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没有定价|张涛

——“北漂”画家、乡党豫华兄蚁画艺术之我见

认识豫华,缘于乡党作家老村的新浪博客。

老村的故乡,是我以前呆过有八年之久的“旭洲”,属于典型的渭北高原,贫瘠的雨水滋养着贫瘠的土地,贫瘠的土地滋养着贫瘠的百姓,贫瘠的百姓创造着贫瘠的文化。老村就是其中一位,心中有话但不善言谈,笔下有画但不拘浮躁,见人只“嘿嘿”一笑,便流露出关中渭北人特有的厚憨。他常常在自己的文字里诉说着他的喜怒哀乐百姓事,又常常在自己的书画中宣泄着他的之乎者也山水情,我在走近“旭洲”的时候,也悄悄地走近了他,走近了从我的“旭洲”走出去而漂在北京的“文人”。

老村建有新浪博客,我也就自然与之加了博友,自己在博得了一个交流的平台外,对其远而敬之,这种感觉就如同掌握了一位熟悉的老朋友的电话号码,即便平时没多少联系,但心里却有种难以名状、十分难得的踏实。不久,豫华和我亦随之加了博友。由于我在网易建博比在新浪早,所以,在网易上的作业量和朋友客人的迎送量自然也就多得多。相比之下,我新浪博客就显得清静多了,因此,对于新浪博客的每一位客人,每一位意愿加为博友的志同道合之士,我都格外珍惜,倍加爱护。

偶然间,去了一次豫华在新浪上“安的家”,令我蹊跷的是,他的博客风格和背景音乐与我竟如此相像,几乎同出一模:绿绿的草地为大背景,几棵硕大的白桦依偎交错成林,树皮脱落的地方,仿佛是一只只灵性的眼睛在瞩视着生命的影影绰绰。再配上日本New  Age音乐三巨头之一、身价过亿的深浦昭彦和胜木由佳里两人组成的S.E.N.S(神思者)合谱的《故宫三部曲》之《故宫的记忆》,乐曲的每一个音符,都是垒在故宫里的一块块砖瓦,汇成的音乐海,每一段流淌的都是一缕缕敲击心门的神秘之爱。然而,我们却又成了“貌合神离”的一对:我在文字里寻乐,他在蚁画里寻乐,各得其所。

感触蚂蚁,是十余年前“魔岩三杰”里张楚的摇滚乐曲《蚂蚁  蚂蚁》。

那时我也就十八九岁,一个特闹疯的年龄,很容易与摇滚乐扯上钩,再加之“魔岩三杰”中国大陆摇滚乐势力效应,时值拉风的港台“四大天王”也自愧不如,败于下风。当然,更重要的,是《蚂蚁  蚂蚁》音乐本身的内涵张力使我怀着一颗崇敬之心,去聆听,去感悟。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

天底下不多不少两亩三分地

冬天不种夏天还不长东西

我没有彩虹也没有牛和犁

只有一把斧头攥在我手里

阴天看见太阳也看见自己

晴天下雨我就心怀感激

朋友来做客请他吃块西瓜皮

仇人来了冲他打个喷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冬天种下的是西瓜和豆粒

夏天收到的是空空的欢喜

八九点钟的太阳照着这块地

头上有十颗汗水就是没脾气

我没有心事往事只是只蚂蚁

生下来胳膊大腿就是一样地细

不管别人穿着什么样的衣

咱们兄弟皮肤永远是黑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

五谷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

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

看一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

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

细细看了听了之后,蚂蚁是什么?是“蝗虫的大腿”、“蜻蜓的眼睛”、“蝴蝶的翅膀”,其实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其真正的原型是“不管别人穿着什么样的衣、咱们兄弟皮肤永远是黑的”农民兄弟:拥有的本钱是“两亩三分地”,拥有的本能是“一把斧头”,拥有的真诚是请人“吃西瓜皮”,拥有的憨厚是朝仇人“打喷嚏”,拥有的食物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拥有的爱情是“想邻居的女儿听收音机”,拥有的烦恼始终是头上的“十滴汗水”,拥有的无奈是“理想埋在土里”。

蓦地,这歌在我现在看来,是在倾诉一种理想,一种“埋在土里”的理想,一种没有任何色彩、几近黑白的原始生存理想。蚂蚁给人的,就是农民兄弟式的理想:善良,勤劳,本分,善良到童心爱憎,勤劳到一年四季,本分到只有土地,幸福快乐的初衷,却是“空空的欢喜”。

