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诗•黄平子读唐朝晖《父亲今年也聋了》

黄平子读唐朝晖《父亲今年也聋了》

——《新世纪诗典》人3738

父亲今年也聋了

唐朝晖

父亲三十多岁

在田里干活

住在大山里的七奶奶对父亲说

昨天晚上没睡好

一些鬼不断地在跟我说话

父亲回她

你聋得连打雷都听不到

还能听见鬼讲话?

黄平子读诗：“父亲三十多岁”，这是回忆之诗，和题目遥相呼应。题目是“今年”，第一句就是“当年”。“当年”“父亲”正当而立之年，身强力壮。那时的他自然理解不了老人的寂寞。“在田里干活”，这是谈话的背景，也暗示“父亲”是个农民。“住在大山里的七奶奶对父亲说/昨天晚上没睡好/一些鬼不断地在跟我说话”，几十年前，整个中国都还落后，大山里就不用说了。寂寞的老人，寂寞的晚上，跟鬼说话也是常事。当然，这是老人家的事。“父亲回她/你聋得连打雷都听不到/还能听见鬼讲话?”“连打雷都听不到”，说明“七奶奶”够聋了，可能年纪也够大。父亲回的话，估计也白回。不过，鬼要说话，自然不需要用耳朵听。鬼是另一个世界的物事，和鬼交流，自然是另一套系统。我奶奶七十多岁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大门口自言自语，我问她说什么，她就说，没说什么啊。我说，我分明听到了。她就说，你打鬼话。“父亲今年也聋了”，好在现在的生活更丰富，聋了，还可以看。不过，失了声音的世界肯定会更加寂寞，这个时候的老人更需要关爱。2021年6月28日18点27分

作者简介：黄平子，男，70后，教师，在《新世纪诗典》、《磨铁读诗会》、《诗快报》等发表作品。写作是一种编码的过程，阅读是一种解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