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大彭山

往事如烟付水流,雾里看花忆徐州,在历史的长河中,大彭氏封于大彭山,战国时宋国国都位于彭城,成公赵宁死勿辱,这些扑朔迷离的历史故事,唯美了流年,惊艳了岁月。历史能让人振奋,也能让人沉思,大彭镇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地方。大彭山的鲤鱼峰更值得登山爱好者去挑战,攀登起来要比大洞山刺激。

翘首以盼鲤鱼峰

大彭山,又名义安山,位于徐州城西三十里,分别和淮北和宿州接壤,是江苏和安徽的界山,整座山脉呈西南——东北走向,长约五公里,海拔高度262.1米,因古大彭氏居此得名。

大彭山鲤鱼峰

大彭山最高峰是鲤鱼峰,一峰孤起,昂首向西,犹如鲤鱼跳龙门,旷野中雄冠一方。上图后侧隐隐约约的一座大山中间凸起的山尖即鲤鱼峰。

鲤鱼峰

从北侧攀登大彭山,登到山顶,鲤鱼峰才会出现在眼前,头部和身子的比列恰如其分,形似度令人赞叹,可惜的是,位于萧县境内鲤鱼张开的嘴部被开采了。

大师误说大彭山

钱穆(1895年—1990年),历史学家,与吕思勉、陈垣、陈寅恪并称为中国近代“史学四大家”,其《战国时宋都彭城证》对大彭山位置的叙述有误:

“刘向《说苑·立节》:‘宋康公攻阿,屠单父。成公赵曰:赵在阿而宋屠单父,是赵无以自立也。且往诛宋。遂入宋,三月不得见。期年,宋康公病死。成公赵曰:廉士不辱名,信士不惰行。吾在阿,宋屠单父,是辱名也。事诛宋王,期年不得,是惰行也。若是而生,何面目见天下士?遂立槁彭山之上。’窃疑彭山者,彭城之山。(今徐州东北三里有彭城山,西五里有大彭山。)”

大彭山鲤鱼峰(后侧凸起的山尖)

上面一段是钱穆的论证,主旨是说战国时期宋国国都位于彭城。笔者推测,由于受到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另页记载的影响,钱穆的叙述才出现了“西五里有大彭山”误判。

《天下郡国利病书》

《天下郡国利病书》

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对大彭山的记载没有问题,先介绍城西二十五里的楚王山,接着介绍大彭山:“五里为大彭山。古大彭氏封于此故名,山左右今尤称大彭村。”“五里”是“又五里”的意识,指徐州城西三十里。

明万历《徐州志》的记载一目了然,一页上面连续介绍楚王山和大彭山,不易出现误读现象。

明万历《徐州志》

宁死勿辱成公赵

古人讲,一个人既无地位又没有钱,并不是士人的耻辱。一个士人真正的耻辱,是天下推举忠诚的人,没有你的份;推举信义的人,没有你的份;推举廉洁的人也没有你的份。你如果有了忠、信、廉,将会留名于后代,和日月一样永远不朽,即使在不讲道理的时代,也会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

大彭山(北侧遥望)

刘向《说苑·立节》记载了十余个“士可杀不可辱”的故事,成公赵为了“士可杀不可辱”在“彭山”枯槁而死。钱穆认为“彭山”要么是徐州城东的彭城山要么是城西的大彭山,不是彭城的任一山峰。

战国七雄齐楚燕韩赵魏秦,最后以小欺大,老小秦国把老大齐国吞并。在这之前,秦国把宋国奉为楷模,不在七雄行列的宋国像“平头哥”蜜獾一样先吞了薛、腾两个小家伙,又袭击了齐国这只“老虎”,得手后,又向楚国这只“雄狮”发起猛攻。

当时有个游士叫成公赵,本是齐国人,宋康公兴师屠戮小国时,他义愤填膺决定刺杀宋康公。他郑重其事地来到彭城,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一连三个月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朋友劝他讲,为达目的,应当不择手段,比如伪装成使臣趁着会晤,一刀将宋康公刺死。又比如,让宋国的官员把他推荐给宋康公,等面试的时候,一刀将宋康公刺死。

成公赵说,“”这样绝对不行,刺客是有规矩的,不能轻易破坏。要是伪装成使臣,当然会成功,但之后呢?各国使团在外交上还有信用可言吗?要是各国都不信任使臣,都把使臣的符节当成演戏的道具,还说这都是从那个叫成公赵的家伙开始的,我岂不成了历史的笑柄?荐举的做法更不行,要是这样做,那以后谁还敢向国君举荐贤人?谁还敢信任向自己举贤的人呢?这样做更坏规矩,万万不可。我听说古代那些志士,发怒的时候就想到情理,危急的时候就不忘记义,一定要遵守规矩,不能坏了刺客的名声。”

成公赵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寻找时机,认为机会迟早会来的。

不料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一年后,宋康公病死了。成公赵非常窝囊,宋康公自己病死和被刺死,历史结论那是有天壤之别的。成公赵没做成刺客,感觉破坏了“廉士不辱名,信士不惰行”的规矩,内心一掂量,这哪还有颜面见人?于是,来到“彭山”,为了不辱名节憔悴而死。

鲤鱼峰(南侧遥望)

钱穆把成公赵的故事作为第十五个证据,“是又宋都彭城不都睢阳之一证,证十五也。又观于《六国表》‘韩文侯伐宋至彭城,执其君,’与夫鼎沦泗水彭城下之说,则宋都彭城,不都睢阳,断可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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