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猫说
喜欢猫,已有多年的历史了。从记事起,爷爷的腿弯里经常偎依着猫咪,陪他打呼噜,睡觉。记忆中的爷爷,很老,经常围着毯子在炕上坐着,猫便是他唯一的伴侣。那只猫,干瘦,没毛,许是营养不良吧,总是没精打采的,但还是陪伴爷爷度过那些艰苦的岁月。
一直延续到父母亲,家里从来没缺过养猫。炕头上总是猫的栖息地,暖暖的阳光照着,懒洋洋地躺着,我喜欢听它呼噜呼噜的声音,母亲说,这是在念经呢。每次“下小猫”的时候,母亲还得“接产”。记得初中时,放学回家,白猫已生下七只可爱的小猫咪。刚出生的猫咪表情呆萌,眼未睁开,四处瞎撞。三天时,待它们睁开眼看这世界时,它们的妈妈出去却再没回来,小猫靠喂奶粉给养,却因太小终不能成活,我们眼巴巴地看着它们十天左右相继死去。院子的西面有个小胡同,母亲把每次因病死去的猫都埋在胡同里的树下,这次也不例外。那时的我,天真地想着:或许哪天,树下又会跑出这些可爱的精灵。母亲因为这次打击,有些伤心,说从此再不养猫了――不是被吃上耗子药的耗子毒死,就是被人家逮走。每一次的离开都会伤心好一阵子。
及至我的孩子长大,对猫也同样情有独衷。记得前年一个周末的中午,姑娘带回来两只刚出月的小猫,走路还东倒西歪,萌的可爱。虽然喜欢,但住楼房养猫终是不妥,只好劝姑娘留上一下午玩玩归还人家。下午再去看时,发现小猫自觉拉屎在带回的小箱子里,再加上两个孩子的恳求和自己也心有不舍就留下了。尽管爱人不是很喜欢,但因爱屋及乌,勉强同意。这一留,两年过去了,猫已成大猫,更重要的是成为了家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两只猫是兄弟。一只纯黑色,取名绵绵,一只纯灰色,取名粘粘。绵绵性格温顺,吃食总让着对方,应该是哥哥。粘粘调皮贪玩,又爱粘人,为弟弟。兄弟俩整日形影不离。给家里带来许多欢乐。姑娘每天上学定着闹钟,闹铃一响,绵绵就会跑到姑娘面前叫个不停,直至她穿衣起床,从此改掉赖床的毛病。大姑娘平时经常喂猫,粘粘半夜饿时,不管几点跑在大姑娘面前探爪子轻挠脸颊,然后配上极温柔的叫声,直至把姑娘挠醒喂饱才算。大姑娘睁着红肿的眼告我:每天睡不好觉怎么办?我要求给人,却谁也不同意。
日子依然在过。家里的皮椅子全部被猫咪锋利的爪子爪破,布艺沙发也正在遭破坏。花盆的花,被它们撕咬;桌子上的东西,被当做玩物玩耍。它们的破坏能力极强,可对于真正的“猫奴”来说,它的破坏不及它带给我们欢乐的十分之一。
猫是通人性的动物,和主人朝夕相处后,会感情弥深。睡觉时,它会静静的偎在臂弯,或打盹,或发呆,任你抚摸着享受那一刻静好;电脑桌旁,我在打字,它会默默的卧在一边,看敲击键盘的手,偶尔伸出爪子撩一下。我从外面回来,它不会向狗一样,摇头摆尾迎接,而是静静地卧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心情好时,也会跑过来蹭着腿走来走去,用它们独有的方式表达着对主人的爱。它们是夜晚的精灵,当我们入睡,两个小家伙从客厅到卧室,互相追逐,互相撕咬,直到乏了,累了,才静静地相互依偎,悄悄睡去。每天清晨你醒来时,却又总能看到它蜷缩在你的身边。白天便是它们睡觉的时刻,从上午到下午,不吃不喝,悄无声息。
猫是一种很吝啬的动物。它不像狗般缠人,它慵懒怕水,但当你洗澡时,却又不厌其烦地等在门口,听着水声,担心你是否被水淹死。它的好些举措让人措手不及却无可奈何。记得有一次,朋友出门,托我照顾她家的小猫咪。白色猫咪很是可爱,一点也不怯生,摇摇摆摆地到处乱窜。绵绵和粘粘跟在身后,想玩,却有点生疏,怀着戒备的心理观察。同一物种,心灵相通,小猫咪静卧时,绵绵伸出爪子示好,我从未看到它那样温柔的眼神和表情。最好的缘分即是一见钟情,相互对视的目光里,有真挚的情谊和最美的温柔以待。
喜欢猫,却因环境因素使它失去了自由。猫本身是放养的动物,需要足够的自由,逮耗、撒欢儿。可住在楼里,局限了这一切。两只猫咪没见过老鼠,看到生人会吓的逃走,失去了户外生存的能力。我能做到的也只有给它们尽可能的吃好,让它们在有限的空间里别失去自己,至少有一个相互成长的伙伴。
可能养猫时间久的缘故吧,与猫结下不解之缘。今年去泰国,在一景区,看到一只黄色斑纹猫——暹罗猫,与国猫还是有区别的,鼻子挺拔,尾巴向内卷,尾梢却变粗。我轻轻地喊它,它尽然回应我,从景区门口一直到表演厅,它都静静地依偎在我怀里,那份淡然,那份闲适,是我一直所惦记的。
许多文人爱猫。老舍,季羡林,夏衍等,他们笔下的猫,栩栩如生,娇憨可爱。文人爱猫,最为重要的,并不是猫与人情感相通的那份陪伴,而是猫的性格、特征,给了他们无穷的写作灵感,留下了大量宝贵的文学作品。作为情感内敛的动物,它表现出从不妥协的冷漠,并非疏远主人,只是想告诉主人:我是特立独行的,我有自己的生活!这往往就是很多文人追求的生活。也许这一点暗合了文人不愿阿谀奉承、追求自由的秉性,才使得文人愿意与猫为朋,饶以解忧。
猫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动物,比较孤傲。或许是长久相伴的潜移默化,喜欢养猫的人,性格里也或多或少会有不合群的一面,比较傲娇,比较敏感,比较自恋,比较慵懒,比较善良……
我想,如果有来生,就做一只猫吧,枕着午后慵懒的阳光,眯起眼睛,惬意地享受;如果有来生,就做一只猫吧,你还是主人,我是依偎在你身边的最爱;如果有来生,就做一只猫吧,安静地来,安静地去,安静地看着你,无需管你的世界里是否有我的存在,即使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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