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时期的爱情(下)(发表于《草原》杂志)

12

接着是奥运会。全国人民又忘了地震的苦痛,变得热热闹闹,四处都是莺歌燕舞,锣鼓喧天。

他投入了另外一场视觉与心理上盛宴。

与参加抗震相比,他的心情远远不如灾情到来时身在灾区时那样激热。

报道此时,在他的眼里又成了平面的。与全民的狂欢与民族热情相比,他内心深处要平静得多。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报道,关于吴菲的系列,被编辑成书出版,立在了图书榜前十名的排行榜上。

她有一天深夜发来了一条短信:感谢并感激。

他回了一条:你是英雄,向你致敬!

她回复:全国人民都是英雄。

再后,他们又没联系。此间,全国开始评选各种各样的英雄人物,他被评为抗震救灾新闻报道先进个人。在奥运会期间,他突然又被提拔为和那位年轻同事领导一样的部门领导。

那位年轻的同事领导,还热烈的祝贺了他。其热情让他感到,自己过去那样对待他,是不是有些狭隘。

经历了抗震生死的人,对生死看得也淡了。与生命和健康相比,名利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那天夜里,他甚至主动请客。大家喝酒,喝得气氛热烈,喝得群情激昂,喝得豪气干云,喝得热血沸腾,仿佛世界没有烦心事,仿佛地球已到末日,仿佛大家天上云间。

喝到深夜,只有许放一个人在那里痛哭。

他仿佛看到了汶川,看到倒塌的楼房里每一个孩子们的尸体……

他们说,你们看老许高兴的。

有人说,提职了,能不高兴吗?

只有许放一个人心里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深夜,在回家的路上,他还记得给吴菲发了一条短信:

所有的爱,都起自于美好,而归结为忧伤。

她没回,像消失了一样。

13

与铺天盖地的抗震救灾相比,奥运会的盛宴迅速替代了悲伤。全民族的激情,冲淡了震后的阴狸。

职业使然,许放的报道也是紧锣密鼓。抗震回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成为部门副职,任务也是相当的重。以致于他与吴菲,就要像两条从此不再相逢的平行线,就此要打上句号。

许放明白,即使涌动的爱意是怎样在心间流淌,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被钉在生活各自的位置上,没有相交的可能。

这就是命运。

许放偶尔也为之感慨。命运就是在一个又一个的遗憾中,从一个方向奔向另外一个方向。

直到有一天,当奥运会在一片热烈的、团结的、和谐的、成功的欢呼声中闭幕后,他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大记者,还记得我吗?

一个中年女人在电话中大嗓门尖叫,震得许放的耳朵直响。

你是……

我是医疗队的宋护士长啊,真是贵人多忘事!

啊,是你呀。有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

不是要你帮忙,是看你有没有时间,请你出去玩一趟!

有这样的好事啊!

是啊。有个药厂为对我科表示感谢,专门出资请参加抗震救灾的人出去玩一趟,我们科商量了,大家提出一定要带上你,你为我们作出了那样大的贡献,没有你,我们的成绩也没有人知道啊。

是吗?那是我应该做的。

别客气啦,去不去?

这个……许放有些迟疑。

你肯定在想,吴菲去不去是不?我告诉你吧,她也要去啊!第一个提出让你去的,就是她。

这样啊……

说,到底去不去?有这么多美女作伴?这次不要你报道,纯属游玩!

好,去就去!

还没有请假,许放突然决定要去。为什么不去呢?他想。

回来后,单位也曾安排他休养一段,但回来就参加奥运会宣传,接着又提了职,他就没有去。这次有这样一个机会,不去白不去!

说白了,他内心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为了见见吴菲。

好久没见,也不知她过得怎样!

结果,他跑到部门正职那里一讲,正职非常支持说,去啊,这样的好机会,不用单位花钱,干嘛不去!

他回来对妻子一讲,妻子的母亲长年有病,每次去看病,都愁死了。正愁与医生搭不上边呢,有这样一个接触三等甲级医院医生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大家一支持,许放就来了。

这是抗震回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大家都很兴奋。

从最危险的地方挺了过来,换队长的话说,都是死过的人了,见了当然格外亲切。每个人都好像是亲人,大家见了面又搂又抱又亲的,完全像外国人见面的礼节。

见到吴菲,他们却是握手。

吴菲穿了一身红色的装束,从灾区亚热带回到北方,皮肤更加白皙了,看上去比过去更加漂亮。

你好!

