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爱你的人永远坚定不移

奶奶问我:“什么是爱?怎么样才算爱一个人?”

我想了又想,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诠释“爱”这个词。

说起爱,似乎没有人可以说的清,看不着,摸不到,却又真实存在于我们心里。

就在刚刚,我接到了朋友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跟我哭诉男朋友的摇摆不定,在家里的张罗下去相亲,却又跟她说不会放开她的手。朋友哭的很伤心,我只能做一个沉默的倾听者,因为我既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助她。

倒是奶奶,在阳台上默默浇花的她,似乎将我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在我挂断电话之后,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思索良久,我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奶奶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而是给我讲了关于她的故事。

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家里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而爷爷家境殷实,本来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人,却在上天的安排下,奇迹般地相遇,爷爷更是对奶奶一见钟情。

然而那个年代,门当户对的世俗偏见,成了感情路上的拦路虎,爷爷奶奶瞒着所有的人偷偷恋爱了。爷爷总会偷偷赶上好几里路,踏着星辰而来,带着奶奶在最高的山上等日出,也会小心翼翼的折一朵山花插在奶奶的鬓边。

奶奶说“那个时候哪有你们现在的鲜花礼物,两个人能够坐在一起,诉说一下心里话,就已经很知足了。”

我帮着奶奶,给兰草浇了水,等着奶奶继续说。她说爷爷在不久以后就跟随家里人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个年代,电话只有政府那些重要地方才有,普通人都是书信,最多就只有电报,想要联络,何其艰难。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木心的《从前慢》,里面那句广为流传的“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那个时候的爱,多难得啊,原来真的只有来的不易,才会格外珍惜。

“那后来呢?奶奶你跟爷爷一定写了很多信吧?”我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发展,所以有些急促的追问着,甚至有种想要把那些信翻出来看看的冲动,我知道那么珍贵的东西,奶奶肯定会保管的很好,然而现实却是奶奶给我泼了一盆凉水。

打理好了所有的花花草草的奶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洗了手,端上了她的水杯,慢慢的躺上那张老藤椅,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冲我摇了摇头道“一封信都没有,你爷爷这一走,就是杳无音信。”

“怎么会?奶奶你可别骗我,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给我看那些信?”

我大着胆子调侃奶奶。谁知道奶奶很认真的跟我说真的没有。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啊?奶奶?”我追问着。

“你知道么,你爷爷走之前对我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找你。”

说到这里,奶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这一等啊,就是三年。可能三年在现在来说,不算什么了。可是那个年代,没有任何联系的三年,别人都会笑话你,说你傻,说你痴,说你迷了心智。”

“可我知道,爱一个人就要坚定不移。我答应过他,就一定会等他。”

“你不怕他不回来了么?”

“不会的,因为我相信他。既然决定了,那这一生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等。”

“哪怕这是一个无期限的等待么?”

“是的,哪怕如此。”

黄昏的阳光,打在奶奶的脸上,奶奶的眼神突然由原先的温柔变得坚定起来,眼角闪动的都是回忆。

我无法得知那个时候,奶奶都是怎么过来的。但我知道一场没有期限的约定,能让一个旧时代的女性坚持下去,承受流言蜚语,需要多大的勇气,而这一切只因为爱上了一个人,那颗心为他坚定不移。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我们的对话,被爷爷打断,他嫌阳台的风大,执意要奶奶回房间,奶奶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离开之前,奶奶摸着我的头告诉我,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那你一定是他坚定不移。

“那你是他的坚定不移么?”

我把奶奶的故事告诉了朋友,末了,问了她这句话,我想,她会做一个正确的选择吧。

其实很久以后,我曾问爷爷“你不怕,你回来的时候,奶奶没有等你么?”那个时候,我在爷爷的眼里看到了,同奶奶眼神里一样的坚定,我想答案不言而喻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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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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