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人生困境：我们到底应该选择什么样的专业和职业

01

昨天写了篇《闲聊高考选专业报志愿：什么样家庭出身的孩子适合学医？》，谈了谈我对考大学选择专业和学校的意见。

因为昨天前天是周末，我至少接到了5位读者朋友的电话，还有不少人在微信上和我联络，和我讨论自己家孩子选择学校和专业的问题。

我去年还是前年的时候，提到过一个原则，就是城市-学校-专业。也就是说，对于一般人来说，先选城市，再选学校，再选专业。

说实话，我一直内心里觉得这个选择有点忒庸俗。所以，我一再强调，这是对于一般人来说的。

因为先城市，再学校，再专业，是完全只考虑生存，考虑怎么符合社会要求，完全没考虑个人志向、社会责任、社会进步等等宏大责任的。

所以，我说庸俗。

对于一般人来说，怎么样让自己个体活得更好，这是最高原则。所以，选择城市放在首位，因为你先考虑的是未来谋生；再选学校，因为大家更看重学校的名气；最后才考虑专业，因为对很多人来说一是你未必将来去吃你现在所学专业这碗饭，再就是很多大学的专业设置，实在是水得很、懒得很。

换个说法，你只是需要这所学校的镀金招牌，换取你在这个城市生活的门票。仅此而已。

这确实很庸俗，但现实远比你鄙视的庸俗更庸俗。所以这是很多人愿意相信并且遵从这个选择法则的原因。

没办法啊，现实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说。

02

一般的人是这样，那那些不一般的人，会做怎么样的选择？

我想起来青年马克思写的那篇《青年人在选择职业时的思考》。

马克思出生于1818年5月5日，1835年8月，17岁的马克思写下了这篇文章，他在文章里写到：

一个选择了自己所珍视的职业的人，一想到他可能不称职时就会战战兢兢──这种人单是因为他在社会上所处的地位是高尚的，他也就会使自己的行为保持高尚。

在选择职业时，我们应该遵守的主要指针是人类的幸福和我们自身的完美。不应认为，这两种利益会彼此敌对、互相冲突，一种利益必定消灭另一种利益；相反，人的本性是这样的：人只有为同时代人的完美、为他们的幸福而工作，自己才能达到完美。
如果一个人只为自己劳动，他也许能够成为著名的学者、伟大的哲人、卓越的诗人，然而他永远不能成为完美的、真正伟大的人物。
历史把那些为共同目标工作因而自己变得高尚的人称为最伟大的人物；经验赞美那些为大多数人带来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宗教本身也教诲我们，人人敬仰的典范，就曾为人类而牺牲自己──有谁敢否定这类教诲呢？
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而工作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作出的牺牲；那时我们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悄然无声地存在下去，但是它会永远发挥作用，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

今年是，最近看了很多诸如《觉醒时代》这样的伟人事迹。尤其是觉醒时代里的人物，都是在青年时代。他们选择了伟大的道路，才有了昨天的历史和今天的社会。

如果你有伟大的志向，还是不要学我辈，甘心做一个庸俗的人。

想起来有人说过一段话，一位先生说：新世纪才过去二十年，暮气就浓郁到了这种程度，很少有人谈论未来，却有不少怀旧的声音，有人怀念九零年代，有人怀念八零年代，有人怀念七零年代，有人怀念六零年代。在纷杂的怀念声中，日子就一天天无所适从地过下去。

对年轻人来说，真的不应该这样暮气。

李大钊生在短文《牺牲》里说：“人生的目的，在发展自己的生命，可是也有为发展生命必须牺牲生命的时候。因为平凡的发展，有时不如壮烈的牺牲足以延长生命的音响和光华。绝美的风景，多在奇险的山川。绝壮的音乐，多是悲凉的韵调。高尚的生活，常在壮烈的牺牲中。”

胡适写过一首《兰花草》，被谱成歌曲，软绵绵的情歌。

有位女子也写了一首同名的《兰花草》，就很阳刚：

我朝山中去，带着兰花草。山间风雨大，悬崖亦开花。不愿居暖房，迎风晒月光。我慕天地广，花语亦铿锵。我朝山中去，带着兰花草。风雪点过妆，岁月方留香。无需谁在旁，裙裳亦飘扬。我慕天地广，花语亦铿锵。

——真比胡适之写得好。

写到这里，我的心情很矛盾，因为我想起来下面这段易伟说的话：

怂恿别人去仗义执言就是一种罪。你有权利为别人的高尚感动，但没权利去推动。已成“菩萨道”的人“回向”是一码事，目睹他人牺牲而虚拟高潮一把，是另外一码事。本质上也是恶。于无可救药之境，疗人寂寞，是菩萨行。疗你自己足矣。

03

昨天看了一段视频，绍兴有位收废品的叫位光明的大哥，靠收垃圾为生，在他租住的15平方米的小出租屋里，他每天忙完收垃圾的活计，就开始画油画。而且画得相当不错。很多人在网上下单，订购他的作品。

这位位老哥说，我就想着，哪一天我体力不行了，收不动垃圾了，我希望能靠画画养活我自己。

他的这句话很朴实。但也足以给人以启发。

昨天我之所以说对有些农家孩子来说，学医是一个好的选择。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

人选职业，最好是选那种复利型的职业。也就是那种随着年龄增加，体力精力渐弱，但回报越来越高的职业。医生是首选。有些职业，是体力活，越老越不值钱，有些职业，越老越值钱，因为，需要智力和经验叠加。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知识和技能不能遗传，必须靠后天的学习。而动物常常是把很多技能变成本能。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人类有学校，通过学习把人类知识和文明薪火相传一代代传承的原因。

最有价值的职业是智能性的职业，而不是体力型的职业。

——是那种随着年龄的增加，经验的增加越来越有价值的职业。这样的职业，不会随着机器人的使用，不会随着智能机器的增加而取代你。

因为它需要人性、需要智慧和经验的叠加。

其实教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