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者是谁?(三)
按理说,现在应该更新到第3小节,但我把前面两节删掉了,看过前面的,直接拉到小标题“3”,那里看吧~
1.
这天晚上,林月洗漱完毕,准备躺床上看会儿手机。
刚坐上床,一瞥眼,看见枕头上有根头发,头发挺短,又黑又粗,在白色枕头上显得很突兀。
这头发怎么看,都不像林月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细软发黄。
这倒很像是……是一根男人的头发?
林月突然一怔,怎么可能呢?自己独居,和男友异地,哪来的男人头发?
林月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发神经,想多了。
她抽出一张纸垫着,触到那头发时,不由得生出一股厌恶感,上身一颤,起了身鸡皮疙瘩,忙把头发丢进了垃圾桶。
扔完,林月回到床上,拉过被子躺了下来,拉被子的一瞬间,她似乎隐隐地闻到,被窝里飘出一股夹杂油腻的味道,来不及分辨,一闪即逝。
林月躺下后稍定心神,细细回味之下,发觉那好像是烟味?
怎么可能呢?自己又不抽烟?
细碎的情绪一扰,林月莫名地感到烦乱,这时候,微信闪出一条消息:
“要睡了吗?”
是季风发来的。
她回:就要睡了。
他说:盖好被子噢,小丫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季风总是叫她小丫头,林月撇撇嘴,默默接受了这个稍显暧昧的称呼。
季风并不是林月的男朋友,林月的男朋友叫罗翔,俩人异地。
林月这段时间总觉得,他们俩的感情在走下坡路,好像两个人都越来越疲累了。
更准确点说,是罗翔越来越敷衍,他似乎已经很少主动找林月,如果林月一整天不给他发消息,他的头像,便能在对话框里安静地躺一天。
其实林月心底很希望,那句“睡了吗”,是罗翔发来的。
想了想,林月还是没忍住,拨通了罗翔的电话,她用略带夸张的口气说道:
“小罗,好奇怪,我好像在枕头边,发现了一根男人的头发?”
她本意是想让罗翔紧张自己,却没想到,话一出口,电话两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罗翔顿了一两秒钟,才稍显冷漠地回了一句:
“这……我怎么知道呢?”
林月瞬时懂了,一巴掌拍上自己脑门,接着便在心里骂自己蠢!
两个人异地,看不见彼此,林月又长得漂亮,身边不时会出现追求者,她这话,不难让人想,她是不是做什么越界的事了?
随即,她急切地辩解道:
“你是不是想歪了呀?怎么会呢,如果我心里有鬼,还会跑来问你吗?我还没那么缺根筋吧?”
罗翔听后,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语气轻淡,反说是林月想多了,他可什么都还没说。
这晚俩人没怎么聊,就挂了电话,林月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却又说不清哪里怪。
2.
天越来越热,林月每天下班回家后,都要第一时间换睡衣。
这天她换完衣服,调整好睡衣肩带,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新短信:
“你真白!”
一个陌生号码。
林月惊得瞪大了眼睛,赶紧抬头看向窗户,窗帘是拉好的,又赶忙转头看身后,房门也是关好的。
她吓得整个人僵住了,犹豫了好几分钟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陌生的号码,但电话无人接听。
接下来的几天,林月战战兢兢的,进出小区、上下班、坐公交,总疑神疑鬼地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结果一周下来,什么事都没有。
她想大概是谁发错信息了吧,这年头还发短信的,应该是年龄大的人吧,那么发错信息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林月跟罗翔诉说了这件事,他说这个周末要回来看她,两个人毕竟在一起久了,分分合合、赌气别扭,还是彼此惦记。
周五林月卡点下班,先打车赶回住处,补了妆、换了件性感的小裙子,这才赶去车站接罗翔。
出小区的时候,林月忍不住要高兴的笑出来,她还是很喜欢他的。
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连见到楼下坐在开锁行门口,扇扇子喝茶的李师傅,也笑容满面的跟他打个了招呼。
小别胜新婚,这话是不假的,俩人见了面吃饭、牵手、拥抱,那些小别扭、小心思什么的,似乎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晚上林月躺在罗翔怀里,捏着他的胳膊,说: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异地呀?”
罗翔微微沉吟,说:
“等订了婚吧,我们就住一起,到时候我回来,或者你去我那边。”
林月一听,立马翻起身来亲了他一口,原来罗翔是计划跟她结婚的,她感觉自己开心的要飞起来,毫不犹豫地说:
“我去你那边,反正我的工作,换不换差别不大,而你不一样。”
罗翔看着她,微微一笑,把她抱在怀里。
平常的日子,几乎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上班、下班、睡觉,继续上班……三点一线的循环。
就在林月满心期待着见家长、结束异地时,罗翔突然提了分手。
他只甩出了一句话:
“你自己背着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林月心底一凉,整个人愣在那里,她一下子想到了季风。
她跟季风怎么认识的呢,说来莫名其妙,他们其实只是网友,林月也不记得自己微信里,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一个人,他从来不发朋友圈,没什么存在感。
俩人开始聊天,好像是因为林月有次心情不好,下班后窝在房子掉眼泪,季风突然从微信对话框里冒了出来。
他就像知道她正心情不好一样,陪她说话、开导她,聊完之后,他又安静的躺在好友列表里,平时从来没有过多的打扰。
季风好像总能在林月状态不好的时候出现,渐渐地,林月把他当成了个树洞一样的存在,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吐槽、说话,也挺好的。
林月翻出她和季风的聊天记录,截屏了一些他开导自己的言语,向罗翔解释,只是网友,并且诚恳的认了错。
没想到林翔回了句:
“这里又有一个呢?没想到我他妈头顶都成青青草原了!”
