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琴行杯散文大赛】卫国强丨大象无形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卫国强：笔名谷石，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永济市作家协会主席。山西省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永济市城东中学校长。出版有作品集《来自大自然的伟大绝响》，其中《读王官瀑布》《青春的河流》和《来自大自然的伟大绝响》等篇目获全国多种报刊征文大赛一等奖。诗歌散见于全国多种报刊杂志。
卫国强
一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天下大美的东西都令人不安。如看尼采《悲剧的诞生》，品马尔克斯《百年孤独》，听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确，当一个人自蹒跚学步的孩童时代起，就一直用童话的“圣经”编制起一个美丽的花环，而突然间这个理想的花环被无情的不可抗拒的现实打碎了，谁能知道在他的心中会产生一种怎样的滋味？
公元二零零七年七月三十日傍晚，我接到山西农科院领导的电话，告知二弟卫建强在中国农科院组织的，全国农科系统领导在西藏考察途中，遭遇严重车祸。真是一个晴天霹雳！姐姐、姐夫、三弟，我们一行连夜从家乡的小县城驱车千里赶往太原。第二天一早我又同省院几位领导乘机飞抵成都机场。在万分焦急与不安的等待换机途中，几位领导在机场的餐厅里告诉我：“建强在昨天下午三点二十五的车祸中不幸离开了人世”。这是怎样的一个噩耗啊！我立时悲从中来，伤痛欲绝，不禁失声痛哭。聪慧机智能干而又特别仗义好心的二弟，是绝不会出现这样事故的。因了他的美德和善行就连菩萨都会保佑他的。“不，这决不可能！”我高喊。但“满眼韶华，东风惯是吹红去”，院领导长长的眼泪和哽咽顷刻又证实了这一切。他们怕我到西藏后高原反应无法承受这一打击而出现意外，于是提前告诉了我。《窦娥冤》中一声最强烈而又悠远的呐喊在我的心头破空而来：“天哪，你不分贤愚枉为天！”是的，老天爷啊，你真的良知泯灭，瞎了眼吗？你为什么将这样一位佳行懿德如美玉的骄子竟狠心的抢走呢？二弟呀，假如老天爷还许我二十年生命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分你十年；即使只有五年，我也会分给你三年的！————为了那份你对长辈的孝心，对亲朋的热心，对兄弟的爱心！然“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决不见甚佳人”。一个曾经神采飞扬，散发过绚烂光泽与蓬勃激情的生命，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归与寂灭，真可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凄凉”。
二
跨越千山万水来到梦绕魂牵的西藏，我看见黛色的群山低眉垂首，暗淡无光；游动的江河心怀戚戚，失声痛哭。你们同我一样是在追悼二弟的亡灵吗？其实西藏无论是地理的角度还是精神的高度，都是一个让人生想来探寻的神秘境界。它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我理解二弟之所以欣然赴西藏的缘由，但恰如古人所云：“天者诚难测，而神者诚难明矣！”有谁能知道苍天竟会狠心把你的生命永久地留在珠峰之侧雅江之滨。在拉萨西山宾仪馆，在凄凉的冰棺中，当我握住二弟冰冷透骨的手时，一股寒流刹时电一般地传遍我的全身，直入骨髓，我感到自己突然站在一个无人的荒凉的旷野里，冰天雪地，悲风凄凄。我欲哭无泪诉说无声————心已经冰冷到极点，冻僵了！二弟呀，从今而后你我兄弟天壤两别人各一方，我思难以与你心相连，梦难以与你魂相交，悲难以与你痛相通，形难以与你影相随，真是天地茫茫两不知。“杜宇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我虽啼血，但深知那东风是再也无法将你唤回了！
我轻轻地抚摸着你的脸，你脸色苍白，额眉间和右侧的太阳穴部位都受到了致命的撞伤，只有一双眼睛和嘴巴似开似合，透出一片迷茫，是对天上还是对人间的那种神神鬼鬼们的疑惑、不平与无奈？无论怎样这一影像一直痛楚在我的记忆的深处。
在有农业部，中国农科院，浙江、上海、西藏等兄弟院领导参加的遗体告别追悼会上，领导们对你的一生进行高度评价和肯定，你因“革命烈士”名誉而将骨灰停放在太原市双塔烈士公墓。但二弟呀，你英年早逝，梦断天路“惟有一片丹忱悬日月”；纵然是珠峰垂首，雅江失声，也难改“空留多少浩气郁诗篇”。《圣经》上说：“因为我已被祭奠，我离世的时期已经近了。这场好仗，我已打完，这场赛跑，我已跑到终点，这信仰我已保持，从今以后，正义的冠冕，已为我预备下了。”是的，二弟，你带着领导、同事、乡邻、亲朋们对你的褒奖、祭奠与怀念去了，你功德圆满，驾鹤仙游了。但就在临罹难前的三个钟头时，你给家里发来最后一个信息是：“我非常想回家！”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睡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你的爱妻艳萍给你灵前送了一付花篮，上面的话表达了亲人们的全部希望：“想家了常回来看看”，“孤独时有我陪你”。二弟呀，你人生的最后一个心愿到如今只能是“蝴蝶梦中家万里”了。
三
