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晒晒‖好风邀我登高台
从干沟一路前行,两边山上的红叶越来越稠,也越来越鲜艳,简直有点看不过来了。就像一个画家醉了酒,感情达到了极致,涂抹的笔法更加疯狂,大胆了。听朋友说,改变山的颜色的,其实是黄栌木和五角枫。它们的叶子到了秋天后,会开始转黄,转为深红。就像美人步入中年,有了神韵。
我笑了,如此说来,这时候的山,有了旦角丑角之分。而黄栌木它们就是唱旦角的。
每次去月亮台问道,都是过庙会时去的,是在夏天。秋日登高,这是第一次。
以前,人在山脊梁行走,出力流汗不少。今年,这里通了土路。山道蜿蜒,迂回上山了。
走了一会儿,迎面遇到一群牛,大的有五百斤重,小的却只有五十斤左右。大的牛,脖子下面挂了铃铛,行走或者吃草,就会不停地想。这是放牛人最好的提醒和寻找办法。它们见了生人并不害怕,看了我两眼,就低头吃草去了。只有那头小牛,和我对视了许久,不曾挪开步子,像是有话要对我说。
转过一个弯道后,有了一辆蹦蹦车上来,我和司机打了声招呼,他就允许我坐上去了。他开车的技术不错。在如此陡峭的山道,挂挡,打方向,左冲右突,就像是摸清了山的脾气。通过攀谈,我才知道他是拉柴的。因为修路,放倒了许多树木,他就捡拾了,烘烤香菇用。
这座山,不缺的就是柴禾。但是,每一根树木都是有主人的。所以,他还是遵守着大山的规矩来。
不到半小时,月亮台的道观,就已经在眸子里静静地矗立了。
这里,又有了分叉路。一条通往东边,一条朝北边。这是架设高压线才修的路。我想要去看新的风景,就顺着北边的路线行进了。
来到了一个平台前,这里堆满了沙子和机器。脚下,一个人戴了安全帽,正在用辘轳搅起碎石。我到了跟前。才知道他是云南人。下面工作的,是他的老婆——正拿了电镐在钻探。因为在三米左右的深坑里,能听到电镐打在石头上,发出砰砰的闷声。
他们两个,一个在下面装料,一个朝上吊。一上一下,配合的很默契。
登到了月亮台顶,一座道观门朝北开着。这是祖师庙,供奉的是真武祖师。另一座道观,门朝西开,供奉的却是玉帝的外甥杨二郎。祖师庙历经天火,人为的破坏,不复当年的模样。从翘起的屋檐,以及石头的山墙,石头的门墩等,还能找到一点历史的影子。这对门墩,上面的花纹,兽头雕琢的很精美。当年一定花费了石匠的不少功夫。
靠在庙后的石碑,摆成了一排,多数已经残缺不全了,正在等待文字工作者修补,考证。
此时的风,很大,不时地卷起庙门前的旗帜和屋檐上覆盖的柴草。我转悠了一会儿,到了主人休息的房屋。没找见。房屋前有一口井,井边堆了一堆衣服,看样子正要洗。
听一个施工人员说,明天要放炮,我来了兴趣,就和同伴就去看放炮的地方。
原来这里还在打坑,像桥墩那样,要浇灌水泥地基。三个深坑呈三角形状。药已经装好了。不多时,老板送来了盒饭,工人有男有女,就随意的蹲在地上扒拉开来。
老板是贵州人,也算是一个美女吧。我和她攀谈了一会儿,就熟悉了,就坐在了她的工具车上,下山了。我说,你给当地人办了一个好事,修了路,以后到这里来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当地人砍柴挖药等,也方便多了。
她笑了起来,“你们上山的时候,看到路口那里有个挡路的木棍吗?前几天,他们还挡了路,不让我进山施工。说是土地赔偿钱没到位。”
“那你给完了吗?”
“咋没给完!全部给村里了。他们不找村长说话,反而拦住了我们,你说冤枉不?”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山里人就那样。他们心里憋着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要你给解释了,就好了。”
一路说笑着,就到了山底。
她又看了我两眼,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你写过月亮台?”
我说,“写了好多次了。你们的工友,我给拍过照。”
她掏出手机来,“加一下好友嘛。我平时没事干,也爱看看文字的。”
我扫了她,知道她的网名叫“秋水伊人”,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我也知道,在最深的山里,有最深情的诉说。一些伤感,不适合在秋天抒发,一些爱恋,终究会等来漫山红遍。
丹凤晒晒:陕西商洛人,70后,网络写手。
晒丹凤,你也可以秀
文学顾问:孙见喜 木南 东篱 丹竹
主编:丹凤晒晒
责编:方子蝶 张芬哲 白月光 曹苌茳
校对:邻家小妹 七月未笺
自媒体支持:松风阁语 无言年华
温暖相见 家在商洛
大乾州 新新文学
作者往期作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