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苏音《又闻知了声》
文/苏音
【作者简介】苏音,原名张跃飞,会计师、中国残疾人作家联谊会会员、汕头市作协会员、汕头社会心理学会会员。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我不经意间又听见了蝉的鸣叫,夏天悄悄来了,那熟悉的歌唱来自闹市中的大街分隔绿化带,发自一蔟叶茂枝繁的浓绿中,我听着不由有了一种久违亲切。刹时心底那柔软的部分仿佛被轻轻的触摸了,我停下了脚步,站在阳光下细碎的树荫里,在蝉的欢唱中悠然地感受着夏天的热喧。这蝉,俗称知了,我们小时候从早到晚房前屋后树上的知了们往复鸣叫,不绝于耳,以至夜深还能不时听到几声,如今的都市,虽说不时还能听到知了的鸣叫,可那么几声更多是偶尔一闻罢。倾听着知了在浓荫绿丛中的歌唱,不由想起了童年时代伴着蝉鸣度过的夏天。
那时,我也就是8、9岁的时辰,家住一间中学里,宽阔的校园是我们儿童的乐园。学校是老校,那时就有上百年了,校园内种植着许多高大茂盛的树木,一到六七月份,几乎每棵树上都有知了,犹如比赛着鸣叫,此起彼落,或高亢或婉转,悠扬顿挫汇成一曲夏的协奏曲。知了一般体长4~5厘米,黑褐色,它有一个象针一样中空的嘴喙,用以刺入树枝吸食植物的液体,那时对知了为什么善鸣挺好奇却不得解,后来才从书上的知识得知:只有雄蝉会鸣,发音器在腹基部的两块镜膜,它的鸣肌快速伸缩,盖板和鼓膜之间中空,就如蒙上鼓膜的共鸣室,鸣声特别响亮,并且能轮流用各种不同声调激昂高歌,被誉为“昆虫音乐家”、“大自然的歌手”。
捕捉知了常见的方法是用铁丝或竹蔑扎个圆圈,再蒙上几层蜘蛛丝,或用废橡胶烧融成粘胶,将此绑到竹竿上,对准树梢上的知了把它罩住或粘下来。可我们那时的方法更简单,直接用手去捉。因为知了在树上的时间其实很短,也就在夏天这个把月。它一生主要潜在树根下的泥土里,靠吸食植物根部汁液长大,土中的知了会营造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土室来栖居,壁的一部分就附着在植物根上。以过好几年,知了长成熟了,就要爬出土来到树上“金蝉脱壳”羽化为成虫了,我们就是趁它刚出土,还没来得及攀上高枝蜕壳有翅时手到擒来。在天气晴好的晚上7、8点时,我们或单枪匹马或约上二、三小伙伴来到大树下,借着月光或远处射过来的微弱灯光,细细寻找地面上指头般大小的孔洞,那是知了从土中钻出来的洞口。如发现新冒出的小洞,那附近的灌木枝梢、杂草茎干上八成就有知了。没褪壳的知了两只大眼睛、四条细腿和两个钳子都包裹在一层琥珀色的透明壳里,不会飞,行动也迟缓,见一个捉一个。我们将它养在空玻璃罐头瓶里,放些树枝叶子,互相之间以谁捉得多、个头大为荣。
养在瓶子里知了黄灰色,土头土脑,样子和蜕化的蝉大相庭径,可大概过2、3个小时它就脱胎换骨了。只见其背上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缝,渐渐裂开张大,肉滚滚的柔软身体往外挤,慢慢地自行解脱,就象从一副盔甲里爬出来,整个过程约一个小时。最让人惊讶的是它的翅膀,原在身侧黄豆大小,从壳里抽出来五色斑斓,渐渐展开成扇形,就成了我们习见的透明般薄如蝉翼。在蜕变同时它会分泌一种黑色液汁,刚出壳的知了是赤橙色,不久竟染成黑色了,可奇怪的是这样养出来的知了不会飞,一般也不叫,只有个别的在用手捉它时偶尔叫几声。后来才知道蝉蛹蜕衣必须垂直面对树身两翅才能正常发育,否则翅膀就会发育畸形无法飞了。瓶子里的知了我们玩上几天就放回自然去,它们能否象没被捉的同伴一样生活就不得而知了,也有的没养活。知了蜕下的壳是一味好用的中药,有疏风散热,利咽消肿等功效,收集起来可以给药材店收购,价钱不记得了,好象是以只数计分钱。习俗中蝉还可治小孩疳积(蛔虫),将它的头拧掉,掏净内脏,放锅里盐焗,我记得吃过几回,味道有如炸虾。据说蝉的营养价值很高、风味独特,有些地方竟是美食,喻为“唐僧肉”呢。
近年都市中的蝉鸣渐渐比以前的年代要难闻了,也许今年的雨水充沛,知了也有了更多的生机,时不时会听得一阵欢快的蝉鸣声,但愿它不会成为珍稀动物,因为,在夏天里我们不应该没有蝉的伴唱。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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