如今,我虽已没有了当年十七八岁的“闹疯年龄”,但却仍然喜欢着曾经的摇滚,曾经的张楚,曾经的《蚂蚁》。毕竟,那是现实的最初延伸。

一来二去,我和豫华在博客的相互了解中,知道他也是一“北漂”乡党,且比我年长几岁,在他的蚁画中,刻画了二十余年自己对蚂蚁的专注、痴爱、洞察,以至于外界送给他一个众望所归的名号——“中国画蚁第一人”。这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写生问题,而是一个有关思想的坚持问题,是一个有关艺术的信仰问题。如果像我小时候一样,将父亲给我买的画笔和颜料都送人的话,那注定我在喜爱蚂蚁和豫华兄坚持画蚁上,唯独相似的地方就是——都有个“姓毕的姥爷”。然而,这就是人家为啥能上星光大道、而我只能徘徊在乡间小道的最大差距。

豫华兄《痒·隐私系列调查分析报告》里的一幅作品,在女性内裤的私处,上面覆盖着一张刻有《2012世界末日》、且爬满蚁群的碟片;他将一只蚂蚁放置在点燃的烟支上,然而那只蚂蚁扭头就走;《兵蚁憾天图》里,密密麻麻的蚂蚁在暴风骤雨的大背景下,逃亡的逃亡,战斗的战斗,惨死的惨死,养伤的养伤;《蚂蚁赞歌》里,他撰字“蚂蚁是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伙伴,是勇敢、勤劳、智慧、团结、协作、勇于献身的象征,他们既仁义又顽强,竟如此可爱”,有人说“那是画家本人”,也有人说那蚂蚁的眼是“观道之眼”……

望此,我甚是感叹。在我们随便拉一个什么都可与艺术挂钩的文化古国,真正的艺术往往却是被忽略了的章节,其遭遇的是剽窃、复制、冷落和诋毁,执着往往成了自信艺术家们命运多桀的难改秉性,伴随着的,是心灵的孤独和生活的破落。于是,“出头”、“成就”便成了一出长途跋涉,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或是到了比一辈子还多的阴曹地府才算可以。就像路遥,逝世后人们才知晓他的《人生》原来是《平凡的世界》,等等。如今倘若过早出头,按照浮躁人们的思维定势论断:那一定是“人为的炒作”,说是“显摆”那已是相当包容了。

我昨天在面对老村的《修养》画后,嘴里不停地喃喃:修养是面对自己能猎取的“刀下菜”不动口,是面对和谐的食物链而不动手,是面对纯真的世界而不动念!以至于将此写到老村的“评论处”,写到自己网易博客上的“心情随笔”,以至于自己都感觉自己都有点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了……

就在我听到豫华兄新出画册的消息,嘴不由得稍微“贱了一下”,提了点能否邮寄给我几本的话,结果“陌生乡党”的他便满口答应,就在我接到他邮寄包裹的当天,当看到他手机号码与我的手机号码后四位有惊人的相似,先是一喜;然后翻了一整,在封底楞是没找到一个明确的定价来,后是一惊。——我知道,艺术是没有定价的。

于是当晚,我便拨通了豫华兄身在北京的“陌生”电话。

2010年11月16日敬素轩

刘豫华简介

刘豫华,1973年生于陕西澄城,现居北京,职业画家。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学专业研究生。将“蚂蚁”作为绘画题材纳入中国画领域,进行国画,油画创作至今,被多家媒体誉为“中国蚂蚁第一人”。

展览:

2001年北京中国艺术博览会

2002年北京国际艺术博览会

2003年西安中国西部艺术博览会

2006年北京紫霖轩画廊联展

2007年北京中关村中国电子大厦美术厅“北京名家五人展”

2007年北京上上美术馆“彩虹之邀第二届当代画展”

发表:

《美术报》《中国美术报道》《第九届中国艺术博览》《中国艺术研究院2003级论文集》《宋庄艺术家》《艺术家生活工作现状调查》

收藏:

法国洛朗·德·夏尔纳伯爵收藏作品《白杨》

马来西亚前上议院主席曾永森收藏作品《节节高》

德国柏林市副市长卡琳·舒伯特女士收藏作品《蚁》

话语传媒文化公司

紫霖轩画廊

拍卖:

北京嘉宝拍卖公司2006年春拍拍出《兵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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