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故我乐——致谢读友

我写故我乐
—— 致谢读友

微信公众号《陈年闲事》运营半年多,一直坚持本人原创,文章质量虽不高,凑的数量却不少。让人欣慰的是,随着“粉丝”人数的增长,阅读量也日益攀升。

一开始只是随意写几句,没头没尾,甚至是只言片语,如《抢帽子》《放牛》等,就是这样的文字。

偶然拜读了作家林白老师的《妇女闲聊录》,林老师在作品《后记》中写道:“我听到的和写下的,都是真人的声音,是口语,它们粗糙、拖沓、重复、单调,同时也生动朴素,眉飞色舞,是人的声音和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没有受到文人更多的伤害。我是喜欢的,我愿意多向民间语言学习,更愿意多向生活学习。”我深以为然。

受林老师启发,我用浠水方言不加修饰地记下了童年经历的一些事情,《活福生儿》《细么早儿的事》《戴纸帽的人》就是这样的记录。大概因为方言饱含着大家的故乡情结,童年记忆触动了大家的怀旧思绪,一些老乡看了都说有趣。但方言有其局限性,同事们都说看不太懂,只知其大意。不懂就不懂吧,若是转换成普通话,保准趣味全无,我也就懒得转换了——据说《红楼梦》翻译成外文,就没有十分成功的。

作为吃长江水长大的人,一定要说一说长江。我把所知道的江边往事略作小记,以站在故乡戴家洲的视角,从几处江中险滩写到洪水大讯,再写到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穷快乐。《家住长江边》触动了江边长大乡友的思乡情结,忽然有一天,阅读量猛增,并收到大量读者发来信息。从这些信息了解到,曾在长江行船多年的乡友和曾久居江洲的乡亲,读后多有感触,乡愁得到些许慰藉,是他们进行了大力推荐与转发。

童年时光无忧无虑,人到中年越发想念那些儿时的“老伙计”,想起他们,思绪如行云流水。上下班途中,在公交车、地铁上,我用手机一气儿写完八篇《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这些文字发布后,引来一波失联多年小伙伴们的围观。儿时在广福寺外婆家生活了近三年,那里的山山水水,早已生长在脑子里。不知不觉,关于“外婆家”的文章已近三分之一。那里山好水好,但乡亲们仍主要依靠外出打工维持生计。我曾记述那里快要消失的黄泥湖,也曾提到正在建设的竹马山茶花园,还有设施齐备而学生寥寥的广福寺小学,有喜也有忧。这些文字也吸引了一波儿时伙伴的“热捧”。几十年未再谋面的小伙伴,你在他乡还好吗?我真心希望乡亲们的家园早日变得美丽又富饶,乡亲们不再长年奔波在外,让家园既能安放灵魂,也能留住肉身。

乡愁是每个游子心中难解的结,我常在家乡的微群中推荐自己的文字,几个爱好写作的乡友把我推荐到更多的家乡群、文学群。在“浠水乡音”群、“黄冈乡音书友会”群,我遇到了一群不一样的人,他们有情怀,有才华,他们在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打拼,他们有着共同的故乡——湖北黄冈(浠水)。《故乡才是真正的“诗与远方”》《“糯米加猪油”及蓝边碗》得到了群内乡友们的大力抬举,短短5天,后者阅读量达到900+,对我的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公众号来说,已是不易,该文还被《秀美浠水》转载。《浠川文学》也大力支持我的写作,编审老师多次给予指导,还转载了拙作《家住长江边》。

有人说,写这些文字有什么用?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把所忆所想所感,静静地变成文字,这种感受是愉悦的,也希望这些文字能给读友们带来片刻轻松。也有人说,真正的写作需要有沉浸感、代入感,因此,写美好的事情令人愉快,反之会让人觉得痛苦。我想这是事实,确切地说应该是痛并快乐着。

比如曹雪芹、路遥、陈忠实等“文学大家”,我想他们就是如此。他们的文学造诣,非常人所能;他们的创作心历,非常人可知。曹雪芹写《红楼梦》“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开篇自评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路遥创作完成《平凡的世界》,当他画上最后一个句号,把笔扔向窗外,嚎啕大哭。陈忠实自从在草稿上写下《白鹿原》的第一行字起,他的思绪便进入“古原沉重的历史烟云”之中。曾有高官问陈忠实,在《白鹿原》之后咋不再写,并教导他要体验生活,要如何如何,陈忠实只回复了一句:“你懂个锤子!”——体会一下,这些“文学大家”的写作,该经历了怎样的艰辛?

而我,只是偶尔拼凑几篇千字“文章”,比不得这些“文学大家”。譬如登山,历经艰险登顶珠峰者,获得的必是风雨之后见彩虹的快乐;而平凡如我者,闲时爬一爬泰山或是家乡的莲花山、竹马山,为的只是自得其乐。毋容置疑,“文学大家”和登山勇士们不畏艰难的精神难能可贵,值得我们学习,但我们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望其背项。

既如此,那么,静静地写一些文字,只为在这喧闹纷扰的世界中,固守一颗宁静淡泊的心,也该是一种快乐健康的生活方式。汪曾祺说:“我希望政通人和,使大家能安安静静坐下来,想一点儿事,读一点儿书,写一点儿文章。”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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