你好。

他先伸出手来。她也伸出手,两个人握在一起,大家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他便在握手的过程中,在吴菲的手掌心划了一个圆。

这个细小的动作,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吴菲的脸红了。

她迅速甩开了他的手。

他的眼睛却故意火辣辣地盯着她。

她恢复了常态,笑意又格格格地了:大记者来了,我们当然是热烈欢迎啊。

听上去,她的话特别中性,不偏不倚,听不出左右表情。

14

他们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城。

小城青山绿水,是药厂商生产的一个基地。接待当然是高规格的。

接连几天,他们都是参观,旅游。然后,到乡下吃农家饭。最后,夜宿一家挺豪华的旅馆。让人感觉到,药商下了大价钱。

吴菲为药商感到心痛。但同事马上告诉她说:你不知道每年我们科室要用他们多少药,他从我们这里赚走了多少钱。反正用谁的药口都是药品,花一点也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他们小声地争论。

当然,更多的是,几十个人一起,每到一个地方,主要的还是热热闹闹。大家对许放很热情,让他觉得生活在他们中间,很温暖。

当然,还有她。

她与大家一样,看上去也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但许放知道,她的身体就像装满眼睛的器官组成的,在无时无刻不注意着他的存在。

他也一样。他的身体像无时无刻释放的触角,吸收着周围的每一丝气息。特别是,她的气息。

他们去钓鱼。在一个大的鱼塘边,他们一字排开,甩开钓竿,坐在那里等鱼上钩。

许放特地坐在吴菲的身边。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他们看着水面。所有的人都盯着水面。当然,许放知道,有人在盯他,也有人在盯着他和她。

他们起初便不说话。随着鱼儿上钩,大家的话便多起来了,四处都有惊叫声。许放也钓了几尾,不大。吴菲的鱼儿却一直没上钩。

许放是钓鱼高手,他便教吴菲怎样上诱铒,怎样撒线,怎样调浮子。吴菲说,我就是玩,它愿上就上,不愿上拉倒。

许放心一动。说,要是它愿意上,你又不干呢?

吴菲脸一沉。不说话。

许放自知失言,也就不吱声。

钓着钓着,突然,吴菲兴奋地大叫,上钩了,上钩了!

一边说,她一边用力就扯。一看就是个生手,这一扯,她脚下站不稳,竟然一滑,掉到池塘里去了!

许放大吃一惊,直起身来,正犹豫着。吴菲哭丧着大叫,竟然很快没了顶。

许放来不及想,扑通一下,跳进了池塘。水很深,他刚进去,便觉得背后一股凉意,迅速也没了顶!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是不会水的!

一直到他醒来,看到大家围着他们俩个笑时,许放捏了捏自己,才知不是梦。这么说,他们是被大伙给救起来了!

笑话啊。宋护士长说。不会水还要跳下去救人,要不是人多,你们顶多做一对鸳鸯野鬼!

他脸红了。侧过身来,看到吴菲也平躺在地上,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眼光一对视,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到最后,吴菲却哭了。

救我干什么!死了就算了!吴菲说。她的声音仅有许放才能听到。

他的心又格外地跳了一下。

为什么要死呢?

死了就没有烦恼,一了百了呗……

连死都不怕,还怕活啊。许放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15

后来,她问他,不会游泳,为什么要救我啊?

他说,当时啥也没想……

那时,他们和衣躺在南方小城豪华旅馆的一张床上。

那是他们要离开那里的最后一夜。那天夜里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当时夜已深,四处苍山夜色,给人一种不确定与漂浮的感觉。他突然对命运产生了浓重的感慨。

于是,他给她发短信。

睡着了吗?

没。

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不睡?

想你了。

她沉默。过一会,他又发。

我要到你房间来。

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绝对不行!

他起初也不过只是玩笑,并没认真。她一认真,他倒笑起来了。他不是那种胆大的人,但此时此刻,他突然产生了这种愿望,即使什么也不干,他也要见她!

出去走走?

不去!

那我来敲你的门了!

她没回短信,而且直接把电话打到他的房间:

你要干什么啊?

我啥也不干。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怕人家笑话?半夜三更的,你到我房间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与你聊聊。

电话中聊也一样。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本来不太强烈的愿望,在她的认真下,他也认真了。他说:我要来敲你的门,信不信?

你敢!

我真的要来敲你的门!

不行,让我的同事听到了或看到了,我没法解释。

那我真的来敲你的门了!

他感到她害怕时说的话,是那样脆弱。于是,他从床上爬起来,穿得整整齐齐的,真的从三楼跑到二楼去敲她的门。

轻轻的敲门声,在黑夜里也很响,像寂静的时刻,茶杯掉在地上碎裂的感觉。她当然听到了,这声音让她心惊肉跳。他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心想她的同事千万别有事出来,否则看到他同样没有面子。

但那个时刻,面子不面子倒成为其次。压抑了许多年的情感,仿佛决堤的河水,一下子要迸发出来,让他的手在敲门时更加坚定。

她害怕被人听到,终于轻轻地把门打开了。

他以为她要高声地骂他,而且作好了这种心理准备。但她没有。

她低着头,不说话。

他像贼一般溜进去了。

进去了的他,趁着浓浓的夜色,从后面环住了她。

她挣扎了一下,接着两下,三下……他越箍越紧,她不动弹了。

他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南方小城的夜色冰凉一片,他的背由凉到热,慢慢延伸到全身。他感觉她的肩膀在抖,她的身子在抖。

他一使劲,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这一下她反抗得非常激烈。

他放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不怕,不侵犯你。我乖乖的,听话。

她透过夜色看他。他并不好看,是那种非常平常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在报社当记者,真找不出他有什么优点。

她说,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搂着你。

不让你搂。

要搂。

凭什么让你搂?

