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红:白泥日落(长篇小说连载之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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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是在张扬和王红梅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才醒。此时已午夜来临。医院里静悄悄地,除了几位值班人员和二楼三楼偶尔有病人上厕所的身影外,其他人都休息了。阳阳醒后,医生量了量体温说高烧已退,虽然高烧退了,但阳阳的感冒并没完全好,让第二天和第三天再去打两针。
程雪峰答应着。然后,他把阳阳从米兰怀里接过来抱着和一家人一起回家了。
程雪峰遵照医生的吩咐在第二天和第三天上午又分别带阳阳去输了吊瓶。程雪峰并还拿了小儿感冒颗粒回家让阳阳喝。程雪峰是七点半上班。为了阳阳,他早上很早就赶去安排好了一切然后回来带阳阳去输吊瓶,然后他又匆匆忙忙地赶回学校。米兰也在家陪阳阳了两天。阳阳去输吊瓶的时候真可谓全家动员。
米兰是必须陪程雪峰一起去不可的。奶奶是阳阳死缠着要让她去。而月亮要给阳阳带水瓶带阳阳喜欢吃的零食,所以她必须要去。
阳阳依然是个活泼的孩子。两三天后,他的说、笑、奔、跳、哭闹马上又成了这个家庭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阳阳的生日是五月二十的。在阳阳生日的前一天,呆在老家的爷爷打来了电话。
爷爷在电话中问奶奶,你还不回来呀,你说去两三天就回来,可你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怎么还不回来呀。奶奶说我很快就会回来。阳阳的生日你不来吗?你来,你来把阳阳的生日过了我们一起回去。爷爷说也好。阳阳过了这个生日就三岁了。也好。
时间慢慢地推移,流逝。时间就像枯萎的叶子,片片飘落,也如花骨朵,一点一点地绽开,最后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更新的境地。
五月二十日这天很快已经来临。此时,月亮到小区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这天早上,月亮拿到了程雪峰给她的一百五十块的工资。月亮拿到工资后一个人跑到厕所偷偷落了泪。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拿工资。真的来之不易。当然,她来到小区,不只是拿这么一点工资,更重要的是她拓宽了视野,丰富了经历,感悟到了不少前所未有的人生哲理。
上午,月亮趁空儿去电话亭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月亮在电话中告诉父亲自己发工资了。她问父亲需要什么给他买了寄回去。并且问父亲给他写的信收到没,姐姐在广州怎么样,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他的胃病又犯了没有?父亲说信早已收到。她姐姐在广州也好。前些天她姐姐还给他打了电话。他的身体也好,让她放心。他什么也不需要。让她需要什么自己买。最后,父亲并告诉了月亮她姐姐的电话,让她有时间了她们姐妹联系联系。
月亮的姐姐叫月华。月华比月亮大两岁。月亮给父亲打完电话又立刻拨了姐姐的电话号码。但是电话通了,却没人接。于是月亮中午又拨,才和姐姐联系上。
爷爷是在中午到达阳阳家的。爷爷到阳阳家时,月亮当时刚给姐姐打完电话回来。
爷爷的脸黑黑的,胖胖的。爷爷有糖尿病。爷爷一来就朝厕所跑,然后他刚去不一会儿又去。爷爷过去是县文工团的团委书记。所以,爷爷只退休金每月就有五六百。应该说,爷爷和奶奶的日子是过得悠哉乐哉。爷爷来时提着鸟笼,只拿了两件换洗衣服。阳阳的外婆也来了。她家也住在农村。她在午后来时给阳阳家带了一只鸭、两只公鸡和一些花生,煮熟的鸡蛋。月亮在下午给父亲买了一件衬衫寄回去。这是她的一份心意。她觉得非常应该。因为要帮忙准备晚上给阳阳过生日的菜,月亮给父亲买衣服应该说是没有时间的。但为了让父亲早日收到,她只好向奶奶请假说只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月亮说到做到。出去了半个小时就给父亲买好衬衫寄走了。月亮一回来,就忙着择豆角,拔鸡毛,洗鱼,削洋芋……做一系列的杂活。
程雪峰照常在下午五点半下班,他下了班就赶了回来。米兰晚上也回来了。米兰回来主要是给儿子过生日。所以,米兰回来带了卤鸭肉、鸡肉、牛肉,给阳阳买了生日蛋糕,蜡烛,寿桃。
阳阳的姑姑、大伯、大妈、干爸、干妈也在晚上六七点就已赶到。
家里所有要来的客在晚上八点以前便已全部到齐。
晚饭时坐了满满的一大桌人。各种好吃的菜也摆了满满一大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阳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健康成长!”
“阳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以后学有所成,考上清华大学!”
“阳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
“阳阳,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以后讨个好老婆!”
……
饭桌上,气氛热烈。大家唱完了歌,又每人对阳阳说了一句祝福词。有的祝福词虽然对阳阳来说还是个非常遥远的话题,但却能引来大家的一阵笑声。
“阳阳,吹蜡烛!”
米兰的一句提醒,使坐在上席爷爷、奶奶跟前的阳阳高兴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阳阳伸长脖子把嘴对准点燃的三根红烛吹灭了。
“阳阳真棒!”
“阳阳真棒!”
“阳阳,你看这么多人为你过生日,你要不要对我们说点什么?”
“阳阳快说。”
“快对大伯、大妈、姑姑、干爸、干妈、爷爷、奶奶、外婆、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说。”
所有的人都绽开着一张笑脸看着阳阳。
阳阳说:“我要当冠军。得第一名!”
阳阳鼓着腮帮,抡起了小拳头。仿佛他一下子真变成了一位拳击强将。
米兰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还想说什么吗?”
米兰为自己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感到骄傲。
“哼——,妈——妈,我想吃蛋糕,吃鸭鸭……冠军饿了……”
阳阳的话,又把大家逗笑了。
作者简介
程双红,又名程子君,笔名:程晓枫、程虫虫、梅映雪、梅虹影、龙飞等,生于八十年代,河南省周口市人。金牛座男子,以通透为理想,以简单为目标,人生信条为“一切看透,更要相信美好”。二十岁正式开始发表作品,青年作家.热爱音乐,武术,电影,旅行,写作十余年。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散见《河南日报》《芳草》《周口日报》《牛城晚报》《短小说》《中学生学习报》《文化周报》《精神文明报》《雪花》《现代家庭报》《扬子晚报》《青年作家》《人民日报》《长沙晚报》《吐鲁番》《青少年文学》《思维与智慧》《青年文摘》《青年博览》《报刊文摘》《37°女人》《小品文选刊》《传奇·传记文学选刊》《佛山文艺》等刊物,诗歌、散文、小说作品入选年度选本。著有长篇小说《血海浪花》《苍茫》《面包树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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