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姐读女人之228-洛杉矶的酸辣粉
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对于我来说,第一次感知到自己在爱,那是很小的时候,我知道,原来是我在爱我的母亲。
12岁的时候有了我的第一个闺蜜,那时候每天腻在一起,很开心,但似乎还懵懂的不知道那是玩伴还是友谊。
而琼,还真是我今生,除了母亲以外,强烈的感受到自己在爱的一个女友。
这两张风景照,是我们前年在瑞士共同看到的风景拍下的,我特地选了出来,放在文章里,
依稀记得在我们都还15,16岁的时候,无数个黄昏的晚霞,我们也一起看过天边那些嫣红。
我们上学的那条路,我的家,在她的家和学校的中间,为了可以跟她同行,我会先走到她的家,然后一起再走到学校,对于从小不喜欢运动的我来说,她对我应该是有着何等的吸引力,才会要我如此乐此不疲。
那个还没有秘密的年龄,我实在回忆不起我们之间谈过什么,如果说还有什么记忆,或许就是我们永远说不完话的那个画面,或许就是我们在谈论李清照时候的那种共鸣。
琼的家,对我来说,有着无尽的吸引力,我想或许还有琼的父亲的功劳,那个永远慈爱的对着我们笑着的父亲,让十几岁的我,在他那里找到了父亲对女儿的专宠和疼爱。
不记得在哪个文章里看到过,一个拥有父亲疼爱的女儿,注定会在未来的自己的家庭中比那些没有感受过父爱的女儿家庭更稳定。
事实上,那时候的我,偶尔见面的父亲,留下给我的,是严厉和刻板,回头想起,父亲应该是在严肃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加上部队的特殊性,他对我们的爱,用了他学习到的方式。
她一直是那种有着文艺范的女子,记得上学的时候班主任找我谈话,要我离她远点,免得受到她的小资影响,想想我那时候不大,但也还真够有主见的,作为指导者的老师的意见,在我看来,竟然是那么的不值得听取,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琼,我顽固的坚信,她和我一样,透明,干净。
记得她第一次告诉我她恋爱了的时候,我好生诧异,主要是我觉得,我们这样喜欢文学的女子,应该会有小说中的奇遇,小说的爱情,而她的爱情,怎么就会那么快毫无悬念的就降落到她的身上?!
记得她挺着大肚子,在我单位门口告诉我下个月就要生了,她宽慰自己说,她的盆骨比较宽,应该好生孩子,那种表情让我意识到,原来我们也会在生育时候马上转换另一种美丽的审美标准。
我对闺蜜的感情到了认定全天下的男人都要顶礼膜拜她的地步,尽管她当时的男友(后来成为她的丈夫)很英俊,很书生气,但我认为他当时儒雅和不成熟的外表现实不足以保护她,以至于我时常很仗义地忍不住对他求全责备。
后来......
我也结婚,生子,育儿,工作,为生活奔波。开始做销售,经营公司,开始笔耕,开始周游中国及世界。
她也结婚,生女,育儿,工作,然后她去了北京,回归家庭,然后她为了两个女儿的成长,去了美国。
后来......,其实在后来,当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都把感情重心转移了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次争吵,相互都说了很重的话,友谊的小船在那一瞬间,有了倾斜。
那是若干年来,只要我踏上石牌岭那条路就会心口疼痛的记忆,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男女之间的那种爱的疼痛并不亚于此.