他想说他爱她,但他没有说。他知道,这类话说出来就会贬值。他手上用劲,她推他。

于是,两个人平躺在一张床上。

她突然哭了。

她委屈地哭了。

她受伤似的哭了。

你有什么心事啊?

她摇头不说。但泪光点点,让人涌起一种爱怜的感觉。

他坚持着问。她告诉他说:因为我快要离婚了。

为什么啊。他并不觉得奇怪,现在离婚有什么奇怪的啊,他所在的单位,离婚率占了一半,大家见怪不怪,离了结,结了离,都要提高生活质量。再说现在离婚手续简化,也不要再到单位介什么介绍信,与领导纠缠半天……他只是有些好奇。

因为我们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就成为离婚的理由啊?

嗯……

她接着开始哭。他说,不哭。

她还是哭。

他又用双臂搂住她。

她哭得更厉害。

他不知该怎么来安慰她。他感觉到她的心跳,感觉她在发抖。

你爱他吗?

爱。

他爱你吗?

过去是,现在我不知道……

现在当然不能确定。爱是会变来变去的,不会一成不变,永垂不朽。所谓山枯石烂永不变心,大约是极少数吧。他许放不也有妻有子吗,还这样爱另外一个人……

我辛辛苦苦地怀过三次,每次都超过了半年,那个罪受的……但最后,还是都胎死腹中。检查做了百遍也没有用,每次我受罪时死的心都有,可他家里逼他,非得再生一个……

他的心有一块坚冰被融化了。

我也理解他,他家七世单传。他父母渴望孩子就像久旱的大地盼雨一般。天天催来催去的,我又不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

你说我活得失败吗?生活好好的,突然因为这个原因,家庭面临解体,我爱他,也理解他,心里很痛苦啊。

在灾区,看到那么多的孩子被压在废墟下,我的心也冰冰凉的,觉得能多帮一点是一点。可是想起自己的孩子,还没睁眼便不在人世,我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她又哭。轻轻的,她不想让隔壁的同事们听到。

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万道柔情。他想搂她,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他与她,两个正当年的男人与女人,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

许久之后,他还想,有谁能够相信,在这个群魔乱舞的年代,他与她,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做?

生活真是黑色幽默。再伟大的爱情,也抵不过亲情的威逼。

她在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后,擦干了泪说,回去睡吧。

他其实还想躺在她的身边,但不自觉地乖乖直了起来,整了整衣服,想回头吻她一下,然后离开。但他把头偏过去时,她却下意识地把头偏开,他理解了她的拒绝,终于站了起来。

她挥挥手。

他便向门边走去。他希望她站起来,留下他,不要走。但她什么也没做,他于是轻轻地打开门,伸出头探了探,没有人。于是他走了。

带着她身上的一股特别的香味。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心里开始怦怦直跳。人过四十,快到中年,居然有这样的一段经历。真是怪事。身为记者,天天在外奔波,各种风月场所,也不是没有见过;各路诸神豪侠,红男绿女,花花草草,随随意意,也不是没有闻过;各种各样的色诱香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而自己居然,戒骄戒躁戒酒戒色坐怀不乱循规蹈矩那么多年,就在这样的环境,竟然发生这样一段传奇的经历。

这样的经历,说来,就是鬼也不会相信。

16

第二天,他们见面时,两个人只是笑笑,心照不宣。空气中,一股默契的滋味也是幸福的。

命中注定,这是一座令人幸福难忘而又忧伤无比的小城。

宋护士长看他,夸张地说:人来出来玩,都会面色红润,我看许大记者,脸上好像很憔悴啊。

他嘿嘿地笑。心想,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憔悴。

是的,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她。

于是,他们乘车,像风一般离开了小城。小城里有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他记得的,只有那个美好的夜晚。那个美好夜晚的美好感觉,将是他一生难以忘怀的记忆。

说来,他比她大九岁。几岁的距离,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当九十年代出生的人已开始登上历史的舞台时,他和她,一个七十年代出生的与一个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就像屁股下坐着的火车一样,铁轨可以提速,但永远不会改变方向。

他们回来,再也不联系。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仿佛美好与遗憾的,都留在了列车的那边,大街上的人们,各自在匆忙的人生旅途中,埋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事,匆匆忙忙而又糊里糊涂地生活着,过着实在或并不实在的日子。而他们,不过是千千万万藏有了梦与秘密的人中间,最为平凡的几个。宇宙几曾变化,人间几度秋凉,许多年后,作为过客,他们也不过如地震中消失的那些人们一样,作为个体,仅成为一种数字的存在。而关于他们的爱与相爱,也过像地震前时的一阵风,再猛烈,也早就刮过了山的那边,有谁还会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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