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兮若存,用之不勤 | 游刃有余的生命状态

第六章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兮若存,用之不勤。
这一章,分为三个部分:
一、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二、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
三、绵绵兮若存,用之不勤
并且,第六章承接第五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欤!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第五章的“橐龠”,到了本章就是谷神。
一、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谷,空谷也。神,动静难测,生生不息者也。这和“橐龠”,都有空虚,有鼓动生命之能。而本章还体现了不死,也就是长存这样的一种时间性。
说起这个空,我们的胃,我们的肺,就是要有能空的能力,能空才能保持吐故纳新,才能常新。我们人体的器官是会衰竭的,而这个谷神是不死的,也叫做“玄牝”。
玄牝,玄者,天也。牝者,是大地原初的母性。两者是造化源头。黄帝内经本神篇有“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
本章的第一部分,就是在讲生命的源头。
第二部分: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
玄牝之门,这个门,是进出的,是通道,这也是“道”的一种内涵。从无形到有形的转化之道,反过来也是从有形到无形的上出之道。
从无形到有形,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样的一种无形到有形的生生之道。
从有形到无形,就是“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这样的一种无为无不为之道。
第二部分,讲生命的出入之道。
第三部分:绵绵兮若存,用之不勤
道的存在,是一种绵绵希若存般的存在,是一种精微的,微妙的,柔性的,乃至于无声的,无形的存在。
用之不勤,是一种无用之大用。其实是“百姓日用而不知”的一种悄然无息之用。
而我们对道有所探索之人,却不能仅仅是日用而不知,而是有有所觉,有所察。要明道,进而对我们的生命有一种保任的工夫,也就是“不若守于中”的工夫。在庄子里就是“缘督以为经”,故能如庖丁“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用过就像没用一样。
为什么能如此?
这就是能觉察其“空”,也就是谷神之“谷”,玄牝之“门”,也就是间隙,有余的空间。所以庄子讲“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就像中医看人体,分表里阴阳寒热虚实,这样一来,人体就不是一个无秩序实体,而是一个敞开的生命体,出现了问题,医生就能辩证施治,游刃有余地解决问题,而不必说要用仪器探查身体,或者动刀子进去看看,而是通过一种“绵绵兮”的方式探查人体的状态。
这是顺道的方式,找到生命出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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