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陈国兵《走出太阳山》(八)

【阅读悦读丨小说】陈国兵《走出太阳山》(七)

文/陈国兵

【作者简介】陈国兵,1970年出生,西南师大外语系毕业。毕业后做过公务员,在基层做过下派干部,1998年辞职下海经商,2002年来到成都。喜欢文学,业余时间爱好写作。现任成都恒风动漫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兼市场总监。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八)

张书超在通州县城做第一个工程的时候,正赶上全国改革开放的初期。说是初期,其实也就是改革开放的争论期。一部分人想改,一部分人不想改。

改革开放的初期,其实就像一朵二月里的白玉兰,含苞待放,已看得见花骨头了,但外面还紧紧地被几片紫色的花瓣包裹着,不愿意松开。那洁白的花蕾便独自在里面挣扎,努力地想冲破外面的束缚,露出洁白的身子。花蕾向往着阳光,渴望着温暖,也期待着早春的雨露。这时候,一股春风吹过,洁白的花蕾便竞相绽放,向世人展示着自己洁白妖娆的美丽。

那段时间,张书超成天跟梅大哥在一起,每天都会听到些关于改革开放的新鲜词语。他不懂什么是改革?什么是开放?他只知道梅大哥他们天天议论的不再是毛主席语录和批林批孔了,也不再要求在通州的城墙上刷些白色的大字了。而是天天议论的是上面好像要重新分田地,实行土地承包了。

实行土地承包?那有什么搞头呢?承包了土地,还不是回去当农民。他不去想承包土地的事情,据说生产队都给他家里带了几次口信了,说他再不回去签字丈量土地,队上就要把属于他那份分给别人了。

张书超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回去签字分田地好呢?还是就一直呆在城市里面?但他有一点儿是想明白了的,如果自己回去后,唐娟怎么办?人家现在已愿意白天在工地上干活,晚上到自己租住的房间里来陪自己。她愿意白天晚上都来为自己打工。自己这一回去,除了土地,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他想,他不能回去。至少,为了死心踏地跟着自己的唐娟着想,也不要再回到农村。

自从毛狗走后,唐娟先是在工地上到处找了一阵,后来听说他是回家分田地去了,顺便把自己打小工挣到的80元钱也帮她领了,准备带给她的母亲,这才放下心来。由于当时没有交通工具,公路破破烂烂,全市碎石子铺成的人。公路上几乎很难看到一辆汽车,偶尔远远的冒起一股冲天灰尘,一面小小的三角形的红旗露出车头,那一定是来了一辆黄包车,就是过去的草绿色的吉普车。那时候,也没有电话,再远都只有捎个口信。唐娟出来快半年了,母亲唐殊妹儿也没有给自己捎个口信,也不知道家里人还好不好。

张书超趁毛狗离开了工地,想想唐娟的第一次,还是那天晚上人家喝醉了酒,自己轻而易举地获得的,心头就十分的高兴。他要抓住机会把唐娟弄到手,而且要跟他挑明,自己现在有的是钱,她的第一次也是给了自己的。

他每天不再对唐娟凶神恶煞的了。而是十分温柔地对她讲话。他也不允许工地上其他的工人对唐娟凶神恶煞的讲话。只要被他听到,他就会走过去批评对方,要他说话文明点儿。久而久之,工地上的工人也看出了点儿名堂,他们开始远远地躲着唐娟,都怕得罪了张书超。他们心头明白,如果得罪了张书超,那就得罪了财神爷。万一哪天张书超不安排自己干活,或者干脆把自己给撵出工地该怎么办呢?

渐渐地,从工人们的口中传出毛狗是因为唐娟不是处女才被迫走了的消息后,唐娟就成了工地上的扫把星。大家私下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没敢当着她的面说。唐娟当然也没听见什么议论,而是成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她只是觉得,张老板自从毛狗哥走了以后对自己好像特别的关心起来了,他每天从工地上下来,回到工棚就会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的饭碗里多了一张菜票和饭票。她先是以为自己搞忘了放在里面的,次数多了她就开始怀疑起来,这会是谁这么心好呢?

