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宝

读《古文观止》卷之三

王孙圉论楚宝

何以为宝，因人而异；何为真宝，众说纷纭。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宝,它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让你的步履坚定而不摇晃。

楚大夫王孙圉代表楚国访问晋国,晋国正卿赵鞅(赵简子)向王孙圉询问楚宝,公然挑衅楚国的尊严。

我们听听王孙圉就"何以为宝?"如何对话赵简子的吧。

当时王孙圉到了晋国,定公设宴招待他。赵简子佩戴着叮当作响的玉饰,作为相礼,自负地向王孙圉问道:"楚国的白珩还在吗?"回答说:"是的,还在。"赵简子说:"它作为宝贝,能值多少钱呢?"

王孙圉说:"没有把它当做宝贝。楚国所视为宝的,叫做观射父。他擅作辞令,以使者的身份周旋于诸侯间,能使人家无法拿我们的国君作话柄。又有左史名叫倚相,能将古代圣哲词汇的典籍内容侃侃讲述,使神灵对楚国没有怨恨。"

"又有大泽叫云连徒洲,金属、木材、竹材、箭竹都在那里出产,还有龟甲、珍珠、兽角、象牙、虎豹皮、犀牛皮、鸟羽、牦牛尾等物产,是用来提供军用物资,以应付意外事变的；也是用来作为礼物,供招待和馈赠诸侯之用。这些才是楚国的珍宝。至于白珩,那只是先王的玩物,怎么样会把它作为宝贝呢?"

"我听说国家的珍宝不过六种而已:圣人能裁断评议各种事物,而辅佐君王治理国家,就把它作为珍宝；祭祀所用的玉足以保佑五谷丰美,不受水旱灾害,就把它作为珍宝；龟甲足以表明吉凶,就把它作为珍宝；珍珠能防御火灾,就把它作为珍宝；铜铁金属能够抗御战乱,就把它作为珍宝；山林湖泽足以提供财物器用,就把它作为珍宝。至于发出喧响的美玉,楚国虽然是蛮夷之邦,也不能把它当作珍宝啊!"

说的赵简子真想把身上佩戴的一步一作响的玉饰揪下来狠狠地掷到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时,王孙圉故意把眼神从赵简子身上移开,走过去两人互相行了礼,走出了殿堂...

(特别感谢大同市著名书画家张永福老师为本文提供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