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夫妇之死:用爱与生命,书写知识分子最后的体面

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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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9月3日凌晨,不堪其辱的傅雷与朱梅馥在上海江苏路284路5号的住所“疾风迅雨楼”内双双自缢身亡。
天亮之后,女佣周菊娣发现了夫妇二人的尸体,并在吊着的尸体的正下方看到了一床厚厚的被子。
原来,是傅雷夫妇担心凳子被踢倒的落地声会打扰到熟睡中的邻居,所以在自杀前特地把家中唯一一床厚被子铺在了地上。
“一个人要有何等的境界,才能够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能够从容地保持自己的教养?”
这,就是傅雷夫妇至死不变的高贵与体面。
其实,傅雷夫妇至死不变的教养不仅仅如此而已,他们死前还写了一封千字遗书,其中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愤慨不平,而是交代朱人秀(朱梅馥的弟弟,傅雷的小舅子)帮办13件未尽事宜,包括:留下夫妻二人的火葬费五十三元三角钱;上缴房租五十五块二角九分钱;家具自行处理,名贵书画充公;仅有的遗产是两块手表以及六百元存款单,全部留给照顾他们夫妇二人多年的女佣周菊娣……
13条遗嘱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只为死后不连累他人分毫。
提到傅雷,后世津津乐道的除了《傅雷家书》,以及他翻译的法国名著《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约翰·克利斯朵夫》《夏倍上校》《人间喜剧》等,还有他与朱梅馥那段至死不渝的爱情。
对于傅雷与朱梅馥来说,爱情是神圣的,唯一的,永恒的,没有生离,只有死别,于是当走投无路时,他们毅然选择共同赴死。
1932年,傅雷娶了毕生唯一挚爱朱梅馥为妻,从此天涯海角,生死相随。朱梅馥是傅雷的表妹,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并且有着共同的爱好和信仰,婚后育有二子,家庭幸福,生活美满。
傅雷,字怒安,出自《孟子》:“文王一怒而安天下民。”又因“大发雷霆谓之怒”,遂取名为“雷”。
正所谓一语成谶,长大后的傅雷在民国文化圈里是出了名的脾气暴烈,身边的亲朋好友几乎都见识过他的直性子和暴脾气,但是,妻子朱梅馥除外,因为,她真的值得。
钱锺书曾夸杨绛身兼两职,既是“最贤的妻”,又是“最才的女”,而杨绛则盛赞朱梅馥是身兼五职:温柔的妻子、慈爱的母亲、沙龙里的漂亮夫人、能干的主妇、还有最称职的秘书。
诚然,朱梅馥堪称完美女人的典范,她既接受过新式教育,又保有中国传统女性的全部美德,她美丽大方、温柔体贴、知书达理,与傅雷在性格上刚柔互补,在事业上又能相辅相成。
并且,她美丽而不自恃,有才而不张扬,她要的,只不过是相夫教子,平淡度日。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在那个动荡年代里,连如此朴实的愿望都难以达成。
于是乎,当傅雷不堪其辱,朱梅馥也绝不苟活,他们选择了共同赴死——以最高贵、最体面的方式。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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