张书超也比平常爱打扮了。他扔掉了自己老婆带来的大圆口布鞋,独自去通州百货公司花钱买了双尖头皮鞋,又出去找了一家裁缝店给自己扯了几尺的确良青布,做了一条喇叭裤和一件胸口带两个包包的短袖子衬衫。

他走进了工地旁边的一家理发店,想理一理很久没有剪过的头发了。

当他一脚刚跨进理发店的时候,就被店里面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所包围。理发店装了一块大大的长长的玻璃镜子,椅子不是以前理发店那种宽大的木头椅子了,镜子的上下左右各装了一根长长的日光灯管,左右两边的日光灯管还是带颜色的,红色,看上去十分明亮,也十分温暖。镜子里面坐着三四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姑娘,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开嘴笑。

张书超想转身走出去,被站在门口的一个姑娘给叫住了。“大哥,是理发呢?还是烫发?”

张书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过去的理发店都是一张破镜子,一把木凳子,一块白布和一把锋利的剪子。过去理发店里从来没有坐过十五六岁的姑娘,而是最多一个没长胡子的老头儿。现在这是怎么的了?难道这就是改革?这就是开放?

他正这样不声不响地想着,镜子里面咚地站起来一位店老板喊她小红的姑娘,走到他身旁,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往椅子上一按,说:“先给你干洗。”

张书超睁大眼睛问:“干洗?不用水吗?”

小红笑嘻嘻地说:“还要用火呢!”

张书超不知道怎么回答小红,只一个劲儿地问:“干洗多少钱?”

小红说:“哎呀,大哥,不要那么吝啬嘛。你是头一回来我们店儿是不是?我们这可是刚从广州学的新手法回来给你们服务的哈。不在于钱多,在于享受!”

张书超用手在自己裤包里摸了摸钱,说:“那就享受一回吧。”

小红便用两只手抱住他的头,让他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胸部,然后踩了踩椅子下面的一个机关,椅子便缓缓地向上升起。椅子缓缓升起的过程中,张书超的头便死死地抵在了小红的乳房上面了。他向下缩了缩头,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小红却说:“莫不好意思哈,大哥你未必还没见过世面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啊?开放了哈!”

镜子里面并排坐着的另外几个姑娘听了小红的话,也开始嘻嘻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姑娘对着镜子里说:“看这位大哥的穿着打扮嘛,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光那双闪闪发光的皮鞋嘛,也是咱们通州县城的款爷嘛。”

小红开始给张书超洗头了。她熟练地往两只手心里挤了点儿白白的东西,沾了点儿水,两只手交叉着使劲儿地搓了几下,然后抓起张书超天际线上的头发,开始一把一把地交叉着向上搓洗。张书超睁开闭住的眼睛,从镜子里看了看小红,感觉她像是在葱子蒜苗似的,不停的在搓。

张书超想,难道这也算开发了。刚才小红姑娘的那一对酥胸紧贴在自己头上的那种感觉,要放在以前让公社的人知道了,不抓起来游街才怪了,而且人家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要是被她的家人看见了,非把她拉回去活埋了算了。

他越想越害怕,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整个人向前倾了倾。小红喊道:“动啥子?大哥,别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哪个人会说你的。”

他咧开嘴笑了。小红再次把他的头故意向胸部靠了靠,说:“我都不怕,你害怕啥子呢?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

其他几个姑娘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红给张书超洗完头,带他去了里面一个用木板儿隔起来的冲水间,给他用温水冲头。她让他站着,自己则站在他的旁边,一遍一遍地给他往高处挂着的铁皮桶里灌开水和冷水,然后再反复用手给他搓洗。小红一只手边给张书超洗头,另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这让张书超感到心头软酥酥的。进城来这么久了,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跟女人有过身体上的接触,更没有想过身边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靠得这么近,连小红身上发出的那种少女的香味儿都闻得到。

小红给张书超洗完头,用一块干毛巾使劲儿在他的头上反复地擦水。张书超想抬头看一看小红的模样,被小红两只手往胸前一按,整个头便全部埋进了她的乳沟里去了。他闻到了小红的体香,也听到了她的心跳。小红也不紧不慢地给他擦着头上残留的液体。这时,坐在外面的几个小姐妹儿开始说话了。她们喊道:“里面囊个没有声音了呢?不要摸摸搞搞的哦,哈哈哈哈!”

小红回答道:“谁在摸摸搞搞?小心我出来撕烂你们的嘴。”

姑娘们继续说道:“我们羡慕你呀,你就慢慢地摸吧,哈哈哈哈。”

小红拉着张书超从冲水间走了出来,把他往椅子上一按,问道:“烫不烫卷?”

张书超吃惊地问道:“烫卷?”

