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他丑,却浪漫多情,一纸情书俘获爱情,一生无悔
他长相丑陋,却才华横溢,一篇文章俘获报社编辑芳心。
他理性有余,却情话绵甜,和鲁迅、沈从文、徐志摩并列民间四大情书高手。
他写文似荒诞,却饱含深意。
爱人说他是口无遮拦的孩子,而他说用童心看问题,烦难的问题就变得易解。
他是王小波,一生追求自由的王小波。
王小波,父亲王方名,中国人民大学的逻辑学教授;母亲宋华,国家教育部干部。
不发生变故,王小波会含着金钥匙出生。
但他出生那年是1952年,正值“三反运动”,父亲被开除党籍,错划为“阶级异己分子”。
孕期的母亲受到刺激,波及胎儿王小波,导致小波出生后身体不好,心脏一直都有杂音。
也许因为身体原因,王小波小时候有些呆,别的小朋友玩得欢天喜地,他一个人默默地蹲在墙角。
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除了书。
父亲书多,但那时候政治气氛紧张,父亲把他认为不合时宜的书都锁了起来,包括《变形记》、莎翁戏剧、《十日谈》。
为看书,王小波跟着哥哥一起偷父亲的书,因身体单薄,被哥哥指定为捉到时候的替罪羊。
书打开了王小波的眼界,赋予了他创作的冲动。
16岁那年的某夜,别人都睡着了,他悄悄起床,在月光下,在镜子上写诗,写完趁墨水未干擦掉,然后再写、再擦,直至镜面变蓝。
他写作,不是想获取掌声和别人的认可,只是想写。
写作是王小波抒发情感、宣泄情绪的方式。
还是那一年,上级号召青年到广阔天地里,“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
很多青年想方设法把自己留在离家近的地方,但从小听话的王小波这一次却强烈要求去遥远的云南,谁劝都没用。
火车一路南下,同行的伙伴都奄头耷脑,没一点精神,谁都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只有王小波兴致盎然,并安慰同伴:“人就像一滴滴在桌布上的墨水,到了哪里都可以向四周慢慢扩散。”
可现实不是想象,到了地方,王小波傻眼了,伙食差、卫生差,吃饭能从菜里吃出手纸。
曾经豪情万丈的青年被生活摧残的沉默寡言、萎靡不振,本就不壮的身体又得了严重的肝炎。
可就这样,他母亲为他争取到回家的机会,他也没有回去,而是选择去了北京,在一个全是残疾大妈、退休工人的工厂做小工。
家人朋友说他太犟,而他知道,这份倔强,是因为他向往绝对的、没有牵绊的自由。
可自由是什么?
他在《黄金时代》里说:“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他崇尚自由,可他的生活充满灰色,并被时代紧紧束缚,他的自由,只是手中的笔可以信马由缰。
他有些悲哀,有些落寞,直到一个姑娘出现。
这姑娘如光点亮了他灰色的世界,他贪恋这光,因为贪恋,他对姑娘用了一生去爱。
那时候,他在北京西城区的半导体厂做工人,姑娘在《光明日报》做编辑。
因为姑娘看了他的小说《绿毛水怪》,发现作者虽写作手法稚嫩,却能拨动人的心弦,再加上书中有的内容,和对事物的感受与她相同,她不禁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作者有了“心有灵犀”的感觉,并认为和他之间会发生什么。
于是,她以向王小波父亲请教之名,登门拜访。
当她见到王小波,却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王小波长得会如此砢碜,蒜头鼻子、招风耳、嘴唇厚厚的,眼睛小小的,重要的是他不仅丑,丑中还带着凶。
戏剧的是,羊入虎口,羊受了惊吓,没了精神,虎眼睛亮了,王小波对她一见钟情,满目神光。
几天后,王小波以还书为名,把她堵在了报社门口。
那就聊点什么吧。
两人谈文学,谈理想,天南地北,不亦乐乎,正谈得火热,王小波突然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你看我怎么样?”
