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三份焖饼

我在聊城演出，收到了儿子打来的电话：“爸爸，现在疫情严重，你要戴好口罩！”“知道了，今天是最后一场！”我听后感觉心里很热乎；“爸爸，你在医院，家里是啥情况？”“你爷爷的脚，让门给砸了一下！”“我看一下俺爷爷！”“爷爷，你是咋咋了？你就和俺爸爸住在一起吧！……”儿子在视频聊天中把镜头切换了，我知道他流泪了。现在的儿子已结婚了，在成长，我想起那次与爹、娘去他店里的情境……

三份焖饼

作者：常善良

“善良，你啥时有空，带我去常昊那里看看？”晚上给娘打电话，唠几句家常，她总要附上这句话，我听出了奶奶对孙子的牵挂和疼爱。

常昊是我的儿子。给他起这个名字想让他沾点名人的光，看能否做出一番成绩，有个好的事业，然而，准备上专科的儿子没有坚持下来，上学月余就坚决中止了自己的学业，小小年纪开始了步入社会的生涯，成了打工一族。

初中上学在我任教的学校，成绩属于中等不多突出，报考高中时，也只能选择普通中学，重点的没有指望，还好超过的录取线成了一名高中生。

时兴上辅导班，我的同学在县里办了个辅导机构，说，让孩子来这里吧，保管给你照顾好。我让他去了那里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学习。

没大脱离我的视野，一放开儿子竟然找不到了自我，与那些思想涣散、不思进取的孩子混在一起，我竟然有点管不住了……

高中入学了，随后的时间儿子的表现更是让我束手无策，班主任打电话，有时深更半夜：你儿子离校出走了。我和妻子两个是何等的牵挂与担心，一次又一次，高中实在上不下去了，软硬兼施出没有效果，最后，只好退了学！

我又做他的工作，好说歹说，让他上了职业中专，上学还是那样的不着调。再次外出，我找到他后，把他送到家中，让娘看着，可别再往外跑了……

家中的父亲给别人帮忙，骑三轮车不小心把小腿摔断了，娘的心情可想而知：孙子缠手、我爹身体受创。也就在这时，儿子再次出走，娘去追、去找，甚至打了110，去寻求他们的帮助，110说这事管不了，娘后来说，应该给他们说，咱孩子练法轮功了。家里的一系列的变故也没有让他顿悟，真不知道这孩子着了什么魔？

在山东省技师学院我又给他办理了退学、退费手续，把行李快递寄回家。心里真的十分的难受，当他拿到录取通知书，我和他妈请了几个弟兄，心里很高兴，甚至在回家上楼梯时我哭了，儿子搀着我回家，我说，儿子你上大学了我真高兴，没想到最后儿子的学业还是半途而废。

儿子又有了想法，要在县城执意要开个两元超市，最后的结果又是虎头蛇尾……期间最疼爱他的娘亲——我的妻子在见了他最后一面，答复了他的最后的要求；给他买了一双鞋；在家拿了一条裤子；给他包了韮菜、肉的水饺后，在回家的当天晚上，走了，没有给我说半句话，我曾写了好几篇的文章来思念我的妻子。

儿子接到这个消息时，没有守住他的店，搭车到了聊城。当他坐出租车回到家里时，只有哭了！

店不开了，我的同事给我说他的同学在招理发学徒中，我让儿子去聊城学习了理发，效果不是多么的理想。他自己又换了地方，去当了学徒，结果人家劝他入股，要投资5000元，我在娘的劝说下、在我的溺爱中5000元打了水漂，他又换了地方，准备单打独斗了。

重新开始，当然不能离开我的支持。爸，我要钱装修。要多少？一万多吧！好，一分钟不到，我打过去两万。房租解决不了，办不了营业执照、没法收钱。要多少？一万九……好！我给！

娘说，让他干吧！不干不安心，我也在儿子的要求中变得是那样的不理智：有求必应。

上午忙完手中的活，我给娘打电话，问娘有什么事么？要不去聊城看看？娘说我刚困了会，行，你来吧！

我临近到庄头时给娘再打电话：娘，您准备好了么？娘说，咋这么快？我出发到家二十里的路，开车，一会就到。

到家才知道，娘忙着炒炒面，再用箩筛。娘，说他在那里吃不好，喝炒面能补肚子。又准备了洋葱、蒜、西瓜、馓子一并拿到车上，去看他牵挂的孙子。

儿子的店面装修的还行，刚开始来理发的人不是很多。

看到爷爷、奶奶前来，他很高兴，要给两位老人洗头，准备给他们理发。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他去店北面的小餐馆给我们安排了饭，要我们去那里吃。

我带着老人家去了，店家给盛好端上来了，一个大盘两个小盘。大盘给我，小盘给爷爷、奶奶准备的，吃完后，每人喝了一小碗鸡蛋汤，我们都吃的很好。

我感到了儿子的心细，我的心里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儿子在长大，有了细腻的心思，也希望儿子将来有好的业绩，能一如既往的走下去，在这一行越走越远、越走路越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