小红说:“大哥,试一试我的手艺嘛?就是把头发烫一个爆炸式。像你这样的帅哥,穿着打扮这么的新潮,跟我在广东大街上看到的那些男人一样,不烫个洋气点儿的发型,怎么对得起你这身衣服呢?况且,你人又长得那么的帅。”

张书超继续问道:“好多钱?”

坐在旁边的几个姑娘都站了起来,围在他的椅子边,对他说:“何必那么在乎钱呢?看你这样子又不是没有钱的人,试试小红的手艺嘛。以后还指望着你长期来呢。”

张书超禁不起几个人的软磨硬磨,加上几个姑娘把小红死死地按在了他的大腿上,小红也顺手搂住了张书超的脖子,用她那白白嫩嫩的脸蛋在张书超的脸上蹭了几下,张书超顿时全身有了反应,立即答应说:“我烫,我烫!”这样,几个姑娘才重新坐了回去,其中一个姑娘赶忙跑到一个蜂窝炉子旁边,抓起一根火钳放了进去。

隔了几分钟,小红过去拿起火钳,叫张书超闭上眼睛,便在他的头发上一撮一撮地夹了起来。张书超的头上顿时冒起了股股青烟,屋子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头发烫焦的味道。

张书超花了三十元钱,烫了个当时城里面最为流行的大爆炸发型回到了工地。工地上的人没有一个人第一眼把他认出来的。只有他主动喊叫某人的时候,那人才知道他就是张老板。大家都咧开嘴笑,笑他像电影里的某个人,笑他像连环画上面的香港武侠。

最开始,张书超自己也不好意思,别人说他像某某的时候,他还脸红,笑笑就是了。渐渐地,工地上又有人议论说他像城里面的流氓。成天哪里像个农村来的人,穿条喇叭裤,短袖子衬衫。最让大家看不惯的就是那颗爆炸式头发。他偷偷地用水冲洗过,他怕唐娟也这样说他,说他像流氓,他就会心里头不高兴。

唐娟第一眼没有认出来他,打饭路过伙食团的时候,还感到奇怪,今天工地上怎么还来了一位稀客呢?干部模样,皮鞋亮闪闪的,头发卷卷的,从背后看很熟悉,但从侧面看就像城里面乱吹口哨的那些地痞流氓。

唐娟几乎每天都会收到放在碗里的一份礼物,刚开始是饭菜票,渐渐地碗里除了饭菜票,还多了雪花膏和城里面女人擦的胭脂膏,有一次她甚至还收到了一支口红。

她在猜想会是谁每天在给自己放东西呢?难道是毛狗哥回来了?或者他就在附近工地上?她决定找一天时间故意不去上班,躲在附近看个明白,究竟是谁在悄悄给自己碗里放东西。

她看到了,是张书超。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老板这么大一个老板,怎么可能给自己放饭菜票和买那么多好东西?难道他钱用不完了?听人说,张老板平时可节约的了,难道他也是个败家子?

她决定晚上找他问个明白。吃完晚饭,唐娟早早地打了一盆水进了工棚,她在工棚里面洗了个澡。穿好了衣服,这才打开工棚的门,坐在工棚门口,眼睛紧盯着伙食团那边张老板的出现。

由于天热,工地上蚊虫又多,其他的工人吃完晚饭便邀约起三三两两地出了工地,到处去找电视看去了。听说那段时间,电视里在放《陈真》,陈真是霍元甲的徒弟,武功超过了师傅,师徒二人正共同联手要打败东洋大力士,捍卫旧中国的尊严,十分的好看。

张书超终于出现在伙食团打饭的窗口。唐娟快步走了过去,对着张书超喊道:“张老板,端起饭过来吃,我问你一个事情?”

张书超听有人叫自己,赶忙转过身,见是唐娟喊他,心头一阵高兴,立即回答道:“要得要得,马上就过来。”

伙食团几个师傅也探出头来,对着张老板笑,说:“耶,张老板,要交桃花运了哦。”

张书超边打饭边骂道:“交你个头啊,狗日的,不要乱说。”

厨房里顿时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张书超端上饭碗,往唐娟的工棚走去。唐娟进了工棚,张书超也钻进了工棚。两个人坐在了用砖头垫高了的地铺边儿上。

唐娟绷着脸问:“是你每天给我碗里放了东西?”

张书超回答道:“是我。”

唐娟又问:“你为什么要放?”