他的大胆和直白,让姑娘的心不禁一动。
就像姑娘说的:“他无赖似的直爽和真诚,却像原子弹一般击中了我的心。”
爱上就表白,不瞻前顾后、仔细掂量,这是属于王小波的独特。
这姑娘就是李银河,在王小波的眼中,她的名字美如“满天都是星星,好像一场冻结了的雨”。
她照亮了王小波灰暗的世界。
王小波爱她如生命,曾对她说过:“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可当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时,就容易患得患失,无意识地,心就会变得卑微,会一直低到尘埃里。
就像王小波爱李银河,爱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会说:“不一定要你爱我,但是我爱你,这是我的命运。”他的小心翼翼中透着对爱情的果决。
可无论多么爱李银河,王小波都是理性的,他知道爱情不是捆束人、改变人的理由,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自由的。
“互不猜忌,也互不称誉,安如平日,你和我说话,就像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和你说话,也像对自己说话一样”。
谁都渴望自由的爱情,渴望有一个人真心爱自己,如果这个人又恰好浪漫,那么这样的爱情无疑是幸福的。
王小波便是李银河的幸福。
对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李银河回馈的除了爱,便是理解和支持,支持他的梦想,支持他对自由的渴望。
会在他全力以赴写作时,对他说:“你踏实在家写小说吧,我来想钱的事”。
对理解、包容自己的妻子,王小波能做的除拼命写作,寻找出版机会,就是把自己的爱都给她,对她的一切无条件支持。
李银河开先例研究同性恋话题,身边全是质疑和反对,王小波不仅支持她,还帮她收集素材,一起采访,一起整理稿件,还到同性恋聚集地寻求素材,深入厕所探秘。
渐渐地,王小波也开始关注同性恋人群,并以此写下《东宫西宫》的电影脚本。
最好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
就像王小波说的:“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爱情,不仅让王小波有了追求自由的底气,也让他们有了直面人生、直面世界的勇
气。
可爱情太美好,天都妒忌。
1997年4月11日,李银河在英国做访问学者,王小波因为心脏病突发,在北京的一间公寓逝世,终年45岁。
死时,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王小波去世后,李银河找了很多墓地,横平竖直的李银河知道喜欢自由的王小波不喜欢,最后,她看中昌平佛山灵园的一块天然大石,天然、不羁,正如王小波的性情。
王小波死后,他一生最看重的时代三部曲发表,电影剧本《东宫西宫》获阿根廷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
可这一切,王小波看不到,也没有了意义。
他的一生,没获得人们眼中的成功,但他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喜欢被设置,写,是因为想写,是因为文字让他找到了想要的自由。
他不舍的,只有他的爱人。
李银河,懂王小波,知道只有自己幸福才能回报王小波的深爱。
王小波去世后,她和跨性别恋者大侠组合成了一个特殊的家庭,她们的组合引起很多人的非议,很多人对她冷嘲热讽,但这些对李银河不重要。
她只要爱和被爱,自由地爱,而不是其他无意义的东西。
这也是王小波一直追求的。
爱,就大胆爱。
无所顾忌,酣畅淋漓。
不因为世俗把自己禁锢在不快乐的牢笼里。
人们都说王小波特立独行,其实他追求的不是特立独行,是自由,自由是他的信念,终其一生都在燃烧,从未熄灭,对自由的向往,如藤缠绕在他身体的每个部位,最终在头颅的灵魂深处汇集,形成无法摧毁的个人封印。
就像王小波说:“人不能只追求道德正确,更需要思维自由,如果在做好人和当自由思维者之间选择,我宁可选择后者。”
人一生很短,没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如果沉浸在别人的思想中,做别人认可的人,没有自我,这一生活得其实没有意义。
做自己,真实的自己,如王小波、李银河,如每一个自由的人。
大胆追求自己的梦,即使不一定成功;爱就大胆爱,纯粹、天然地爱,不添加任何附件。
这样的人生,才是人生。
. END .
【文| 杜萧染 】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