开始的时候同学之间的聚会还很密切,慢慢的,大家开始生儿育女,开始打拼,开始承担我们的每个年龄段该承担的责任。
慢慢的,我和同学们也失去了联系。
记得若干年前的一个刚到武汉的日子,我打开关闭已久的电话,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终于找到你了,我知道你的电话就给你打,打了很多天,很多次,你都是关机”
或许日月荏苒,友情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份清澈,但是,美好的过去仍在,珍惜,变成了一道永恒的提醒。
于是,因为她的坚持,我们有了再次同学的聚会,也有了美国的相见,青海的旅游,欧洲的相聚。
记得在美国要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跳的不行,什么样的友情,才会让历经情感的我,依然会有着按耐不住的激动。
记得在瑞士我们机场告别的那一刻,我们相拥,眼里含着泪水,我甚至需要去强烈的控制。
我终于明白,我们中国人,哪怕像我这样敢爱敢恨的中国人,我们确实,不愿意,也不想让自己爱的人,看到我们的眼泪。
我是很少看微信圈的,但某些人的微信,我会偶尔去翻翻,她就是其中一个,我一直困惑那些把自己的朋友圈屏蔽的人,要不然就别发,干脆做你的所谓低调,干脆享受你自己的内心的丰盈,但你是不是知道,那些还关注你的,还想看你的人,其实是对你的一份关注,一份爱。
这个世上,屈指算来,真的有很多的人愿意去了解你的生活,愿意去知道你的眼睛看到的世界的那一切吗?
她的朋友圈里,展现着她的世界,依然是喜欢文学,依然是有着一双看得到美的眼睛,依然是喜欢交朋友,依然是那样热情好客,单纯待人。
似乎多了她的健康,她的远足,她的欢笑,她的接纳。
偶尔的回国,我们会聚在一起,我会常常感受到她的犀利,她的迂腐,她的认真,还有她的拖延。
我试图说服她去写一些完整的文字,因为那是我懂的,她拥有的才华,她试图要我把写下的游记,变得更严谨,而不是那么随意。
我们倾听彼此,但都没有作出任何改变,我们接受。
突然有一天,我在她的微信圈里看见了她在美国洛杉矶,开了一家酸辣粉的店子,一时间,我感慨万分.
尽管不在一个国家,体制也极不相同,而且创业初期的基础和行业也完全不同,但她的酸辣粉在加州的开业,让我竟然有了莫以言状的欣喜。
文艺的琼,相夫教子的琼,终于实现了自己想做一件事的,也就是所谓事业的遗憾,而且是在她中年以后,尽管我猜想,那并不是她最想做的一类事业。
在我对她的了解中,我觉得她或许更适合开一家咖啡店,一家书屋,一间文艺的清幽,聚会的处所。
但我真的为她开心。因为那是我潜在的一种私心,
因为,她终于可以或多或少的明白,当年,我们分别走向不同道路时候的,我当时经历的那些。
那是完全和没有面对这个世界独打拼斗的人无法分享的心路历程和感受,那些我们成长后的苦与甜,酸与辣,而我多年来,还真有些想让她知道。
对于我们的友谊来说,那将是一种圆满,一种深层的相知与理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美国的,她开的那家酸辣粉店,在我的心里,不管未来的结局如何,都会是一种标志,让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彼此。
2019年的7月,琼回来了,一个雨天,我们开着车,在武汉的大街小巷上穿梭,我问到她,是不是自己太喜欢烹饪,才在美国开的这家连锁易记酸辣粉,她说只是一直相夫教子,所以现在女儿上大学了,有时间做点什么,正好一个机会接触到独特湖北风味的酸辣粉连锁店,把家乡的味道带到洛杉矶。
我说,如果我们的会员到了你的城市,我一定要她们去吃你的酸辣粉,顺便,跟你咨询下有关美国的情况,参加你组织的那些有益于健康的活动,如果需要,请给她们一点不让你感到为难的帮助。
在郑州读书的那几年,我们才17,18岁,我有了我的初恋,但似乎给初恋的男友写的信件,还真没有给她写信的那种洋洋洒洒,以至于我的书信会被她当时的男朋友,后来的丈夫,误解成情书
想起当年她写给我的信件里的句子:
傍晚,我漫步在梅园里,耳边响起你甜美的声音,待到冬天,我们赏梅去!
在武汉和同学们约定,下次去洛杉矶,一定到她的那家酸辣粉店,在店里那块布满着浪漫气息的留言板上,留下我们这群彼此见证成长的同学们的话语,还要大快朵颐的吃上几碗,特别文艺的,她的酸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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