林月听得一头雾水,一时间,纳闷盖过了难过。
她疯了一般电话轰炸,买了车票要去找罗翔,罗翔为了制止她,发来一段音频,和一个短信截屏。
林月点开音频,一个女孩微带喘息的声音传来……
淋雨只听了几秒,吓得立马按暂停键,她紧张得手指发抖,点了好几次都没有关掉。
那是林月声音。
那条短信的内容是:
你女朋友的叫声真销魂!
林月一瞬间如坠冰窟,整个人彻底懵掉了,她呆坐在床边,脑子里嗡嗡作响。
此时除了羞惭、愤怒、疑惑,她内心隐隐的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恐惧就像是跌入深海,整个人不断地下沉,海水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要被吞噬却又无能无力。
她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罗翔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没有背叛过罗翔,除了微信上和季风聊天外,此外更没有做过逾矩的事。
是谁发的短信?音频又从哪里来的?
3.
分手后,季风又出现了。
他给林月发搞笑段子、视频,陪她聊天到深夜,缓冲她那些负面情绪,林月没忍住,向他提了音频的事。
季风听了,回道:
你为什么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感到羞耻呢?我相信你,你没做!
林月突然被他点醒了,对呀,自己做没做亏心事,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别人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
一旦想通,似乎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但就在林月以为一切到这里,就要结束时,却没想到,更大的疑团正在向她卷来。
接下来,怪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有天下班回家,林月洗完手擦手,发现毛巾湿哒哒的,她回想了一下,早上走的时候,毛巾明明是干的,因为她从不用毛巾擦脸,都用的一次性擦脸巾。
又有一天,她洗澡时打开沐浴液盖子,发现瓶口留有一滩多挤出来的沐浴液,她用沐浴液,瓶口从来都刮抹得干干净净,因为她有些许的强迫症。
除此之外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她厨房的土豆、冰箱里的菜,也好像莫名其妙少了一些……
更奇怪的是,有天下班回家发现,自己晾在屋内的两条内裤,一白一粉,粉色的那条丢了。
如果是晾在外面,那么还有被风吹走的可能,晾在屋内怎么会呢?会是杏仁吗?
杏仁是林月的猫,它从来没有叼林月衣服的习惯。
就算猫叼走了,那也总该能找到,但她找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床底,一无所获。
林月心底的疑惑,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心里的烦躁感越压越重。
压力大、心事重重,林月整天看起来很疲惫,那几天,公司好几个同事都说她最近恍恍惚惚的,她甚至还在公司早会上出神,被领导点名批评了一顿。
这让林月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是在感情打击、各种压力、烦躁情绪围剿下,疲累恍惚了?
这天周五,晚上洗漱完,林月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看电影,看着看着,电影里出现一段大尺度暧昧镜头,她有点猝不及防地浑身一热……
手机信息提示音,恰在此时突兀地响了一下,弹出一条短信,又是一个陌生号码,似乎和上次的短信,并不是同一个号码,看完信息的瞬间,林月猛地把手机扔向床头。
短信内容是:
你寂寞吗?
林月正心惊肉跳间,又听见“咣当一声”,卧室外的客厅里,什么东西被撞翻在地,“哐当当”的余音响了很久,接着整个屋子陷入诡异的安静。
林月吓得魂飞天外,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她丝毫冷静不下来,很想大喊一声,问是谁,但话要出口的瞬间,又赶忙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闭起嘴巴,似乎更为妥善。
接着,林月拉着被子,极其小心地坐起来,她不能躺着,那样跟等死没什么两样。
她紧紧扯着被子,后背抵着墙,缩在角落,忍不住的颤抖。
这时心底里一个声音告诉她,应该起来拿把剪刀或者杯子在手里,要是有人过来,一把向他砸过去,但她整个人,却似乎被钉在了墙上,动不了。
此时已经凌晨十二点多,房间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对面楼的住户,今晚似乎也都睡得早,平时夜里总嚎叫的那些流浪猫,今天也安安静静。
此时林月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屋里进贼了,就藏在某个自己看不到地方,正盯着自己,她想开灯,但又怎么敢开?
她紧张得呼吸似乎都要止住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惊恐地死死盯着门口,像等待死神降临一般。
她想到要报警,但手机被她仍在了够不到的地方,同时,她很害怕一开口,躲在房间黑暗处的坏人,就会面目狰狞地冲过来。
时间很慢,似乎下一秒她就要被一个歹毒的恶人,拖进恐惧的黑洞,林月听得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掩的房间门,一点点被推开了……
林月盯着门口,一边想看,一边又被吓得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尖叫声还卡在喉咙,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小小的黑影,便迅速的窜进来,跳上了床。
伴随着”喵~”的一声,一个软软绵绵的东西,触到了林月抓着被子的手。
那一秒,林月觉得自己紧张得要死过去,但同时也是在这一秒,这一触之下,她瞬间松懈下来,才看清楚进门的来客,那是她的猫,杏仁。
原来,刚才那“咣当”一声,应该是杏仁又把什么东西推下了下去。
由于短信内容恰好发来,她敏感紧张得竟一时忘记了杏仁的存在。
林月长吁一口气,紧抓着被子的手,松了下来,此刻,她只想给杏仁一巴掌。
但当手将触到它的额头时,不忍心,又由打变成了摸,杏仁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平静,主动用额头蹭林着林月的掌心,还发出轻微地呼噜声。
隔了好一会儿,林月终于镇定下来,去开了墙上的灯,房间里的摆设,在灯光下露出原形,熟悉的一切,将她拉回现实一点,她才终于确定,这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