到了城南村的打麦场上。
城南村还在杨段巷南边。会芳小,吓得一个劲的哭,我就陪住她哭。毛女、爱梅两个胆很正:“走就走嘛,怕啥!”
场里碾场的人不少。“看城里娃哭得可怜的,碎碎的娃,哭得像个泪人。”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妈说。
毕竟那时我们才十一二岁,会芳十岁,遇到这是情,早都把我们吓坏了。
“地里糟蹋的都够娃些个吃的,算了,叫娃回去吧。”还是那个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我们的笼就给我们拾起了杏,笼里拾的满满的。场边上有一堆早上她们刚刚摘下的杏。
多年以来,老妈妈慈祥的面容不时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回来的路上我们发生了争执。爱梅埋怨说:“清芳,你把我出卖了,如果逮不住我,我回家叫人来救你们。”“我怕把你一个人弄丢了,回去咋办呀!”我小声的说着。
还是毛女能行,她连忙说:“都别说了,虽然今个叫人家逮住了,那好心大妈还给咱一笼杏,美着哩嘛。清芳,把你的杏给爱梅两个。”我赶紧从笼里拿了两个大点的杏放在爱梅的笼里,会芳也从她笼里拿了两个杏给了爱梅,毛女的话我们还是听的。童年的友情就是这样简单,几个杏就让我们又和好如初了。
尽管吃杏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了,每每想起犹如昨天。毛女、爱梅不时还能相见,会芳已是几十年未曾见面。
小时候结下的情谊让人难以忘怀、回味无穷。
本文作者孟清芳,年轻时的相片
图文来源丨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丨孟清芳
整理编辑丨华州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