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惜花心,相对花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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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继续读海棠诗词。

同样是老来赏海棠,元好问是“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而吴潜却是“老去惜花心,相对花无语”,二者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心境和生命状态。

来看南宋吴潜的《海棠春·已未清明对海棠有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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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清明对海棠有赋

海棠亭午沾疏雨。便一饷、胭脂尽吐。

老去惜花心,相对花无语。

羽书万里飞来处。报扫荡、狐嗥兔舞。

濯锦古江头,飞景还如许。

海棠春

吴潜

“海棠春”,又名“海棠花”、“海棠春令”,调名始自“试问海棠花,昨夜开多少”。以“海棠花”调,咏海棠花,显得十分别致。

“己未清明对海棠有赋”,作者特意将年份“己未”列出,表明这应该是不同寻常的一年。根据吴潜生平年(1195—1262)推算,己未年当是宋理宗开庆元年,即公元1259年。这年吴潜65岁,自1253年罢相之后,在庆无府(今宁波)任沿海制监大使已有三年,期间他兴修水利,修路建桥,做了不少利民之事。然而,他的心却没有停留在眼前的治世,而是飞到了战争前线。

上阕写清明节赏海棠的情景。“海棠亭午沾疏雨。便一饷、胭脂尽吐”,言海棠在清明雨的滋润下,霎那间盛放,开得十分彻底。“一饷”犹一晌,片刻之意,极言花开之速,再加上“尽吐”二字,将赏花者的惊喜和畅快准确地传达出来。

突然,作者感伤起来——“老去惜花心,相对花无语”。花开人已老,皓首对红颜,鲜明的对比下,那种迟暮之感也尤为强烈。花“无语”,人也无语,长久的沉默中有自怜,或许还有不甘。

下阕基调突变,由眼前的海棠花,联想到“海棠香国”(重庆一带)的战况。前一年(1258),蒙古可汗蒙哥、其弟忽必烈和大将兀良合台,分三路大举进攻南宋,蒙哥亲率十万主力军进攻四川,势如破竹,连败宋军,到1259年初,在合州(今重庆)钓鱼城下攻势受阻,久久不能攻克。这对南宋来说,不啻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故曰“羽书万里飞来处。报扫荡、狐嗥兔舞”。称蒙古“狐嗥兔舞”,足见轻蔑:我濯锦江美丽繁华之地,岂容你狐兔之辈撒野!待将你一举扫荡,我河山依旧如前。

是年八月,蒙哥因病去世,蒙古国陷入内战。十月,蒙古军进攻武汉,吴潜临危受命,被任为左丞相,封庆国公,怀着“捐躯致命”的信念,投入到保家卫国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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