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诗,无以言】之一百九拾一:《节南山》,不吊昊天,乱靡有定。时刻保持对“天”的敬畏心!

《节南山》是《诗》的第191首。这是一首控诉诗。西周未期,周幽王的大夫斥责执政者尹氏,控诉了尹氏的暴虐,指斥上天不公,让坏人执政祸害百姓,希望周幽王追究尹氏罪恶,任用贤人,使万邦安居乐业,表现了诗人忧国忧时、直言敢谏的精神。
《节南山》的主旨很明确,历来几无异义,但其时代背景和创作年代,历来却有很大的争议。有周宣王时(《三家诗》)、周幽王时(《毛诗序》)、周平王时(韦昭)和周桓王时(欧阳修)诸说,但诗既以(终)南山起兴,则不应写的是周室东迁后事,周平王和周桓王属东周时期,故可排除。
根据西周的统治情形,考虑到周宣王时期,虽用兵频繁,但毕竟号称“中兴”,与诗中描写的势臣跋扈、政权腐朽之情事不合,即《三家诗》的说法也不可取,因此,诗中所言之事,当在周幽王时代,故《毛诗序》之说最可信。
《节南山》是《小雅·节南山之什》的第一篇,而此组下篇诗的前五篇,哀怨忧愤,非经历国亡家破之大惨痛者不能发。本诗既有天再降饥馑、瘟疫,又有四方不宁及“国既卒斩”,《小雅·正月》又有“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小雅·雨无正》也有“降丧饥馑,斩伐四国”和“宗周既灭”等,因而可知,包括本诗在内的诸诗,大致作于东、西周之交,周幽王末平王初之际。
节  南  山
节彼南山,维石岩岩。
赫赫师尹,民具尔瞻。
忧心如惔,不敢戏谈。
国既卒斩,何用不监!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
赫赫师尹,不平谓何。
天方荐瘥,丧乱弘多。
民言无嘉,憯莫惩嗟。
尹氏大师,维周之氐;
秉国之钧,四方是维。
天子是毗,俾民不迷。
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
弗问弗仕,勿罔君子。
式夷式已,无小人殆。
琐琐姻亚,则无膴仕。
昊天不佣,降此鞠讻。
昊天不惠,降此大戾。
君子如届,俾民心阕。
君子如夷,恶怒是违。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
式月斯生,俾民不宁。
忧心如酲,谁秉国成?
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驾彼四牡,四牡项领。
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
方茂尔恶,相尔矛矣。
既夷既怿,如相酬矣。
昊天不平,我王不宁。
不惩其心,覆怨其正。
家父作诵,以究王讻。
式讹尔心,以畜万邦。
注释(一):1、节:“巀”,高峻。2、岩岩:山崖高峻。3、师尹:师,大师,西周掌军事大权的长官,尹,史尹,西周文职大臣,卿士之首。泛指王朝文武百官。4、具:通“俱”。5、惔(tán):忧心如焚。一说“炎”的误字,火烧。6、戏谈:随便谈论。7、卒:终,全。8、何用:何以.何因。9、有实:实实,广大的样子。猗:同“阿”,山阿,大的丘陵。10、不平:执政不公。谓何:奈何。11、荐:再次发生饥馑。瘥(cuó):疫病。12、弘:宏,大。13、憯(cǎn):曾,乃。14、尹氏:官名。大师:即太师,王朝最高军事长官。15、氐:根本。一说借为“榰”,屋柱的石磉。16、均:通“钧”,制陶器的模具下端的转轮盘。17、毗(pí):犹“裨”,辅助。18、吊:通“叔”,借为“淑”,善。昊天:犹言皇天。19、俾(bǐ):使。20、空:穷。师:众民。21、弗:不。躬:亲自。22、信:信任。一说为“伸”,遭受冤屈。23、仕:察,理。24、勿罔:欺骗迷惑。君子:指周王。25、式:应,当。夷:平。已:依全诗前后及此处文义,今理校为“己”,义为以身作则。26、殆:及,接近。27、琐琐:细小卑贱。姻亚:统指襟带关系。姻,儿女亲家;亚,通“娅”,姐妹之夫的互称。28、膴(wǔ)仕:厚任,高官厚禄,今世所谓“肥缺”。
注释(二):29、佣:通“融”,明。30、鞠讻(xiōng):极乱。讻,祸乱,昏乱。31、惠:通“慧”。32、戾:暴戾,灾难。33、届:临。34、阕:息。35、恶怒:忿争之情。违:离去,消除。36、式月斯生:应月乃生。37、酲(chéng):醉于酒。38、成:平。39、卒:通“悴”。40、牡:公牛,引申为雄性禽兽,此指公马。41、项领:肥大的脖颈。42、蹙(cù)蹙:局促的样子。43、茂:盛。恶:憎恶。44、矛:通“务”,义为侮。45、怿:悦,高兴。46、酬:相互敬酒,交欢的意思。47、覆:反。正:规劝纠正。48、家父:此诗作者,周大夫。诵:可诵唱的言辞。49、究:纠正。王讻:给王带来凶灾者。讻,即“凶”。50、讹(é):变动,改变。51、畜:长养,引申为挽救、延续。
《节南山》全诗十章,前六章每章八句,后四章每章四句,结构服务内容。开头两章从强调尹氏的政治地位出发,指斥尹氏失政情形“丧乱弘多,民言无嘉”;中间四章集中表达怨刺之情;最后四章转为悲叹。此诗融叙事、写景、抒情和议论为一体,自然熨帖,一气呵成。
巍巍终南耸入云,层层叠叠危石立。
太史尹氏正得势,普天之下万众瞩。
仁人君子心如焚,不敢玩笑无幽默!
国运衰落已不堪,熟视无睹为什么!
巍巍终南耸入云,山谷幽深草林密。
太史尹氏正得势,执政不平有何言?
苍天无眼降祸患,国家丧乱何其多!
怨声载道百姓怨,却无丝毫羞愧感!
太史尹氏大官人!王室把你作根本,
执掌国家大方针。天下安稳靠你撑,
天子权威靠你振,百姓道路靠你引!
现在苍天不眷顾,你让我们受穷困!
贵为太史不勤政,百姓信任已失去!
朝政总是不过问,不要欺骗我君王!
静心执政莫发昏,勿用小人危国运!
委琐宵小裙带亲,不该教他做高官!
苍天不肯施普照,降下灾疫给人间;
苍天不肯给眷顾,降下戾气给尘世。
至德圣君若莅临,定让百姓心不乱;
至德圣君若公允,定让百姓远怒怨!
命舛不被苍天怜,天下槽乱无稳定;
伴随岁月祸患生,黎民百姓不安宁。
忧国忧民心沉痛,谁掌国政才能成?
不能亲自执国政,遭秧受害是苍生!
驾驭四匹高大马,四马奔腾抖脖颈。
车上瞻望四方景,茫然不知向何处!
方才肆意抖威风,紧盯矛戟欲作战。
现在和颜平戾气,对坐把酒来言欢。
苍天老爷总不公,害得君王不安生。
太史尹氏不自省,反倒抱怨君行端!
家父苦心作讽诗,探究我王遭难因。
或是感化你狠心,利国造福众黎民!
《节南山》中“不吊昊天,乱靡有定”,明白地表达了人时刻要保持对“天”的敬畏心!那么,什么是“天”呢?在自我,为良知;在邦家,为人民;在自然,为规律。只有本着良知,服务人民,遵循规律,才是真正的敬畏上天,也才能真正利国利民。当一个人开始“不吊”什么的时候,也就可能要遭殃了,因为心中已经没有了那么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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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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