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振：你在干什么?｜小说

吴长海：难忘童年捉知了｜散文

文/张从振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人在恶劣的环境下就会嫌时间过得太慢。这天，北风呼啸，气温低下，乘车的人们在站台下站着等车，尽管和平时的车次一样，可由于天气寒冷，人们都觉得车次间隔的时间好长好长。

车迟迟不来，人们冻得受不了，一面在站台下不停地跺脚、哈手，一面不停地抱怨：“这公交公司太不人性化了，这冷的天气都不多投入点车辆，增加班次。”

“多投入点车辆？增加班次？你也太敢想了吧！反正每天搭车的就那么些人，一辆车是拖，十辆车也是拖，他才不会增加成本呢！”可抱怨归抱怨，车子没来，还得耐心等待。

等车的人越来越多，抱怨声也越来越大。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公交车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这时，人们顾不得抱怨了，赶紧往车上挤，不一会，车子就挤得满满当当，一点空隙也没有了。好在天冷，挤在一起倒也暖和。

“你在干什么？”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听起来十分威严，“我警告你，可不准乱来啊！”

人们不禁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小伙子正在那里旁若无人地看着前方，自顾自地大声说着，细看那眼神又似乎没有具体的目标，搞得他身边的两个小伙子相视一笑，低声说：“神经病！”

车子到了一个站台，有几个乘客下了车，他身边的那两个小伙子趁机挪动了一下，免得跟“神经病”站在一起。

车子继续向前开去，下了三个，上了五个，车厢内更挤了，挤得后面人的前胸贴着前面人的后背。一个急刹，车上站着的人向一个方向倒去，车厢里顿时怨声四起，这个说脚被踩了，那个说腰也扭了，所有的抱怨都冲着司机。司机无奈，只好把气撒在那乱穿马路的畜生和畜生的主人身上。

“你又要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吗？你还乱来，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啊！”

正当人们抱怨司机，司机抱怨畜生和畜生的主人时，还是那个小伙子，还是那么旁若无人，还是那么自顾自地大声说着，而且声音比刚才还提高了一倍。人们不禁又把眼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那两个小伙子也注视着他，从他们的眼光里可以看出，他们对他十分恼火，其中一个忍不住对他大声叫道：“你他妈的真是神经病呀，神经兮兮地，搞得全车人都不安逸！”

见他这么一说，那个小伙子立即笑着对他赔小心：“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没注意。”

车厢内暂时安静了。不一会，车子到站，小伙子下车了，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

“站住！”当他刚走进一个巷道时，两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定眼一看，原来是刚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两个家伙。只听其中一个家伙疾声厉色地说：“到哪去？你他妈的破了老子们的财路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什么时候破你们的财路了？”

“什么时候？别装马虎，不就刚才吗？老子刚准备下手，你他妈的就：‘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地鬼叫，害得老子手都收不赢。”

听这家伙这么一说，他才明白，原来这两个家伙是“钱工”，专在车上摸别人口袋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啊！

明白这些后，他正色地对那两个家伙说：“首先，我没有故意破你们财，我在车上的那话是对我表弟说的，他因拆迁的事没有谈妥，准备走极端，找政府部门的麻烦，我是在警告他不要胡来；其次，我为那话阻止了你们的犯罪，感到高兴，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呀！”

“跟表弟说，骗鬼吧？你表弟又不在车上，又没看到你打手机，怎么跟他说？”

“你没看到我戴着耳麦吗？还非要把手机拿到手上给你看？”说着，他话锋一转，“表弟，我已到了你家附近，你那事先放放，我这有点麻烦，马上来帮我处理一下。”说到这里，他又特地嘱咐一句，“你一个人来就够了，不要兴师动众的。”

听他这么一说，那两个家伙知道他表弟也是一个不好惹的愣头青，相互对视了一下，掉头溜走了，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你等着，我们的兄弟们也不是吃素的！”

看到那两个家伙溜了，他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