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星如豆，一念成殇人空瘦 / 文 : 虫一
月如钩，星如豆，一念成殇人空瘦
文 : 虫一
夜深沉，难入梦，独自下床，凭栏眺望星空，月如钩。蓦然乍觉，您已仙游七载，人隔千里无音讯，却待遥问终无凭。自此，欢娱，只残留梦里。春来繁花满枝，而我却心似百花凋零，残余的思念凝成缅怀之花，殷红似火。
父爱深沉厚重，以致拥有时你不易察觉。从我懂事起，就知道您是土地的守护神和刨斧的操作者。记忆中，您长满老粗茧的手抚摸过多少大斧小凿，厚笨粗糙的脚板丈量过多少高山平地，壮实有力的肩膀磨光了多少竹扁木担。
可我从未曾想——父母子女相见，总有一面，是最后一面。后来才明白：人啊，有时候说是再见，一个转身，一丝回眸，便再也不见。一别，就是一生！
老爸，您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您用一生坚实的步履踏出的岁月印痕，化作了永不褪色永不消失的路标，始终引领着我一路前行!
永远忘不了，2011年2月13日，定格了您的人生之旅。终于，您可以放下一生的奔波辛劳，像一叶扁舟，匆匆漂出我湍急的一生。
泪水，从左眼流向右眼，从您仙逝那一刻流向颠簸的摇篮。我们都曾是摇篮的婴儿，又都会是墓地的祖先。只是，您摇我的摇篮，我扫您的墓地。
直到此时，我才懂得——今生今世，享受父爱的最奢侈的时光，都不可复制也无法备份地离我而去，失去了，便永无所爱！
您不在了，惟孤独寂寞时，惟迎难而上时，惟仰望孤星冷月时，我才会忽地想起，世界上最疼爱我的父亲，已经去了比远方更远的地方。您在时，我还能仰望天空；您走了，我惟有抚慰大地。
记得您刚走那阵子，我会经常梦见小时候，大手牵小手。上学的路上，乘骑您宽阔的肩膀。醒来后，您已仙踪渺渺。那阵子，总担心您孱弱的身子，禁不住风寒；更担心您善良的心态被人欺骗……最忧心忡忡的是您流浪街头，居无定所……
又是一年清明将至，您在那边可好？如有磨难，定托梦与我，孩儿定竭尽所能，为您办置妥当，一切勿念！
您走之前，我曾说也许不会送您最后一程，因为我不信任何阴间事事。但是，我还是圆了您的心愿。因为您，我愿意相信任何事事。
前几日，您的宝贝孙子颖慧来电说清明回来看您，到时，小儿我定当携颖颖至故乡为您祭祀，老爸您这几日定当保重身体，免受饥寒，切记！勿误！
老爸，也许您不知道，自您走后，我常常陷入迷惘，不知所措，有时似乎神经逃离了肉体。每每此境，我都暗自警醒自己，不可以颓唐，必须尽快振作起来。您定希望您的儿孙后代，幸福安康！
多少次夜不能寐时，私下里我多想问问佛祖：若真有前生和来世，是否还能让您我父子相认？若能，我愿倾尽一生，求佛祖许我们来生再续前缘，在我们乡下老家，房前植树，屋后种花，邀上清风明月，两两对饮成四人？
爸，岁月匆匆，一别七载。您在那边可好？四十年谆谆教诲，四十载唇齿相依，小儿我沐浴过您太多的恩泽与厚爱。何其幸运您生我，又何其不幸，我失您。盖幸与不幸，唯有自我感知。
您健在时，我根本不在意过什么清明节！你走后这几年，一坯黄土阴阳隔，一座孤坟话离愁！真感慨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人去楼空渺，孤星冷月寂。今夜难眠，仰望星空，遥问天堂的您，别来可无恙？孩儿想你了，相思成疾，惟愿今夜，再让我在梦里奢求一次父爱，就一次，行吗？……
爸，最懂您，莫过于我；最懂我，莫过于您。您一生恬退隐忍，受尽苦难，却从不流露半分。正如太平叔所言，您如此心善，定不会让子女担惊受怕。生前，您不忍劳赘子女，走后更不忍劳碌子女，一定会在天堂佑子女平安如意！
有时我想，假如您不曾离去，我不知道现在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即使您已经离开我们七载，却依然是我心底难以抚慰的伤痛……
爸，今年春节又梦见您了，模样与生前无异，张口欲语，可欲言又止。爸，有什么未了之情尽管诉与我知，孩儿定效犬马之劳，为您做好一切，如有任何需要，及时托梦与我，勿念！
夜深了，仰望星空，我在想：莫非您已化作我头顶悠悠飘荡的白云？亦或是窗外掠过的杜鹃？亦或是夜阑苍穹中人去楼空时的孤月？
爸，您放心。言必行，食必果，这几天我会尽快办好一切，让您窗明几净，衣食无忧……一切勿念！爸，一别七载，我相信，逝去的只是您衰弱的身体，升华的将是您永恒的灵魂。
韶华流转，几度梦见，纸短话长，余言后叙，孩儿就此搁笔！愿阴差早日微递至天堂，也愿您在那边惠风拂面，福禄无边！！！
不孝儿虫一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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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虫一
中学高级教师。繁华世间，尺璧寸阴。闲暇时喜用文字记录人生旅行中的见闻与感受。陶冶情操，感悟自然。携一颗简约的心，相约时光，泼墨写意一幅幅水墨丹青，把每一段风景，纳入心怀，为生活增添一丝色彩。
作者风采
【翻译园地-专栏】《当你老了》/ 作者：威廉.叶芝；译者：袁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