张书超说:“我喜欢你!”

唐娟说:“你有老婆。”

张书超笑着说:“她在农村,现在要改革开放了!”

唐娟说:“改什么革?要改也只有你们这种人才改。”

张书超顺手拉过了唐娟的手,说:“我们都要改,我喜欢你。”

唐娟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说:“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了哦。”

张书超说:“不要喊嘛,你总得要嫁人的,别到时候嫁不出去。”

唐娟喊道:“我嫁不嫁的出去关你屁事。”

张书超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你的第一次就是给了我的。外面的人知道了,看你还嫁得出去不?”

唐娟吃惊地问道:“你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跑到你家里去告诉你老婆。”

张书超说:“你去告诉她嘛,反正现在开放了。”

唐娟见张书超像一个无赖,死皮赖脸的什么都好像不怕。而且口口声声要改革了,要开放了。他又经常从政府大院里进进出出,穿着打扮也很新潮了,便也就拿他没有办法了。最后,她对他说:“以后不要在我碗里放东西了哈。”说完,她站起来要赶张书超出去,张书超还想赖在那里不走,被唐娟使劲儿地推了出去。

离开唐娟住的工棚,张书超独自悻悻地游走在工地外面的大街上。他找了家人围得比较少的电视机前站了下来,踮起脚尖开始观看起《陈真》来了。看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没意思,便记起了要去梅大哥家一趟。于是,他便急匆匆地返回工地,找了一包烟揣进荷包里,再朝着梅主任家走去。

赶走了张书超,唐娟总感觉到这人莫名其妙的。你再有钱嘛,也不至于天天给我碗里放饭菜票嘛?我又不是你啥子。尽管你是工地上的老板,我只是工地上一个开搅拌机的,也用不着你来施舍我嘛。唐娟把张书超的爱,理解成了施舍。这让张书超的内心感到很不舒服。

唐娟想,他说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这根本就不可能啊。那天晚上明明是毛狗哥跟自己做完了躺在刨花堆里睡觉的。怎么可能是他呢?难道是他打了我一拳?难道是他跟我做的爱?那毛狗哥怎么还承认了呢?他还带自己去诊所看病。她完全想不明白,更不理解张老板对她说过的话。她把张老板说的那些话全当成了地痞流氓说的话。

她想把他送的雪花膏和胭脂粉儿还回去,她用不着也用不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细细的,滑滑的,天生的好皮肤。只是自己的这双手,自从来到工地,天天跟灰尘打交道,天天跟工具做朋友,手心磨起了茧疤,手背被霜风吹了些小口子。她把雪花膏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小心地拧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雪白的像是过年时推磨出来的汤圆面,软软的,糯糯的。她用手指在上面小小地按了按,顿时有了个小酒窝。她举过头顶,把雪花膏口子向下翻过来看,瓶子里面的东西纹丝不动。她居然不小心用手抠了一点点儿,对着室内毛狗为她捡回来的那张破镜子照了照,然后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小白点儿,她慌忙用手去揩,那个小白点儿就跑到了手上,她使劲儿地甩,却怎么也甩不掉。最后,她只得把手上那个小白点儿全部擦在了另外一张脸上。那一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子内总被擦在脸上的雪花膏的香味弥漫着,也被张老板那身时髦的衣服,以及那头土洋结合的卷曲头发袭扰着。她总感觉室外有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那双眼睛一会儿是毛狗哥的眼睛,一会儿又变成了张老板儿的色迷迷的大眼睛。

第二天醒来,唐娟最终打消了头天晚上睡觉时的想法。她本想一大早就去找张老板,把他送给她的东西全部还回去,但她还是没有那么做。她怕那样真的会惹恼了张老板。东西还回去了,自己却被他赶出工地,这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才在他这里找到一份临时工的活路干,比起那些到处找活路干又找不到的人来说,已经是好了几百倍了。自己又何必呢?既然他愿意送,就送吧。反正又没有花自己的钱。

她边起床边这样想着。渐渐地,她对张老板给的饭菜票有了好感,伸手摸了摸昨晚擦了雪花膏的脸蛋,感觉跟平时是不一样。她顺手又拿过那瓶雪花膏,再次拧开,凑近鼻孔闻了闻,香!她盖好雪花膏盖子,精神饱满地起床,端起洗脸盆,大大方方地出去打了一盆水过来开始洗漱起来。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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