“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策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难道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吗！就在二弟去世前的十多天，那一天我突然心头一热到太原去看他，而就在同一天，他含泪将一直跟随他十多年，受他百般操心照顾，在太原打工的三弟打发回家，并资助三弟，到家乡的县城跟我谋生。二弟呀，自你参加工作的二十年间，家里的重担全你一人扛着，除尽心孝敬父母外，亲朋乡邻和兄弟姐妹都受到你尽力照顾。你总是急人所急，帮人所需，仗义疏财，热衷公益，在金钱上从未考虑过得失。中国历来有一句至理名言，可以说是妇孺皆知，那就是“亲兄弟明算帐”。这几乎成了人们为人处世的一种不可动摇的准则，但二弟你超凡的意义就在于：用自己的身体力行，用自己热情和信念，打破了几千年来人们奉若神明的准则。你是只求奉献，不为回报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二弟，你才真正创造了一个“人间神话”，用自己的美德为世人树立了一个效法的楷模。那一夜我们兄弟又像往常一样促膝长谈，谈单位里需要做的事，亲朋们需要帮的忙，子侄们需要做的教育，还谈到家乡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准备让自己的企业在家乡办一个分公司，为当地造福。你的人生总像一张拉满弓弦的箭，直射靶心，铮然有声。当然也谈了最近到西藏去开会。二弟呀，我知道你是人累心更累，但不知道那竟是咱兄弟最后的永别。总以为我们还年青，来日方长，还一直商议着要把老家的房子翻修一下，为老父亲和咱们退休后能安享美好时光。有谁知你西藏之行竟撒手人寰，“昔我去时杨柳依依，今我归兮雨雪纷纷”。时不我待令人伤怀。诚知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二弟呀，我们的生命很长，但用很长的生命在期待；你的生命很短，却用很短的生命在创造。当你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太多的留意，可是当你离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精神世界里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空白，而且无法弥补。在家里，我长你两岁，虽名为兄长，但实为小弟。一切重大事情都由你考虑安排，并扛着大头，就连我自己的一些事情也还得你帮忙解决。除文学写作外，你几乎处处都是我的楷模和表率。我只能用心地效仿着。
“亭下不逢人，夕阳淡秋影”。几天来，我在家乡徘徊着。思念二弟的乡亲们川流不息地在家里和父亲谈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凄凉，就如故乡天际上那枚迟迟不肯隐去的如血残阳。我思考着“不朽”的含义。其实，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永恒，“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一个人只要有美好的品性、情感、境界、德行、善举等等，而这一切又恰恰为部分人所牢记、所回忆、所崇敬，那他就永远留在这些人心中，这就是永恒了。一个真正的人生歌手应当是在他谢幕之后，依然余音缭绕，不绝如缕。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二弟呀，请允许我将这些记忆中的残骸捡拾起来，做为对你永久的纪念吧！
（责任编辑：杨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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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琴行杯】全国散文有奖大赛征稿启事
为繁荣散文创作，《作家新干线》文学平台决定举办一次全国散文有奖大赛活动，现将有关事项公告如下:
1、征稿范围:全国范围内，向本平台投稿并关注本平台的所有作者。不关注本平台的作者谢绝参赛。
2、题材内容:不限
3、字数：限3500字以内。
4、参赛稿件必须是原创首发，在任何媒体和微信平台发表过的作品禁止参赛。一经发现即取消参赛资格。
5、征稿时间:4月15日起至5月30日止。
6、奖项及奖品设置:
一等奖：一名
奖品：商品价3500元精品紫檀木二胡1把、特制水晶奖杯1只。
二等奖：一名
奖品：商品价2500元精品红木二胡1把、特制水晶奖杯1只。
三等奖：一名
奖品：商品价800元精品签名演奏级竹笛1支、特制水晶奖杯1只。
佳作奖10名，奖品：精美口琴1支。
优秀奖20名，奖品：精美竖笛1支。
7、评奖规则
（1）参赛作品将在本平台择优发表，获奖篇目将从所发表作品中评选。
（2）为保障公平、公正，本次评奖实行评分制。作品在本平台择优发表，计20分，阅读量500以上计10分，1000以上，计20分，以此类推。留言50条以上，计20分，100条以上，计40分，以此类推。阅读量不足500，留言量不足50者不计分。
（3）各项分值所加为初选得分，按得分高低排名，前33名入围获奖。由专家评委根据作品质量进行投票。评委一票为100分，经两轮投票，评出一、二、三等奖及佳作奖，其余为优秀奖。
（4）评委将由本平台邀请知名作家担任。
8、参赛稿件请寄本平台散文邮箱:3118633192@qq.com，参赛作品必须注明“散文有奖大赛”字样，不注明者不与评奖，每一位作者仅限一篇作品参赛。
9、本次有奖大赛所有奖品及其他活动费用由山西垣曲“依依琴行”全额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