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义理何足惧,人只应服真理

上卷 第十九回 第十一节:

【原文】

二人正说着,只见秋纹走进来,说:“快三更了,该睡了.方才老太太打发嬷嬷来问,    我答应睡了。”宝玉命取表来看时,果然针已指到亥正,方从新盥漱,宽衣安歇,不在话下.至次日清晨,袭人起来,便觉身体发重,头疼目胀,四肢火热.先时还挣扎的住,次后捱(ái)不住,只要睡着,因而和衣躺在炕上.宝玉忙回了贾母,传医诊视,说道:“不过偶感风寒,吃一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开方去后,令人取药来煎好,刚服下去,命他盖上被渥汗,宝玉自去黛玉房中来看视.

【随缘入梦】

前两节我们看了袭人,一番“骗词”,把宝玉任性的气焰暂时打压下去,然后趁机下了一番“箴(zhēn)规”的猛药,结果怎么样呢?

你们看到了,宝玉还是得按时睡觉。也就是说,他命不由他,有一种外在的约束,他一寸都不得由自己的。表面看他任性,实际上,他却不得不去上学,不得不去读书,不得不按时睡觉,不得---。所以,宝玉的一且行为,不过都是被动的适应罢了。他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这个环境造就的。袭人没改变宝玉,倒是自己,“身体发重,头疼目胀,四肢火热”,偶感了风寒。这“风寒”,不正是宝玉送给她的吗?这就是一且热心肠的人们,不从实际出发,所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所能得到的最佳礼物——伤寒。

所以,我对于无可救药的人,是不抱幻想的,也不再热心去劝解,提什么忠言。何必要自寻“寒气”,自贴“冷脸”呢?弄的自己伤寒,真是自取其辱了。

话说,袭人为什么明知说这些也没啥用,他还要费尽心机,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来劝解宝玉呢?这样的人,真是太多了。诸葛亮不就是这样的人?

袭人甚至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下人,是没有资格“八人轿你坐”的。宝玉甚至明言告诉他了。可她嘴硬,说什么“这我不希罕的”。即便是有机会,她自己也知道,“没有那个道理”。前文我们说了,啥叫道理?就是法义理合称道理。法义理合起来的道理是人为的道理,还有一个道理的意思是:“真理”,即事物发展变化的客观规律,这个真理一般不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叫真理。真理比法义理构成的道理,更加具有不可更改性。我们叫大势,叫客观实际情况。

袭人知道客观实际情况,自己是根本没可能被宝玉“明媒正娶”的。所以,即便是做了八台娇,别人都不认你,也就“没甚趣”了。这是袭人的“自知之明”,她认命,认“法义理”为真理。

但我们再回到前面的问题上来,为何袭人有自知之明,为何对宝玉就“不明”了呢?

你看宝玉,昨天还好像没她不行,袭人要离开,他死了的心都有。可今天袭人病了,人家刚服药下去,汗都还没出来,宝玉已经“自去黛玉房中来看视”了。

想想,我替袭人觉得难过。

有一种病,叫“灯笼病”,就是内心里热,四肢冰凉;

现在袭人这病,就恰恰和“灯笼病”相反了,“四肢火热”,内心发凉。不凉才怪呢!

诸葛亮,当年在定军山和司马懿聊过天,聊什么呢?没人知道。但司马懿能理解诸葛亮。正因为他理解诸葛亮,所以他一定不做诸葛亮,做诸葛亮就一定会“凉”;司马懿不再幻想,不再像袭人和诸葛亮那样,拘泥于“法义理”,他要沿着真理前进,那就是旧的腐朽的东西一定会灭亡,一定要灭亡,要被新的所取代。新陈代谢,就是他的真理。他要做自己的王,做自己的主。

能做自己主的人,就是自己的王!

司马“仲达”最终达到了自己目的;而诸葛亮,却成了诸葛“凉”。

你们说,学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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