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肆虐:你真能百毒不侵?

yee君说——

科技给我们带来生活的进步和便捷之外,还带来了我们意想不到的可怕后果,根据科学调查显示,全球大部分人体内都含有一种叫做多氯联苯的物质,可以说这是前人留下的意想不到的”遗产“,也是与我们共存并改变了人类轨迹的化合物之一。

1938年9月,也就是纽约世界博览会开幕前的那个秋天,在法拉盛草地博览会(Flushing Meadows fairgrounds)场地的地下50英尺处,一个记录着人类五千年历史的的时间胶囊被埋入地下。

这个太空舱长7.5英尺,由耐热玻璃和合金铜制成,它的外表形状像一枚鱼雷,前端呈锥形,但这并不是时间胶囊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是这个词第一次被创造出来,尽管它的创造者爱德华·彭德雷(G Edward Pendray)曾经考虑过将其叫做“定时炸弹”。

彭德雷是西屋电气公司(Westinghouse Electric Corporation)的公关人员,他创造出的时间胶囊是公共关系领域的一艘“大力神”,这是一个神奇的计划,旨在重塑西屋电气具有前瞻性的形象,并击败由善于在公众面前表演的科学家托马斯·爱迪生(Thomas Edison)创立的竞争公司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

爱德华·彭德雷在1938年写给“未来主义者们”的信中写道:“我们的科学家已经改变了晶体中的原子……创造出了大自然中不曾出现的物质。”他们将一个灯泡,一个安全别针,计算尺,电话,化妆品,2.91美元的现金,一个塑料米老鼠杯和《大英百科全书》,还有75个代表时代最先进技术的材料,如钨纤维、合成纤维尼龙等。数百万人参观了这个时间舱,用潜望镜观察彭德雷所说的这个“不朽之井”。

1940年秋分,也就是博览会闭幕的前一个月,西屋电气赞助了一场私人送别仪式。在简单的演讲仪式过后,在中午时分又有500多磅的热密封胶——一种由沥青、矿物油和一种名为氯化二苯基的化合物(今天称为多氯联苯)组成的专利混合物被注入埋藏时间胶囊的井中。

西屋电气的工程师说,这种化合物可以使用数千年不产生变质。事实上,西屋电气认为自己的第一颗“时间胶囊”是在向传统致敬。留下遗产就意味着赠予后人有意义或有价值的东西。对西屋电气来说,技术和遗产是纠缠在一起的概念。

但在今天,多氯联苯是一类臭名昭著的全球污染物和致癌物,一种能够干扰人类的生育、发育、认知和免疫的物质。这种化合物虽然是人造的,但在生物学中可以轻松识别出它们。到现在多氯联苯无处不在,而且经过精心设计,它们可以长时间不产生任何变化。

尽管受到国际条约的禁止,它们仍然存在于诸如轻型镇流器和变压器这样的电器设备中,它们埋藏在河床中,甚至生活在深海生物的身体中。科学家现在把大多数多氯联苯遗留污染物称为过去遗留下来的有毒物质。

这项技术可以被看作为核时代的一个启示。1946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和遗传学家赫尔曼穆勒(Hermann Muller)在1948年发表的论文中,再次使用了“定时炸弹”这个词。穆勒写道:一枚炸弹在未来造成的死亡人数将超过它爆炸时的死亡人数。核技术带来了一种新的遗产,一种可以被携带进身体并随时间保存下来的遗产。

从此辐射生物学开始测量人体所能承受的载荷。“身体负担”是该项目中出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新术语之一,用来计算、绘制、比较和规范原子弹遗留物质在人、空间和时间上的分布。核词典中的其他出现的新词还包括“热点”、“牺牲区”、“背景层”和“半衰期”等。

随着化学时代的到来,环境科学对这一语言进行了重塑,以解释它在20世纪60年代对“一种新的放射性沉降物”的新理解。

然后,在20世纪90年代,“遗留污染物”一词随着人们对北美五大湖健康状况的担忧而进入了人们的日常用语之列。由于多氯联苯和其他停产化合物的影响,该地区的野生动物数量正在减少。但多氯联苯对生物的影响并不符合毒理学的预期。

一代人所承受的辐射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出不同的变化导致其生育能力、新陈代谢、免疫力、认知能力和发育能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多氯联苯干扰了荷尔蒙(生物的生化信使)的精细调节工作,从而干扰了一系列组织有机生命的网络之间的关键传递过程。

