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王峰
面对古画临摹是打开与古人对话的一扇门,而面对风景写生则是打开与自然对话的另一扇门。在与自然对话的过程中,传统山水画与西方现代绘画会一起成为对话的语言,有时交流不畅,下笔不顺;有时找对口音,会有佳作。野外写生是一个全身心的绘画体验,和画照片有天壤之别,天气、环境、视觉、嗅觉呈全立体状态影响画家的作画状态。这种鲜活和生动的体验让我对写生一度产生依赖。算起来已经有连续十年没有间断过对景写生了,皖南是根据地,沂蒙山、太行山是第二战场。
云深不知处
关麓,这里很安静,游客极少,只有三两个学生在写生,导游也慢吞吞的,不像其他地方的把游客当鸭子赶。小姑娘领我们去看这汪氏八个兄弟的连体老宅子,再一次敬佩先人的齐家之道,连体建筑在皖南很少见,院落之间有两扇门,兄弟之间和则开,不和则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家家院里的天竹,吴昌硕和齐白石的画里常见到,足证这里对“礼”的重视——天竹是女儿出嫁时必不可少的吉祥物,寓意多子多孙。再就是清末民初德国产的大镜子,厚重中透着奢华,象曾经的徽商一样的派头。
人在唐模。看过了宏村的月沼、西递的雨巷,知道了皖南的美丽,更美的地方在唐模。唐模最美是小西湖,真是隐居的好地方,只可惜民风已不古,青壮劳力大都外出做工,剩下一群老小孕残,一个傻子,堵着人要烟抽。去买砚台的时候碰见一个怪人,背影是长发女妆,却是一个浑厚男中音,对我的画评点到位又不失礼节,一番话下来,心想果然异人有异相。回来询问同事,才知有异(易?)装癖一说,说是小时家里当女孩养,穿惯了红装,他自不以为怪的。中间去了趟呈坎,宗族祠堂里的金丝楠木巨柱还在斑驳着昔日家族的显贵,这个地方据说是三国诸葛瑾建村,按五行八卦取山势水向建造房舍,结果出了一百多位做官的,可惜富不过三代,官也难过三代吧,当荣华褪去,一切如浮云如隔世,唯有那马头墙默默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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