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随想

月夜随想

                           文/王文霞
刚看了一期著名书画家范曾老先生对中国传统文化解读的节目,心中汹涌,又激起了对古典文化的狂热。
现在已是午夜时分,然而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不知道今天是农历几时了,月亮又大又圆,难怪人们总喜欢把满月比作白玉盘,今天看来这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屋子里,寂静而又详和,不由使人心中豁然。夜阑人静的氛围下忍不住吟诵出王摩诘的一句诗“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中国人尤其是中国文人对月亮总是情有独钟,有着割舍不下的恋月情怀,或诗词歌赋,或神话传说,或历史典故,其中都不乏与月亮的种种渊源。诗仙李白想家时“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寂寞时在凉亭小酌吟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思念友人王昌龄时寄诗与他“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回忆儿时往事时又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此时月亮已不单是一种物象了,而是一种意象,充当诗人感情的载体。更有甚者张若虚一首《春江花月夜》将月写到了极致,春江、花月情景交融,由江月生发出对人生的感慨,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月亮又有许多别称,譬如婵娟、太清、蟾宫等,古时候人们把科举及第又称为蟾宫折桂。这又牵扯出一个美丽的神话故事,人世间美好的事物向来逃脱不了悲剧的宿命,一如广寒宫和它的主人,年年岁岁桂花开了又谢,岁岁年年红颜形影相吊,于是人间多情的诗人写下了多情的诗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其实红颜几曾后悔,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岁月,抱着玉兔徘徊于广寒宫中,听着桂花静落的声音,宁静且平淡,人儿惟其寂寞才更显妩媚,故事惟其凄美才更显动人。
魏晋风流是常被人们提起的,那是一种令人神往的生活方式,随心任性,自由自在,竹林七贤常常于幽暗的林中畅饮,刘伶最爱狂饮,出门便携铁锹一把嘱咐身边人“死便埋我”。又如王羲之谢安等人兰亭集会,曲水流觞,是何等令人羡慕。《世说新语》中有这样一则小故事,王徽之夜半醒来,兴致突发想要去拜访友人,于是便起来乘着月光,冒着大雪出发了,用了一夜时间终于从绍兴赶到了嵊州,却未上岸就返回了,人问其故,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魏晋人的率性任情可见一斑。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西斜了,然而我却没有丝毫睡意,为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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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王志秀    图文编辑:侯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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