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时的那些事》之二十一：李光弼智守河阳

乾元二年(公元759年)十月，史思明领兵攻河阳(今河南省孟县，在洛阳东北方黄河北岸)，派骁将刘龙仙到城下挑战。龙仙自恃骁勇，右脚翘在马背上，漫骂李光弼。-裨将白孝德手挟二矛，策马出城。龙仙见他独骑，不以为然。靠近时，龙仙正要动手，孝德摇手示意，表示不是来为敌的。 龙仙搞不清楚，停下手来。相距十步，孝德问他：“ 你认识我吗？''龙仙说："你是谁？"孝德说："我，白孝德是也！"问：“是何猪狗？”孝得大呼，挥矛跃马攻击，城上呐喊助威。龙仙来不及放箭，绕河堤逃跑，被孝德追上，斩下脑袋。贼兵惊骇。白孝德是西域胡人。

思明有良马一千多匹，放到河边洗刷、 显示。光弼挑出军中母马，将马驹留在城中。思明的马到河边时，光弼放出母马，马匹嘶鸣，思明的马游过河来，被官军收进城中.。

思明大怒，排列数百艘战船，用火船在前，顺流而下，战船随后，想烧毁浮桥。弼用几百根一百多尺长的竹杆，前端装有铁叉，后端插在巨木上，叉住火船 。火船不能前进， 一会儿就烧毁了。又用叉阻住战船，在桥上发砲石射击，被打中的船都沉沒了。贼兵只得退走。

史思明派兵到河清，想截断官年粮道。光弼带兵到野水渡佈防，留下一千人守栅寨，对部将雍希颖说："贼将高廷辉、李日越都是万人敌的勇将，思明必定会派他们一人来劫我。我回去了，你在此等待。如果贼来，不要与他们战；如果投降，就带他们来。'' 。众将不知其意，都偷偷笑他。思明在围攻太原时领教过光弼的厉害，对李日越说："李光弼善于守城，今天在野外，一定能捉到。你带领铁骑一早过河把他抓来，抓不到就不要回来。”日越带五百骑兵来到栅寨外，隔着壕沟问："司空在吗？''雍希颖说："昨夜走了。”“有多少兵？”“一千人。”“将领是谁？”“雍希颖。”日越沉思了很久，对部下说：“今天失去了光弼，只抓雍希颖回去，我一定得死，不如投降。”于是请求投降。希穎带他去见光弼，光弼厚待他，任作心腹。高廷辉听说，也投降了。有人问光弼：“收降二将怎么这样容易？”光弼说：“这是人之常情，思明常恨不得野战，听说我在外，认为一定可以抓到。日越得不到我，必定不敢回去；庭辉智勇超过日越，听说日越被重用，也一定会来。”

光弼在城外置栅，栅外挖壕沟，深、宽各二丈。贼将周挚率兵带着攻具，督促士兵填平壕沟，又拆开栅栏。光弼问部将荔非元礼：“贼兵填壕开栅过兵，你为什么安然不动？”元礼问：“司空要守还是要战？”回答：“要战。”元礼说：“要战，那么贼为我填壕拆栅，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呢？”光弼说：“很好，我所不及，勉之！”元礼等栅栏被打开，帅敢死士兵冲出击贼。贼兵退却了几百步。元礼见贼陣坚固，不易攻破，就返回等敌人懈怠再出击，敌兵也不敢逼近。光弼见元礼退，大怒，派左右召他回来，要斩他。元礼说：“战斗正紧急，召我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元礼再带兵击鼓大呼着冲锋奋击，贼兵溃退。

周挚整顿人马攻北城，光弼也率众到北城，登城望贼兵说："贼兵虽多，嚣而不齐，不足畏惧，不过日中，保定为诸君打败他们。''就令诸将出战。到了日中，战斗还未结束。他召集诸将问："贼阵中哪一方最坚固？”回答:''西北角。”光弼令部将郝廷玉去抵挡。廷玉请给骑兵五百，给了他三百。又问次坚固的，回答是东南角。光弼令部将论惟贞去抵挡。惟贞申请铁骑三百，只给了二百。光弼对众将说：“你们望我的旗作战，我缓慢挥旗，任由你们选择有利时机战斗；我急挥旗三下到地，则万众齐进，拼死战斗。有退却者斩首！”又把短刀放在靴中说：“战争是拼死的事，我位居国家三公，不能死在贼手中。万一战不利，诸君死于贼手，我就自刎于此，不会让诸君单独死去。”众将出战。

不一会，廷玉跑回来。光弼大惊说:“廷玉退，事危急了！”令右左右去取廷玉首级。廷玉说："马中箭，不是我敢退。”使者飞驰回报，光弼令他换马回去。仆固怀恩和儿子仆固汤稍稍后退，光弼即令取他们的首级。怀恩父子见使者提刀驰来，忙冲向前。光弼连连挥旗，众将士齐进拼杀，喊杀声震天动地。贼兵大败，斩首一千多级，俘获五百多人，淹死一千多人，擒其大将徐璞玉、李秦授。周摯带着几个骑兵逃走了。

史思明不知周挚失败，还在攻南城。光弼押解着俘虏到河边给他看，他只好带兵退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