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之品评系列之朱喜超

朱喜超木刻

张焉如书

中国书法有帖派与碑派之分,广义的碑派包含汉魏碑版、墓志、题记、摩崖等。中国书法从载体上来说主要以墨翰和碑刻为主,千载而下,墨翰及碑刻承载了中国书法文化发展的精神和传统。

在汉代以前,极少有墨迹传世,而碑刻因其材质坚硬,传之久远,故能流传千年而不衰,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碑刻对于中国书法的传承延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汉代以前的墨迹已几不可见,而名碑刻石则洋洋大观,使后人能一睹前人风采,功莫大焉。

朱喜超木刻

石开 书

一切艺术的传承和发展归根到底只能取决于人,人才是艺术发展和传承的原动力。在隋唐之前,墓志碑刻上很少留有刻工的姓名,至唐,刻工的名字才不时出现在碑刻墓志之上,显示出刻字作为一种艺术的独立性。比如《玄秘塔碑》上的邵建初、邵建和兄弟,《集王羲之圣教序》有“诸葛神力勒石,朱静藏镌字”的字样,千唐志斋藏唐人墓志上刻工的名字更是比比皆是,如此等等,不胜枚举。这一点不仅说明刻字作为一种技艺上升到了艺术的高度,更加表明刻字艺术家身份的独立和地位的提升。

朱喜超木刻

李啸  许雄志书

中国书法艺术的传承,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有赖于这些刻字艺术家,是他们的辛劳付出,使得后世得见前人笔下之大观。

洛阳作为历史文化名城,书法传统悠久,遗存丰富,单就龙门石窟的造像题记和邙山出土的大量墓志来说,就可窥得洛阳地区刻字艺术发展之一斑。龙门二十品中大多只有撰文者和书丹者,虽未标注刻工的名字,但至少表明刻字作为一种技艺在洛阳地区发展高度的成熟。而这种传统千年不衰,影响至今。

朱喜超木刻

张焉如 书

朱喜超作为这一传统的继承者,无疑是洛阳地区最具影响的刻字名手之一,人虽年轻,名气则与日俱增,不容小觑。虽然他的刻字范围基本限定在木刻上,但其理一也。洛阳城及周边县市的著名建筑和名家工作室的牌匾、对联鲜有不出其手者,而书法名家所题书法大多也点名由其镌刻,何也?因其技艺精湛且为人和善之故也!

朱喜超木刻

陈花容 书

书法一艺,最难在神采,古语云,书之妙道,神采为上,而刻字之最难者,同样在表现书法原迹之神采风貌。好的刻工,深谙书法原迹之风格,明察书法原迹之秋毫,并能以神刀妙手,再现神采。如果认为刻字只是亦步亦趋地对书法原迹的机械描摹,那么就大谬了。书法讲究用笔,刻字则讲究用刀,书法重笔法,刻字则重刀法,刻字艺术实际上是在忠实名家原作基础上的二次创作,并不是照猫画虎,依样画葫芦。不同的风格,不同的字体,不同的线条,不同的质感,不同的笔法,同样需要不同的刀法和技术来处理,唯此,方能再现原作之神采,甚至为原作添色。朱喜超是深谙其理的,并能在实际操作中践行此理,方有他今日之成绩。

朱喜超木刻

陈花容 书

刻字艺术不单单是一门技艺,它要求刻字者要有较好的综合素质。朱喜超不仅刀法了得,技艺精湛,具有较好的基本功,更重要的是他对书法也有着一定的理解,朱喜超说,他之所以能在刻字艺术上有所得,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得益于书法,甚至从金石篆刻中汲取营养,才成就了他的木刻艺术。当然,木刻作为一种技艺,它是有传统的,朱喜超一边深入刻字传统,一边接受现代审美,在匾额材质的选择、色彩的搭配、线条质感的把握等方面都有着自己的理解,甚至在匾额和建筑、环境之间的协调搭配都有思考。所以从我看到的朱喜超的牌匾作品来说,既能与环境和谐统一,也有一定的时代气息,难得!难得!

朱喜超木刻

自然是一切艺术的最高标准。明代计成评价园林设计时有语曰:“虽由人作,婉自天工。”意即园林设计虽然是由人去创作的,但最终要像天然形成一样,不能有造作之感,方为佳妙。此理同样适用于刻字,对于朱喜超来说,追求自然之境界,做到天人合一,不仅是其木刻艺术追求的目标,也应在当下的创作中不断践行、完善。

朱喜超木刻

范扬 书

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要有对艺术的深刻思考,并常怀对艺术的敬畏之心,朱喜超称之为“匠心”,对此,我是认同的。刻字作为传统艺术之一,在当今传统文化伟大复兴的时代背景中,是有着巨大发展空间的,朱喜超很年轻,并且浸淫此道亦有年头,若能持续以“匠心”待之,假以时日则必能撑起大匠之门。

佩之于闲堂

2020年10月30日

佩之

中国艺术研究院硕士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

自由艺术评论者

《佩之品评》主持人

朱喜超

1988年生

洛阳嵩县人

手工匾额工艺师

洛阳木刻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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