氟碳化合物改变了食物网和人体内部的生物化学的组成部分,多氯联苯也不例外。其他遗留污染物中还有一种叫做全氟辛烷磺酸盐(PFOS)的物质,这种化学物质是驱除污渍纺织品的原料。这种氟碳化合物在早期的联合国大会中已经被明令禁止使用。

氟碳化合物制造技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动荡中逐渐成熟,在几年的时间里从实验室的化学物质转变成大规模生产的化学材料。战争结束后,氟碳化合物无声地推动了20世纪最伟大的科技成就——原子弹和特氟隆的生产,一种方便制造炊具、航天飞机和可植入医疗设备的原料。

今天,这些氟碳化合物仍然作为遗留化学物质存在于供水系统中,为世界各地数亿人“服务”。它们的持久性是如此可怕,以至于科学界还没有确定其存在于环境的半衰期。

多氯联苯和氟碳化合物已经改变了食物网和人体内部的生物化学组成,多氯联苯和PFASs(全氟烷基化合物)现在已经成为人类历史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们从一个物种传给另一个物种,从母亲传给孩子。从受孕到死亡,它们都存在于我们的身体里。

多氯联苯的存在本身就决定了人类如何自我繁殖和我们的年轻人的成长过程,甚至决定了后代是否容易患上某些癌症或对某些疾病具有抵抗力。

“时间胶囊2号”于1965年在其姊妹舱以北10英尺处被密封。第二年就有消息称从瑞典水域捕捞的鱼中发现了“一种新的化学危害”。

丹麦裔化学家詹森在当时致力于寻找周围环境的农药残留,并发现其他未知化合物。他花了两年时间才确定这些新的化学危害就是多氯联苯。在这段时间里,詹森在博物馆的鹰类羽毛和他家人的头发中发现了多氯联苯的痕迹。多氯联苯不仅仅是一种新的污染物;它们似乎是一种新的继承形式的存在。

仅仅两年后,也就是1968年,纽约科学家唐纳德声明这种化合物似乎来自工业生产。

他的言论和想法被发表在《自然》杂志上。但科学界对这一消息的反应却大不相同:詹森的研究像炸弹一样爆炸,引发了一场关于人类命运和这种化合物毒性的全球调查。最后的结果证实多氯联苯普遍存在于人类的身体之中。又过了30年,关于全氟烷基化合物的讨论才进入公众议程。

迄今为止,与全氟辛酸造成的不良健康结果相关的包括溃疡性结肠炎、甲状腺疾病、妊娠高血压、睾丸癌和肾癌等。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已经将这种物质列为2B级致癌物。

美国国家毒理学项目已经承认PFOS(全氟辛烷磺酰基化合物)(和PFOA(全氟辛酸)对免疫系统有毒性。在动物上的研究进一步表明PFASs(全氟烷基化合物)是具有生物活性的分子。即使在微量水平上,它们也会参与动物的内分泌系统,并参与其控制下的生理过程。

科学现在将注意力集中在当今的问题上,试图了解氟碳化合物长时间暴露在一个区域内意味着什么。但科学家们也把目光转向了下一代,着眼于这种物质对在子宫内和哺乳期间辐射儿童后的影响,这两个时期都是人类发育的关键时期,人类的身体在化学干扰的影响下会变得特别脆弱。

科学家们现在已知儿童体内的PFASs(全氟烷基化合物)水平高于成人,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过多的接触PFAS也会影响儿童疫苗的服用。在年轻男性中,较高的PFASs(全氟烷基化合物)暴露水平与男性阴茎长度缩短和精子数量减少有关,这表明PFASs可能在全球日益流行的男性不育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目前的研究正在探讨更基本的问题,即PFASs如何参与一系列的生物过程,包括肝功能和甲状腺功能、新陈代谢以及生殖和发育的结果。

但是PFASs对于一些普通家庭来讲依然是未知的,迄今科学家所知的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人类的知识差距是巨大的,尤其是那些带有公共利益的科学,这些令人心情复杂的化合物依然暴露在我们的环境之中,对我们的历史和生物结构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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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am Weintraub

原文标题:Time-bombing the future

原文链接:https://aeon.co/essays/how-20th-century-synthetics-altered-the-very-fabric-of-us-all

译者:sara yang

编辑:杨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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