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飞翔

自由飞翔

刚刚入夏，就拉响高温警报。连着几晚在床上烙饼，折腾到近后半夜才囫囵睡去；最近，累得连梦都做不动了。我这么爱干净的人，对满室狼藉竟能视而不见了。放纵灶台油腻，落发在灰尘里撒欢儿；棉拖鞋还穿在脚上，不但厚被子没有换下，就连床单被罩都已好久未洗。捣腾夏衣，才发现错过了一套好春装。无论办公桌，还是家里的小书桌，七长八短满眼字纸，耽搁了足足四期《读者》，一沓子笔会文章。怎一个乱字了得！真的是顾不得那么多。到底是老了呀，职场是小年轻拼搏的战场，我这半新不旧的熟女——幸而未熟得透烂——只能应付一些单调的日常，过一过小而简单的日子。

晚饭吃麻酱凉面，蒜泥黄瓜，肉糜炒豇豆角丁儿；特备一瓶啤酒，在冰箱里镇着。小帅的春假拖到初夏，我这解放也太彻底了，接下三天，自由得想飞。收冬鞋，洗被套，擦地板，清理厨房。眼底干净，心里才清净。九十点钟，仍沏了一壶绿茶，读几首宋词，在等洗衣机结束工作。荒芜了太久的心灵，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恍惚。面对蒙尘的书封，我已亏欠挚爱太多太多。一日不读，便觉面目可憎，我是个不堪入目之人了；一日不读，心源如废井，草都不愿在此落脚——可想而知，没有好好读书的这些天，我该有多俗气。书事重提，只为安宁日子的回归。生活，不是动不动就大宴宾客美酒珍馐，家常小菜更有滋味，独处读书或三五知己对酌更有情趣。

前阵子的重压终于卸载了，心上存有一份沉甸甸的感动和知足，始终为自己执着的付出感到值得，与名利无关，也无关乎个人价值。只是一件自己感兴趣的小事，我把它做得很充分，又很充足，如此而已。妈妈说，这些年的书，没有白读。儿子说，和语文老师比喝茶，和历史老师比讲文学，再与喝茶的人比谁文史知识丰富，所以，你成功了。大师最好，一句话也不多说痛快地发来一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