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都:把猪粪涂在脑门上奇迹发生了……
西医的进步基本体现在外科
我从小在医院长大,小时候特别愿意跟医生聊天。
我觉得医院这个地方能看出人性来,有的人小病大养,有的人多大的病都扛着,人生态度是不一样的。
我和那些医生聊,觉得西医的进步基本体现在外科中,外科手术有了极大的进步,比如微创,比如器官移植,这也是外科手术极大的突破,从自体到异体。
记得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经常有工人手指头断了,到医院去,医生大都能给接上,骨头接上、肌肉接上、神经接上、血管接上。还有什么进步呢?
检查手段的进步,如果愿意花钱,到医院做全面的检查,你有什么毛病医生都告诉你,他都能看见。
但是内科进步不大。
小时候知道的不治之症,今天还是不治之症。
血压高,只要吃上药,你就得终身服药;胰岛素也是只要打上了,就得打一辈子。
我碰到过一个极端的例子,三岁小孩患了依赖型糖尿病。医生说她注定这一辈子要打十万针,听着可怕吧,这么小,天天靠打胰岛素活着。
如果你是遗传性的,父母都有糖尿病或者高血压,遗传给你了,那注定你也得打针、吃药。
所以我老说西医都是控制病,不治病,尤其西医对内科绝大部分疾病都只能控制,只能减少你的痛苦,无法根治。
我有胆结石,去看医生,问医生:胆里有石头会怎么样?
他说那就是一犯病就疼呗。
我又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医生瞟了我一眼就说,得胆囊癌。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问他有什么化结石,如果不摘除,一旦像医生说的那样恶化了,那就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摘了以后心里踏实了,这是西医的好处,立竿见影。
母猪粪治愈知青十年恶疮的故事
中医很难立竿见影,但不见得就不治大病。
我在农村的时候,有个知青头上长疮,长了疮以后头上流黄汤子,味道很难闻。
没人愿意跟他在一个屋里睡觉。他也讨厌自己老好不了,每天大量服用抗生素、四环素、土霉素之类的药物,还去医院打针,打青霉素,依然不好。
后来,他一老乡来了,连医生都不是,说他这病能治,让他到猪圈里勺大粪,焙干了糊脑袋上就好。
人人都说这不是胡扯吗?但那知青有病乱投医,他就这么做了。
我记得特清楚,他一勺子猪粪在大瓦片上焙,拿火焙干,自个儿在家里休病假焙猪粪。
然后把焙干的猪粪拿水调了,“呼”的就糊脑袋上了。三天以后,脑袋好了,长新肉了。
很多年以后,偶然读《本草纲目》,我才知道,敢情这《本草纲目》上好多中药跟草无关,不是所有的药都是草药。
这个猪屎呢,在《本草纲目》上有一名字,叫猪零。说它性甘,能解大毒。
《本草纲目》上就有这一药方,说十年恶疮,且治不好的那种恶疮,母猪粪烧存性,敷之。
我仔细想,可能确实是这么回事,猪都是在那个没膝的粪汤子里去讨食吃的动物呀,百毒不侵,它体内排出来的猪粪抗毒性可能就强,故可以解毒。
到今天,我也不知道这事科学不科学。
历史上认为不科学的事,今天看可能很科学;今天看很科学的事,可能在未来看就不科学,这很难说。
究竟母猪粪能不能把十年恶疮治了,古书《本草纲目》上提到过,我又曾经经历过治愈的一例,于是我对《本草纲目》肃然起敬。
我觉得,现代医学最伟大的发明就是麻醉。
为什么呢?因为无论什么治病方法,无论是手术还是吃药,最终人还是得走向死亡,死亡是每个人的终点,只不过长短不一而已。
但人在疾病和伤痛面前要保持尊严,那你就不能疼,疼起来人就没尊严。如果没有麻醉剂,根本就无法进行手术。
不过,过去有针刺麻醉。上世纪七十年代全中国推广过,还有纪录片呢。
当时推广针刺麻醉,是因为便宜,拿几根针扎上去你就不疼了。这个麻醉法要求医生具有高超的针法,而且不是每个人扎下去的效果都一样,机体有异。
中医还有许多神秘面纱需要我们慢慢解开
有一位中医药学者叫屠呦呦。
老太太八十多岁,先获了一个拉斯克医学大奖,2015年又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
她发现了治疟疾的青蒿素。青蒿素是几十年前就发现了,是从青蒿里提炼,他们用西药的萃取法,把青蒿素萃取出来,提出来却无效果。
中国中医药学院研究院成立了一个小组,想攻克这个难题。屠呦呦仔细读了东晋名医葛洪的《肘后备急方》,这本书就是随身带的备急方,也就是急救手册,是中国乃至世界上第一本急救手册。
上面说“青蒿一握,水一升渍,绞取汁服”,说这可以治久疟。她琢磨了很久,药的萃取都是西化的,都是高温萃取,但书上说的是“水以升渍”,渍是冷水泡的意思,绞取就是拧它,绞取汁服,就是拿水泡足了绞出汁来喝。
他们就用低温萃取法把青蒿素提炼出来了,救了几百万非洲人。
中医药确实是一个宝库,遗憾的是,今天还有很多人不理解它,甚至还有自诩为科学斗士的人,肆意诋毁它。
中医药、民族医药,还有许多神秘面纱需要我们慢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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