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尼的诗一首
在朋友的朋友那里看到的一首诗。看了真是惊叹。把我的魂都勾出来了。面对深井,面对自我,面对灵魂,你让我说什么呢?我不敢看朋友的朋友的诗评,生怕看了以后自己不敢写。但我的心要我说话。我不得不说。好吧,现在,让我们聆听诗人的话语。
自我的赫利孔山
【爱尔兰 】 西姆斯.希尼
小时候,没有人能阻止我去看水井,
还有那旧式吊桶打水机和盘绕的井绳。
我爱那深落的黑暗,那陷在井中的天空,那
水草,真菌和潮湿苔藓的气味。
一口砖厂中的井,腐朽的木板遮着头。
我深深地回味那水桶在绞绳一端
骤然坠入时浓厚的轰鸣。
那么深的井,你看不见倒影。
一口生在干枯水渠下的浅井,
却像养鱼池一样有丰富的生命。
当你从软软的覆盖物下拉出长长的根,
一张苍白的脸在井底徘徊。
其他的井都有回声,把你的呼唤传回
伴着清新的乐音。有一口井
令人害怕,那里的羊齿草和高高的指顶花中
猛然窜出一只老鼠践踏了我的倒影。
如今,再去窥探根的深处,用手抓出泥泞
如大眼睛的那西索斯,瞪视着泉水
有损成人的尊严。所以我写诗
为了凝视自己,为了让黑暗发出回声。
诗人讲了一个童年的故事。讲他喜欢看深深的水井,迷恋从幽深处发现的自己。就像我小时候,喜欢到幽深的湖边,看水底长长的苔藓飘啊飘。仿佛和另一个世界通灵。那真让我难忘。诗人说,现在还去看,还去迷恋,那实在是有损成人的尊严。所以,我写诗。为了凝视自己,为了让黑暗发出回声。
可不可以说,我们写诗,是在和一个即将死去的自己在说话?或者说,我们写诗是为了和看不见的自己在说话?我们如此孤独,如此寂寞,如此害怕,所以,我们写诗。让灵魂发出声响。让灵魂闪光,“像黑暗里的鳞片一样。”所有的灵魂都是一个灵魂,所有的诗人都是一个诗人。我们在做同一个梦。所以我们彼此靠近。彼此温暖。我们像迷恋死亡一样迷恋黑暗。那里有我们的另一个自我。
记住了希尼,记住了他的美。(家有他的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