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斌：静夜思
静夜思
作者：王广斌
“爸爸，妈妈告诉我明天是清明节，可以给我买好吃的么？”躺在床上，女儿依偎在我怀里乖巧地问道。
“清明节跟买好吃的有什么联系？”
“过节就要买好吃的呀！”孩子的想法如此单纯。
“行，你乖乖睡觉，明天我就给你买，爸爸小时候可没你这么幸福。”
“那爸爸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我就睡。”女儿一边撒欢似地踢腾着被窝，一边高兴地说。
“躺好，躺好，我给你讲讲爸爸小时候的事……”
“爸爸是跟你老姥长大的，就是爸爸的姥姥，那时候在你老姥家有一颗很大很大的杨树，也是这个季节，杨树上挂满了毛毛虫，风一吹就掉下来，拿着最大的毛毛虫吓唬你姑姑，你老姥就吓唬爸爸。”
“爸爸，我不怕，还讲还讲。”
“嗯，你比你姑胆子大，到了夏天下很大很大雨，满院子水就往屋子里灌，你老姥就带着爸爸，拿着布条、麻袋一层一层铺在门槛上，满院子水就像一个池塘。到了秋天杨树的叶子就跟降落伞似的，慢慢飘下来，你老姥就拿一根铁签子，像穿糖葫芦一样把叶子穿一串，装进麻袋里，等着干了可以烧火，爸爸那时候最爱跟着你老姥烧火做饭，给你老姥拉风箱，蚊子叮的爸爸满身是包也要跟着，你老姥就用肥皂涂在蚊子咬的包上面，果然一点都不痒了。到了冬天，爸爸就跟着你老姥和煤，就跟你和泥玩一样，然后打成蜂窝煤生炉子取暖，炉子边上还能放山药，烤山药吃……”
姑娘睡着了，很踏实，踏实的像姥姥哄我睡着的时候。我慢慢坐起身穿上衣服，站在院子里，今夜的风很舒服，舒服得像夏天姥姥的蒲扇。人就该在安静的夜晚早早睡觉，要不夜深了会安静得人睡不着觉。
明天清明了，姥姥您在的时候会让我给姥爷烧纸时带点他喜欢的东西，可是我竟然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因为您在的时候去看您，您只是轻轻握着我的手说一句，“能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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